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給羅老夫人辦的壽宴,主桌的人,也就是羅尚書的家宴,味道是一絕,但其他人桌上的飯菜就很普通了。
不是說不好吃,而是能參加羅老夫人壽宴的人,都是沖著羅尚書而來,一般人夠不上這個資格。
這些人又怎么可能被普通的食物吸引?
但是因為羅尚書的那番話,其他人也不敢說不滿意十香樓的飯菜,總不能說羅尚書喜歡吃的飯菜太普通他們看不上吧?
經過這次壽宴,十香樓成為了梅隴最好的酒樓!
金玉娘很想借這個機會,把金梨會做菜的名聲傳出去,畢竟羅尚書親口夸了這頓飯菜很不錯。
到時候金梨的名聲肯定會好不少。
但是別人都把金梨的事暫時忘了,她若是這個時候宣傳金梨的廚藝,會不會把之前不好的影響進一步給擴散了?
金玉娘思慮再三,還是沉默了。
“小姐!奴婢聽魚管家說小姐負責的那桌飯菜都被吃的干凈!羅二老爺口口聲聲說你做的不好吃!說歸說!吃歸吃!他吃的就不比任何人少。”明愿激動的說道。
“就是!就是!”金桃忙附和。
“就算是主廚沒有吃壞肚子,羅二老爺也會挑刺的!”明愿肯定的說道。
“我聽說玉滿堂那些酒樓送了不少銀子給羅二老爺,可羅尚書還是把壽宴選在了十香樓……”金桃嘚瑟道。
金梨聽著她們在一旁開開心心的說著,嘴角掛著笑容,隨口問道:“小雙呢?”
“……”明愿頓時愣了一下。
“……”金桃眨了眨眼睛。
她們好像把吳雙忘在十香樓了。
當時在門口上馬車,吳雙回去拿小姐落在廚房的手帕……
然后她們就直接上了馬車走了,把去廚房拿帕子的吳雙給忘了。
“讓人去接吧!”金梨現在也習慣了她們經常吳雙給忘了的事情。
“我這就去!”明愿心虛的說道。
她每次遇到這種忘了吳雙的事情,每次都會心虛,但是下次照樣會忘記……
金梨雖然有把握,壽宴不會讓羅尚書他們失望,十香樓也不會有事。
“唉……”金梨趴在桌上,目光看著窗外的她養的那些不知名的花花草草,嘴里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前世的夫君,前世的夫人,金梨沒有去見,也不想去見。
前世她和夫人各有立場,一個是正室,一個是妾,天然對立的身份。
前世她贏了夫人,卻也敗給了別人,給她人做了嫁衣,死的非常慘。
不管她前世做了多少不擇手段的事,她最后的結果是技不如人,也算是報應。
所以那些人,不招惹她,她也會當前世的事情是過眼云煙。
次日,羅家就有婆子過來向金玉娘討要昨天宴席上幾個菜的方子。
金玉娘有些火大,喜歡吃什么菜,就要什么菜的方子,那誰家還敢開店做生意?
“怎么?玉掌柜是舍不得配方嗎?”方媽媽神色倨傲,對金玉娘的沉默有些不滿。
她們老夫人是羅尚書的親生母親!如果不是老夫人喜歡吃那些菜,金玉娘這種商戶又怎么可能有資格搭上羅尚書?
金玉娘現在說那些菜譜都是她女兒的她不能做主這種話,根本起不到作用。
那些話對她家人和白家人或許足夠,但對方是羅家人,她和金梨在她們眼里就是一體,金梨作為她的女兒,在羅家人看來,金梨的東西就是她的!
魚管家見方媽媽逼迫夫人,急忙去把小姐找了過來。
金梨過去時,方媽媽已經走了,金玉娘神色難看的坐在那里有些出神。
“娘?”金梨喊了一聲。
“你怎么來了?”金玉娘回過神來,看了魚管家,眼里有些不滿。
“羅家人要菜譜,給她們就是了!”金梨不在意的說道。
“不能給。”金玉娘不想開這個頭。
如果是羅尚書或者羅夫人的人過來取,她或許迫于身份會給對方。
因為對方身份貴重,她也不擔心對方拿了菜譜去做生意,即使做生意,人家的酒樓也是開在京都,跟梅隴這邊十萬八千里,也影響不了十香樓。
但是羅老夫人不一樣,誰不清楚羅老夫人偏心羅二老爺,而羅二老爺之前又收了其他酒樓那么多銀子,誰知道羅老夫人拿了菜譜會不會轉手就送給了其他酒樓?
到時候,其他酒樓也有了那些羅尚書夸贊過的菜,十香樓還有什么優勢?
“給了也沒關系,除了我,誰也做不出一樣的味道,不然我早就將菜譜給了十香樓的廚子。”金梨篤定的說道。
金玉娘不知道金梨有水珠的加持,廚藝只是其次,“有些廚子不說看菜譜,就吃一口菜,就能知道這道菜的配料是什么。”
金梨明白她的意思,也懶得證明她說的話是真是假,“如果不想給,就讓人把這事透露給羅尚書。”
羅尚書當官,比起其他人要權,要財,要色……他是要名,所以辦事比其他官員更‘鐵面無私’不講人情,除了陛下,他誰的面子也不給。
也是因此,陛下才會把戶部尚書這么個重要的位置給他。
年景坤花了不少代價才把她塞到了羅尚書的后院,讓她成為羅尚書的妾。
“羅尚書很孝順他母親,如果告訴他,會不會遷怒我們?”金玉娘說道。
羅老夫人偏心,誰都知道,但也都知道羅尚書對羅老夫人特別孝順。
“不會,羅尚書不會愿意羅老夫人打著他的名義去做這些強取豪奪的事,這對羅尚書來說,很不體面,很丟臉。”金梨說道。
“……你好像很了解羅尚書?”金玉娘在金梨平靜的語氣里面察覺出一些古怪來。
“專門去打聽過。”金梨眼中微閃,說道。
金玉娘沒再懷疑,按照金梨的話,卻試了試。
如金梨所說,羅尚書知道之后,十分生氣。
“母親為了老二,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來。”羅尚書沉著臉說道。
他為官這些年,一步都不敢走錯,而他的母親和弟弟,卻總是拖他的后腿。
“我去母親那兒坐坐吧!十香樓的掌柜,我聽說是白縣令的小姨子?”羅夫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