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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丞相的工具人繼妻(36)

  洛長青父女倆的打算并沒有得逞,洛雅清從許時初院子里出來的時候氣得狠狠地跺了一下腳,說:“她是不是根本沒有把爹爹您放在眼里啊?您只是跟她要一株花而已,又不是要她的命,她居然也不肯!”

  這時候她倒是不提這花價值千金了,繼續怨憤地說道:

  “要不是爹爹您娶了她,她現在都不知道被寧遠伯府賣給哪個紈绔渣滓當牛做馬、吃糠咽菜去了,哪里還能在咱們相府里當她養尊處優的貴婦人?!她不知道感恩就算了,居然還這么毫不留情地拒絕咱們的合理要求,真是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洛長青倒沒有他女兒那么義憤填膺,只是被許時初掃了面子,內心有些不悅,但他知道自己當初娶許時初的目的并不光明正大,他只是許時初有名無實的丈夫——讓一個青春年少的女人守活寡,他自己對許時初心里有愧。

  即使他確實改善了許時初的生存環境,給予她庇護,但這也不過是和她的交易而已,畢竟她也盡了當相府夫人的職責,所以嚴格來說,他對許時初并沒有什么恩情,許時初拒絕他的要求是可以理解的。

  但這些與許時初私底下復雜的“交易”并不適合跟女兒說清楚,因此洛長青只得含糊地說道:

  “這是她自己培育出來的花,她要怎么處理都是她的自由,我們也不能強求。算了,清兒,咱們還是老老實實地去她那花店參與拍賣吧,雖然價格貴了些,但府里也不是買不起。”

  洛長青為了女兒在王妃手底下好過些,不得不打算大出血把那株五色赤丹拍下來了。

  “可是——爹,那也太貴了!”洛雅清依舊不甘心要出那么多錢。

  “咱們現在也沒有其他辦法了。”洛長青無奈地說道,“除非清兒你能回去誠實地告訴順義王妃,你沒辦法得到她想要的花。”

  洛雅清一聽她爹這話,頓時無話可說了,她要是敢拒絕順義王妃的要求,就不會掇撮著她爹來許時初這里了。

  于是,等到拍賣五色赤丹那一天,終究是洛長青出大錢幫女兒拍下了那株花。

  等洛雅清再次回到娘家看到那株奪目斑斕的五色赤丹時,她幾乎要喜極而泣了:

  “謝謝爹爹!還是您疼愛我,您不知道我上次回王府沒能把花帶回去的時候,母妃對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幸好現在終于買回來了……”

  洛長青聽到她這話,皺了皺眉頭,語重心長地說道:

  “清兒啊,你雖然是當兒媳的,但也不能一味地順從你婆婆,你是我的女兒,身份高貴又才貌雙全,不需要處處討好她,她就算為了她兒子的前程,也不敢對你太過分。

  所以你自己要立起來,一些太過分的要求你完全可以拒絕,我讓你嫁給周文存,不是讓你去受他母親的委屈的。”

  洛長青一副為女兒撐腰的模樣,但洛雅清卻有苦說不出,心里覺得父親終究還是男人,并不知道內宅里女人想要刁難另一個女人到底有多少種方法,更何況想要刁難她的是她的婆婆,從身份上就天然對她處于壓制地位,一個孝道壓下來,即使她是皇帝的女兒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反抗。

  這段沒能得到茶花的時日里,順義王妃并不需要大張旗鼓地為難她,只需要“身體不適”,需要兒媳貼身伺候這一個規矩,就能把她折磨得身心俱疲:為婆婆試苦藥、半夜起夜喝水、腰腿不適要她按摩……

  這一天天折騰下來,洛雅清能累得站著都睡得著,即使她隱晦地跟周文存告狀,周文存也只會覺得她小題大作,沒有孝心,是不是不想伺候婆婆……

  因此,這種為“長輩伺疾的小事”,即使洛長青作為堂堂丞相,也無法阻攔,難道他能阻擋小輩盡孝?

  洛雅清只得苦笑道:“爹爹,女兒知道了,也只是這一次了,以后她要是再提這些我做不到的要求,我就裝作聽不懂,再也不會應承下來。”

  她這也算是吃一塹長一智了。

  洛長青聽到女兒這么說,才滿意了。

  “對了,爹爹,哥哥真的要娶他那什么同僚的妹妹嗎?聽說他那同僚家里只是鄉紳地主出身,才剛出仕,只是個小官,他妹妹那樣的身份怎么配得上我才華橫溢的哥哥啊?”

  洛雅清得到了茶花,這才有心情關心起自己哥哥的親事來。

  說起兒子的親事,洛長青神情柔和起來,說:“雖然那姑娘的身份是低了些,但她那哥哥是個年輕有為的才俊,考了狀元,日后前程可期,后生可畏啊。”

  “只是個狀元而已,真的有爹爹您說的那么好嗎?女兒覺得還是委屈了哥哥。”洛雅清不太贊同地說道,她與洛睿感情很好,覺得就是公主也配不上自己的哥哥,如今卻只能屈就一個狀元的妹妹。

  “這是你哥哥自己愿意的,我與他都看好秦志興的前程,娶他妹妹就當作是前期投資了,要是秦志興未來不負我所望,那你哥哥就有了同舟共濟的支撐,要是他失敗了,你哥哥也不只不過娶了個地位低的妻子而已,阻礙不了你哥哥的前程。”

  洛長青把這里面的道道一一解釋給女兒聽,男人總是志在朝堂、胸懷天下,兒女情長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只是付出一門親事的代價就能把一個未來權臣綁在自己的船上,胸懷壯志的男人哪個會舍得拒絕?

  因此洛長青父子都對這門親事很贊同,當然,秦志興這個男主角未來的身份地位也證明了他們的眼光沒有出錯。

  洛睿的親事是板上釘釘了,即使洛雅清單方面為自己哥哥委屈也無濟于事。

  娶媳比嫁女雜事更多,畢竟一個是娶進門,另一個是嫁出去的,因此許時初比之前洛雅清的親事要繁忙了許多,她要過問宴席的菜肴與采買、邀請的客人、當日仆從的安排……

  這些事情繁瑣又細碎,卻無法推脫,弄得許時初都想甩手不干了,這工具人也不是這么好當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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