同一時間,年景坤讓人交給了金梨一封信。
與之前的信一樣,都是被人偷摸的放在金梨房間的桌上。
前一次,金梨把這事隱瞞了,看了信就收了起來,但是這次金梨沒有隱瞞,讓明愿和金桃都知道有人進了房間,給她送了一封信。
有過金梨被綁的事情,金家不少下人都被發賣,現在的金家換了不少下人。
如今突然金梨房里的那封信嚇到了明愿,“奴婢去看看到底是誰還敢吃里扒外!”
金桃也一臉惱火,“小姐,你要先看看這信里面的內容嗎?”
“不急,你們先去看看這封信是經過誰的手放進來的。”金梨說道。
金桃和明愿出去查人,金梨才打開了這封信。
信,是年景坤送來的信。
年景坤先是主動施恩,幫助金梨教訓白淑敏出氣,讓金梨看重的兄長有個身份不錯的妻子。
現在又來蠱惑金梨,問她是想活在風言風語中成為別人看不起的存在,還是想成為人上人?
如果金梨想成為人上人,他可以幫金梨完成這個目標。
什么有用的話都沒說,空話大話說了一大堆。
對于現在的金梨來說這些話假大空,虛偽的不得了。
但是若是對于真正十三歲又名節被毀被人瞧不起的金梨來說,絕對是有吸引力的。
年景坤自信滿滿的去了一封信給金梨,本以為會讓金梨心動,或者對方起碼會對他好奇。
所以他給金梨留了聯絡的方式,金梨若要找他,就往梅隴城的一家客棧送信,他會看到。
年景坤等了一天兩天三天,羅家的壽宴都要開始的時候,金梨仍然沒有給他任何回應。
年景坤再想送信給金梨的時候,才發現他之前收買的那幾個下人已經被金家人發賣了。
年景坤捏著手里沒送出去的信,神色陰沉,對方這是沒被他說動?
年景坤撕了手里的信,這次直接把他的計劃告訴了金梨,如果金梨愿意與他配合,他有能力讓金梨進入羅尚書的后宅。
這封信是年景坤直接讓他的護衛送去的。
只可惜有吳雙在,年景坤的護衛雖然把信送到了,但是這護衛也被廢了半條命。
“……小雙!你會武功?”明愿開始懷疑起來。
如果只是普通的丫鬟,怎么可能會武功?
“我沒跟你們說嗎?我家以前是開武館的!這事夫人知道的。”吳雙說道。
“……”本來對她有些懷疑的明愿和金桃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她們的確很容易忘記有關吳雙的事情。
金桃和明愿相信了吳雙的話,但金梨還是去問了一聲金玉娘。
金玉娘也忘了這回事,但是她記得吳雙是被夜天凌推薦過來的,所以就去問了夜天凌。
有夜天凌的證明,吳雙會武的事,就這么過去了。
年景坤的最后一封信把他的誘餌放了出來。
金梨名聲已毀,又是商戶背景,即使她再美,也不會有給官宦人家做正室的條件。
白孟良作為縣令的兒子,在金梨名聲不差的時候,都認為金梨的身份配不上她,更何況現在的金梨名聲已毀了。
所以,年景坤覺得金梨現在已經嘗到現實冷暖,以前不愿意做妾,不代表現在這個境況的時候不愿意去做妾。
何況,戶部尚書,那是一般人能接近的了的人嗎?
年景坤相信,哪怕金梨不是聰明人,不想做人上人,難道她愿意嫁給那些上不了臺面的下等人?
畢竟連跟她一起‘私奔’的獵戶都不愿意娶她。
金梨笑了一聲,如今她能百分之百肯定,綁她,害她名聲盡毀的人是年景坤。
前世,沒有年景坤,她可能就要在青樓里面一只玉璧萬人枕。
現在,年景坤毀她名聲……
至此,他們前世今生的恩恩怨怨一筆勾銷。
金梨燒了信,沒想過去找年景坤,也沒想過給他回信。
年景坤一次次料錯,再冷靜,也有些煩躁。
難道金梨就甘心過現在的日子?還是他出手的太早,讓她沒有嘗夠打擊?
金梨不管年景坤什么打算,她不配合,年景坤就拿她沒辦法。
畢竟年景坤需要的是百分之白心甘情愿配合的女人。
不然千辛萬苦送進羅宅,對方卻因為不是心甘情愿,不愿意配合,他豈不是送了個寂寞?
年景坤有些急躁和生氣。
所以在知道羅老二聯合其他酒樓給十香樓下手的時候,他選擇了袖手旁觀。
羅老夫人壽宴這天,十香樓的主廚上吐下瀉,別說進廚房,他根本就離不開茅房。
非但如此,十香樓提前訂好的上等菜,也沒送過來,對方商家寧愿賠付十香樓的違約金。
事到如今,金玉娘哪還能不知道她是被人算計了!
金玉娘背靠縣令府,在梅隴城也不曾借著這層身份欺負別人,所以在梅隴城她的人緣不錯,因為有靠山,也不曾有人敢明目張膽算計她。
但不想,這次出其不意的,金玉娘被算計個正著。
一個酒樓的主廚厲害的不光是廚藝,還有統籌后廚其他廚子的能力。
現在后廚沒了主廚,只剩下一些做普通菜的廚子,招牌菜根本沒人做。
拿普通菜去糊弄羅尚書?
誰不知道那些酒樓為了得到這次給羅尚書辦壽宴的機會絞盡腦汁?
而羅尚書力排眾議,選擇了十香樓辦壽宴,這是十香樓的運氣。
但是如果十香樓辦砸了壽宴,打了羅尚書的臉。
哪怕是有白縣令撐腰,十香樓也得關門!
金梨聽說這事之后,主動去了十香樓。
金玉娘看到金梨,苦笑道:“這次,十香樓保不住了。”
“娘,我的廚藝不錯,這次我來當主廚吧!”金梨說道。
金玉娘和金梨現在是母女關系,一榮俱榮,金玉娘倒霉,很難說不會牽連金梨。
“這事你別摻和進來了,回去吧!”金玉娘哪會相信金梨的廚藝能好到這種程度。
金梨的廚藝確實不會好過那些廚子,但是她有水珠,最重要的是,她了解羅尚書,了解羅老夫人,甚至了解羅尚書的夫人和長子。
她知道他們的口味,喜歡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