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明盛華總覺得,在剛剛時閑看見她危險,為她挺身而出,抵擋消瘦男子的時候,就可以看出來。
時閑是個心中存善的修士。
這樣的人和以前的時星應該不一樣。
等到時閑的氣息徹底消失在明盛華的感知領域時,她這才慢慢提起腳步準備繼續前行。
走到半路她突然想了起來。
“不是說楓葉林設置了結界嗎?那她們怎么就可以直接出來了?”
可是并沒有人給她解答。
大路上來來往往的人不少,每張臉或是歡笑或是肅穆,入目的是生氣勃勃的一片景象。
可是明盛華之前總感覺自己難以融入,像是一個局外人,只能傻傻的看著別人歡笑。
自從頓悟之后,她覺得自己的大腦似乎越來越清醒。
也慢慢的將上輩子帶來的負面情緒擺脫,逐漸活成了一個新的明盛華。
時閑和明盛華分別之后并沒有回自己的弟子居。
如今她神識受到攻擊,就算回弟子居也無法治療,只能硬撐著慢慢恢復。
更何況,徒弟被人欺負了,當然直接找師父啦!
但是時閑去無丹峰之前,先去了一趟萬法峰上設立的戒律門,將今日發生的事情全都一字不落的上報。
順帶將明盛華一起拉進來,報出南玉真君和西陶真君的名號。
于是驚動了戒律門的掌門親自動手探查。
畢竟宗門弟子被人暗襲,不管有沒事,這都是對歸一宗戒律門極大的打臉。
時閑則是乘機悄悄離開,繼續找師父告狀。
這種涉及她人生安危的事情,在她還沒有自保能力之前,那就只能盡可能的鬧大。
大到讓害她的人害怕自己被查出來,大到讓想要害她的人每次動手之前,都要斟酌一下是否能承受住帶來的后果。
大到……讓有能力的人去將幕后黑手找出來,畢竟她可是有背景的人。
就算不能找出暗中之人,起碼也得斷其在萬法峰的一部分勢力。
不然每次算計她,還想不損失一分一毫,天底下哪來的這么好的事情。
結果等時閑千辛萬苦跑到萬法峰大殿,才知道原來今日南玉真君出歸一宗有事去了。
在這種時候出任務,一般人或許不會多想。
但是前世經歷諸多電視荼毒的時閑,想事情總有些陰謀論。
當下就有些懷疑暗中算計她的人,或許就是他把南玉真君調走,要不就是知道南玉真君今日會離開。
前者身份實力必定不低,那么若是想要對付她這么一個煉氣期弟子,何必找兩個不入流的筑基弟子。
那么就可能是后者了。
與她時閑或者時樓甚至是時家有仇的,而且還能及時把握南玉真君的行蹤,但卻不敢讓南玉真君知道的。
人數有點多。
時閑覺得,或許大姐時樓會比她更清楚。
于是拐個彎,時閑跑到了冰峰時樓處。
當時樓聽完時閑的一系列分析之后,并不急著說話。
而是從私藏中找出幾瓶滋養神識的丹藥,包括一個溫陽神魂的寶器。
“你且把這些拿著。”
說完,一把塞入時閑懷中,順帶手中又拿出一枚綠色的丹藥給時閑吞咽下去。
當丹藥入了肺腑,一股股清爽涼意立即縈繞著時閑。
如同將胸腔污濁的廢氣排出,整個身體都有些輕飄飄的。
神識被龐大的靈氣搭配著藥植的功效不斷修復。
不過打坐了一刻鐘,時閑的傷好了大半,臉色也不復先前那般蒼白。
起碼有了血色。
“阿姐,你說是誰想暗中對付我?”
腦子不那么疼了,時閑也有心情說話了,更有心情討論到底是誰在暗中算計著她。
“而且,我看那兩名男子的模樣,不像是想殺我的樣子。
他們的目的是什么?”
雖然是這樣說,但是時閑上報戒律門是是直接說有人想殺她。
用越嚴重的結果才越能引起別人的重視。
“她不敢殺你。”
時樓的語氣與平時并沒有多大差別,但是時閑卻敏感的從其中聽出了幾分怒氣。
“阿姐知道那人是誰?”
“你不是在那兩人身上留下了螢蝶火粉嗎?
自己去找吧。
找到了你該就能猜到了。”
時閑驚詫的問道“阿姐,你怎么知道?”
話剛問完,時閑就知道自己犯傻了。
時閑的所有本事都來自時家,而時樓作為這一代的領頭人之一,知道的東西只會比時閑多,不會少。
身上雖是準備追蹤利器螢蝶火粉是一門必修課。
“嗯,阿姐,我會找到到底是誰干的。
管她是為了什么,反正這個虧我不能白吃。”
時閑學著用時樓冷淡的語氣說著話,眼中看不出具體想法。
“不。你只需要找到,到底是誰算計你的,心里有個數就好。”
時樓余光從時閑臉上掃過,語氣冷淡輕逸,卻是不容拒絕。
“對付她的事情,就由我來做便好。
我比你更合適。
你如今的主要目的是專心修煉,早日筑基。”
時閑硬生生的回了句是,但心中卻有點不服氣。
總感覺借時樓之手對付那人和自己親手對付,感覺是不一樣的。
時樓看見時閑低著眉,就知道她該是有些不樂意。
“你如今神識受傷,雖然有我給的丹藥治療,但是卻不知是否其他地方還有暗傷。
更是要小心保護自己的安全才是。
等到師公回來,你定要去萬法峰找他幫你看看,絕對不可留下其他后遺癥,耽誤了以后的修行。”
時閑能明顯的感覺到時樓語氣變得柔和些。
雖然有哄小孩的嫌疑,但是時閑聽了時樓的關系,心里的不樂意瞬間消失了大半。
時樓這時才慢悠悠的道“這件事情,若是給你來處理,定然要等個一年半載。
這還是短的。
且能不能真正出了這口惡氣還不一定。
若是讓我來,只需一月便可讓她自己嘗到惡果,且不敢再對你下手。
你覺得如何?”
“那會對阿姐有什么不好的影響嗎?”
“不會。”
時樓自信的回答道。
于是時閑突然就放松了許多,甚至有些期待看見算計自己的人得到報復的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