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撥人一看就不是一個派別的,現在兩人為了那個和尚起了爭執,您大可以等他們鷸蚌相爭時,出其不意來個漁翁得利。
那時候,什么寶物對您來說不都如探囊取物一般簡單?”
長桐邊說,目光似笑非笑的落到尚充身旁的守醉的臉上。
見到守醉準備開口,便遠離了尚充。
他知道,話到即止。
他是尚珺身邊的人,說太多了反倒會讓尚充更加懷疑。
“少宗主,長桐說的倒也不是沒有道理。
您現在貿貿然的沖進去,到時候他們雙方聯手對付您,就算你不懼他們,可是螞蚱多了跳著也惹人煩。
您看,是嗎?”
守醉的語氣比長桐那似嘲似諷要好上許多,再加上尚充一向信任他,便不再叫囂著要出去。
此刻時閑已經和玉佩締結了契約,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將玉佩收入囊中。
摸著已經恢復平靜的左胸口,時閑的心跳又恢復了正常。
可是此刻,時閑終于想起了一件一直以來都被她忽略的事情。
那就是……她心臟處的上古劍心,到底是誰的?
還有,曾經出現在她記憶中的持劍斷銀河的男子,又是誰?
那玉佩上的名字,寫的是無緣。
無緣尊者?是他嗎?
坐隕的青禾和尚身上一直掛著無緣尊者的玉佩……這兩人真的只是單純的朋友關系?
太多的疑問一下子在時閑的腦海里扎堆,將她的大腦快要擠爆了。
可是接著目光就落在一善身上。
才緩緩的問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不,不對,應該是你怎么進入這里的?”
時閑警惕的看著一善,對于他是敵是友還保持著懷疑的狀態。
“阿彌陀佛。
這話該是我問四位道友。
和尚我費勁心機,三年才找到一個入口,歷經千辛萬苦進入這地方,為的就是追尋一絲青禾師祖的蹤跡。
你們又是為何會進入這里?”
就在這時,一直保持沉默的月溪突然緩步前來,優雅的行了個禮:“一善道友,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呀。”
一善本來圓鼓鼓的面龐帶著質問的模樣,可是在看見月溪的身影從后方裊娜的出現時,才發覺自己竟然一直忽略了這個女人的存在。
面色瞬間變幻,忍不住想要罵臟話,心里一直念著阿彌陀佛才能勉強維持儀態。
“月溪道友……真是許久不見呀。”
月溪自然知道一善為何如此懼怕她,不過她并不在意這個,直接問道:“你話中的意思是,你是為了找青禾大師的蹤跡進入此地?”
見一善點頭,月溪繼續道:“那可否請一善道友為我們解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月溪的目光定在青禾和尚栩栩如生的臉上,完美的如同畫中走出來的人,卻無絲毫氣息。
這就是曾經和無緣尊者齊名的青禾和尚?
“幾位道友還沒告訴我是因何而來?”一善并未回答月溪的問題。
空氣瞬間陷入異常的寧靜,沒有一個人出聲回答一善的話,大家心里都在斟酌該如何和一善解釋。
倒是長眠冷冷的聲音響起:“為了八荒黑火樹。
你可知道這棵樹的來頭?”
一善聽到這個解釋,頓時相信了幾分,點了點頭解釋道:“和尚我為了尋找師祖的蹤跡時倒也了解過幾分。”
“這八荒黑火樹原本被稱為沙漠惡之樹,是靠著吸收惡靈沙漠所有的負面情緒而存活。
是鬼修一族的天然寄生場所。
它本不該誕生在定元界,但是卻不知道為何會出現在惡靈沙漠,還被謠傳成了一棵神樹。
有人曾經還將它與菩提樹,空元金木樹,稱為三大神樹。
當年它被化沙門宗主圈養,用來修煉邪術,孕育鬼修戰團。
后來被我青禾師祖揭穿真面目,破碎了這一方空間,才得以讓實情傳遍九州。
當時所有人都以為化沙門滿門邪修是歷代化沙門宗主所為,其實這棵樹才是罪魁禍首。”
“第一任化沙門宗主設下大陣,將化沙門的命脈與八荒黑火樹相連接。
往后只要在化沙門之中,修士修煉的都不可能是純粹的靈氣,要么是走火入魔,要么就是成為吞噬元氣和肉身的邪修,甚至還有可能成為鬼修。
曾經的化沙門舊址,是一座沙漠古城。
第一任化沙門宗主為了在古城上建立自己的宗門,便屠殺了大半座城的老弱婦幼,將他們死去后的神魂丟入這個幽冥彼岸空間,作為養料修煉鬼氣。
而青壯年的男子則被她煉制成白骨戰團,成為傀儡。
惡靈沙漠也才會在十幾萬年后,出現這么一個鬼氣濃郁的空間。”
“說起來,當初也是這一批白骨戰團,親自屠殺了那座古城剩余的子民。
將古城的后裔全部滅絕。
這件事情被掩蓋的太好,當時定元界修士不盛,且又遭逢古魔騷擾,處于水深火熱之中,沒有幾個人知道里面的真相。
數年之后,偶然路過的青禾師祖發現了這件事情的不對勁,獨自一人前往追蹤,被狡詐的化沙門宗主設計落入圈套之中。
其實也不然……青禾師祖是自愿踏入這個圈套的。
她心懷慈悲,有著濟世的胸懷和絕頂聰明的才智,又怎么會看不出化沙門宗主的簡陋圈套呢。
只是她不忍看著古城的子民們……生前遭遇慘烈的屠殺,死后還永世無法擺脫,日日夜夜的被困在這暗無天日的人間地獄飽受折磨。
便自愿困在此地為他們念了十幾萬年的往生咒和地藏菩薩本愿經。
超度了幾十萬的古城子民。
只是當初被屠殺的古城子民有著幾百萬,十幾萬年來,青禾師祖飽受陰氣侵蝕,就連周身的功德金光都護不住她自己,只能看著自己的生機逐漸萎靡。
在只剩最后一口氣時,青禾師祖用全部的生機和畢生修為施展出一招佛光普照,凈化了幾十萬的死魂,更是將這個空間擊碎,讓八荒黑火樹和化沙門的事情大白于天下。”
聽到這里,連時閑都覺得有些熱血澎湃,不怪乎一善和尚如此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