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華為何這么說？”正德帝反問道。
“陛下，公主大概是舍不得天凌留在宮里過年吧！”玉貴妃笑道。
公主心里苦，覺得皇兄一點不理解她，一點不為她考慮，居然為了夜天凌下她的面子。
“你只是舅舅，可別在人家母子之間摻和了。”太后不滿的說道。
“朕是皇帝，金口玉言。”正德帝不想再聽這些有的沒的。
太后心中一堵，“你這么說，可知天凌愿意不愿意？自家人說什么金口玉言？又不是什么國事!”
其他幾個皇子都沒有插嘴，其中大皇子望著到現在還頭磕在地上的夜天凌，心里悔的腸子都青了，只可惜他的母妃今日沒來，也沒人幫他一把。
夜天凌這個時候要說愿意在宮內過年，那就坐實了公主指控他不孝的話。
如果夜天凌說不愿意在宮內過年，為他出頭的正德帝又該怎么想？
“他愿意不愿意不重要，朕的話，他必須要聽，他是朕親手養大的孩子，皇妹這些年心里只有佛主和駙馬，顧不上天凌，朕這個舅舅擔得起養恩這兩個字。”正德帝在夜天凌開口之前，就說道。
朕親手養大的孩子，朕自己都舍不得動他一根手指頭，長華居然敢打他！她不要這個兒子，朕要！
“天凌，你起來，你母親嫌你不孝，朕覺得你很好，很孝順朕，從今往后，朕賜你姓秦！”正德帝對于她們的咄咄逼人，氣惱之下，脫口說道。
“皇帝！”太后臉色大變，生氣的阻止，“你這是喝多了吧？”
太后將其他人包括皇后都打發走了，只留下了正德帝。
“你知道你剛剛說的是什么話嗎？”太后惱怒的說道。
“朕知道。”正德帝說道。
“知道你還胡言亂語？”太后呵斥。
“朕并非胡言亂語。”正德帝認真道。
太后心里猛地一沉，“皇帝，我知道天凌是你養大的，你心疼他克親的名聲，一心為他著想，但你是一國之主，你不能因私忘公。”
“朕沒有因私忘公，而是朕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朕養大的孩子，受他們欺辱！若不是看在天凌生父的面子上，朕要滅了夜家滿門！”正德帝拍桌，滿臉煞氣的說道。
“……”太后心里不安，“到底怎么回事？”
正德帝讓錢太監將夜天凌從小在夜家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這一說，一個時辰就過去了。
“這是天凌說的？”太后不滿的說道。
“這是朕連夜讓黑羽去查的。”正德帝沉著臉說道。
黑羽是歷代皇帝掌控的暗衛，在京朝無孔不入。
太后這次沒話說了，夜家做的確實有些過分，而這里面長華又過于不負責任……
“但你要是給天凌改姓，你妹妹你可以不顧及，那夜千軍呢？你也不顧及？他為你戰死沙場，就唯一一個兒子，你還要搶？”太后說道。
“母后不是一直認為夜千軍是被天凌克死的嗎？既然是克死的，就不需要朕顧及，朕幫他解決這個克死他的兒子，他會感激朕的。”正德帝說道。
“……”太后面容開裂，不敢相信這話時出自皇帝的口。
“皇帝！不管哀家怎么看待，重要的是外人如何看待你給天凌改姓的事？
夜千軍是你親自封的戰神，你搶他唯一的兒子，你讓其他有功之臣怎么看？
他們又怎么看待天凌？說他為了榮華富貴背祖忘宗？
再要皇家出了什么事，他是不是還得背上克親的罪名？”太后惱怒的說道。
“朕會讓天凌其中一個孩子姓夜。”正德帝說道。
太后見他連這點都考慮了，急了，他還真要夜天凌改姓不成？
“哀家不同意！”太后沉著臉，不再多說。
“母后，您多一個孫子不好嗎？”正德帝問道。
“哀家沒有孫子嗎？稀罕多一個孫子？”太后惱道。
她大大小小十幾個孫子，她會缺孫子？
此時此刻，太后不但遷怒上夜天凌，連公主都遷怒上了。
已經警告她不要在今天提夜天凌的事情，她偏偏不聽。
現在好了，皇帝不給她留顏面，甚至扒了她的臉在地上踩。
坤明宮里，皇后將公主和夜天凌帶了回去。
公主被正德帝的一番話，刺激的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皇后見她神色恍惚，心里嫌棄，面上說道：“你也別著急，陛下也就是這么一說，不會真的要替天凌改姓。”
公主回過神來，惱羞成怒的看向了夜天凌，“你在你舅舅面前說了什么？”
“沒說什么，實話實說。”夜天凌說道。
“實話實說？”公主面色一白，沖動的走過去，甩手就要給他一巴掌。
“母親，您再要動我，舅舅怕是真的要替我改姓了。”夜天凌抓住她的手腕，緩緩的放下。
“你要是改了姓，你就不是我兒子！”公主眼里布滿了紅血絲，威脅的說道。
“母親放心，為了父親，我也不會改姓。”夜天凌說道。
夜天凌清楚，舅舅不會真的給他改姓，只是利用這事給其他人一個震懾！
告訴他們，他夜天凌雖然爹沒有，娘不親，但他還有一個疼愛他的舅舅！
夜天凌心中的感動無法用言語形容，從小到大，舅舅滿足了他對父親這個稱呼的所有幻想。
公主嘴唇顫抖，“你最好說到做到，不然本宮不會放了你！”
公主現在頭疼欲裂，心慌意亂，根本沒察覺到夜天凌話里面的意思。
但皇后卻聽懂了，夜天凌是為了父親才不愿意改姓，跟她這個母親沒有關系。
可笑公主卻還用認不認他作為威脅，她以為夜天凌現在還是奶娃？需要她這個當母親的關愛？
另一邊玉貴妃的宮里，玉貴妃讓人把八皇子帶了出去。
玉貴妃神色幽深，“沒想到陛下對夜天凌這么看重。”
“娘娘，陛下這話一說出，那幾位皇子怕是更要拉攏夜王爺了。”于嬤嬤說道。
“我聽說我七哥還有一個遺腹女？”玉貴妃問道。
“是有這么一位，難道娘娘想讓她……”于嬤嬤神色驚訝。
“可是據說這位是拿了賜婚圣旨的，就查填個名字了。”于嬤嬤為難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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