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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丈夫重生了(26)

  (小說屋)

  齊大哥訕訕一笑,含糊地說道:“啊,看他眼熟,沒想到一問果然是同鄉,他離家久了,家中長輩想他,都盼他回去,我就去勸勸他了。”

  “原來是這回事,怪不得你們兩個都姓齊呢,他鄉遇故知,可真是巧了,齊小哥還請客了,咱們今天可得把握住機會,不醉不歸啊……”

  朋友們說著說著話題就歪了,齊大哥松了口氣,險些讓大家知道自己的家丑了,唉,有個不省心的弟弟真是讓人頭大,齊大哥心塞地想道。

  齊之溪可不知道自家大哥這么嫌棄他,他今天見到了大哥,正樂滋滋地調酒呢,讓他大哥看看他學的真本事,好歹讓大哥對自己少些憂心。

  這會兒齊之溪還慶幸今天柳時初沒來酒館,以為自己馬甲捂得牢牢的呢,卻絲毫不知道他剛剛跟齊大哥鬼鬼祟祟在角落里會面的事情恰好落到柳時初眼里了。

  柳時初本來見齊之溪在酒館里做了這么久都老老實實,而且地震的時候他還表現得非常出色,鎮定急智地帶著大家逃生,讓店里的損失少了許多,所以柳時初都對他放下戒備了,沒想到這會兒就突然做出這令她懷疑的事來了。

  柳時初沒太靠近他們倆,因此沒聽見他們說了什么,但她視力好啊,一下子就看出齊之溪跟那個斯文儒雅的中年男子長得很像,肯定有血緣關系。

  可當初齊之溪剛來的時候,可是說了他的秀才爹早死了,又只有他一個兒子,還沒有親近的親戚,所以,這個長得跟他很像的男人又是誰呢?

  柳時初頓時眼神一冷,跟身邊的護衛說了一聲,讓他悄悄地跟蹤那個跟齊之溪很像的男人,然后打聽一下他的身份和背景,那齊之溪的真實身份應該也能知道了。

  吩咐人去做了這件事后,柳時初沒有再去酒館,徑直回家了。

  等回了家,又一眼看見掛在墻上的齊之溪給她寫的那幅字,龍飛鳳舞、恣意風流,能寫出這樣的字來,怎么可能真的是個普通人呢?

  柳時初知道自己當初還是想得太簡單了,不說齊之溪寫得很好的字,光說齊之溪的長相氣質、談吐處事,明明就不可能是普通人家培養得出來的,她當初怎么就信了他的鬼話呢?

  難道果然是色令智昏嗎?柳時初想起齊之溪俊臉上的酒窩,捂住眼睛嘆了口氣,原來不單單長得漂亮的女人最會騙人,長得好看的男人嘴巴也不老實啊,是她天真了。

  第二天,護衛就把打聽到的那個中年男子的信息都交上來給柳時初了。

  柳時初看著紙上寫的信息,眼中的疑惑越來越深。

  原來那個跟齊之溪長得很像的中年男子果然跟齊之溪有血緣關系,親大哥呢,能長得不像嗎?

  齊之溪的真名是齊溪,少了中間一個字,可齊溪這個名字卻大名鼎鼎,因為是西洲先生的真名,而西洲先生,是年少成才,十五歲就考上狀元的天才,西洲是他的字,后來他的聞名天下,世人就尊稱他為西洲先生了。

  這位天才不走仕途之路,考了功名對家里有了交代,就離家出走到處游學去了,這二十年來在游學途中寫了不少詩詞文章、雜學游記,流傳出來后折服了不少文學大家,文壇巨匠都夸他驚才絕艷,于是漸漸地他就成了文采斐然的大師。

  而且他不但文章寫得好,字畫也是雙絕,流傳出來的字畫都價值千金,可惜還一字、一畫難求。

  因為這位天才很早就離家,還天南地北地亂跑,并不長居在一處地方,而且還時常是隱姓埋名的,因此除了家人,并沒有多少人知道西洲先生的真面目,只是據人說他長得一表人才、俊逸風流,是個少見的美男子。

  柳時初看到這里,心想怪不得他能偽造身份跑來自己酒館當伙計呢,只是為什么他要大費周章地給自己制造個報恩的名頭,跑來自己酒館當伙計?他總不能是體察民情吧?要體察民情哪里不能體察,非要到她這里?

  柳時初怎么都沒想明白齊之溪找上自己這里來的目的,她當然想不到了,誰能想到大名鼎鼎的西洲先生心甘情愿地當伺候人的伙計,就是為了學會自己調酒呢?

  也許普通人跟天才的腦回路差距就是這么大吧?

  齊之溪算得上是個世家公子了,他家是江北傳承了幾百年的世家大族,家里出了許多有名的官員,他大哥就是江南總督,叔伯父親都在江北有官職,可想而知這是個多么顯赫的家族。

  然而他卻能踏踏實實地當個伙計和調酒師,根本沒有世家公子和文學巨匠的高傲和清高,跟三教九流之人都能稱兄道弟。

  這就很神奇了,明明他從小也是錦衣玉食、奴仆環繞地長大的,離家之后卻能安貧樂道、自力更生。

  柳時初都有點佩服他了,有這樣的韌勁和性格,怪不得人家能聞名于世。

  柳時初知道了齊之溪的真實身份,倒是不用擔心他泄露自己的雞尾酒秘方了,但卻有些拿不定注意要不要讓他繼續干下去,畢竟以前不知道還無所謂,可現在知道了他的身份,再看見他扮成個伙計也活靈活現,心里就覺得有些奇妙了。

  而且人家位高權重的親大哥都知道了他在自己酒館當個伺候人的伙計,會不會因此遷怒到自己酒館來啊?柳時初有些擔心,她雖然也有個當官的大哥,但也不想無端端地牽連到自家大哥身上。

  唉,不管怎么樣,齊之溪會不會離開,柳時初都覺得自己只有接受這一條路,不過,趁齊之溪還沒有離開,自己還“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前,多要些他的字畫才是生財之道啊。

  柳時初頓時精神一震,看著自己墻上那幅齊之溪寫的字,忍不住自豪于自己的先見之明,看看,果然她之前的打算就沒有白費呢,齊之溪的字畫果然奇貨可居,她還是很有眼光的。

  柳時初想到自己能從齊之溪身上多擼些羊毛,就連他欺騙了自己的事都可以選擇原諒了——畢竟她也沒什么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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