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鈺見林芷清這副神情,心中不免好奇,伸手想要拿過她手中的符紙。
林芷清反應極快,眼神一凜,反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頸,冷聲道,“你想干嘛?”
秦鈺的脖子被掐得生疼,忍不住咳嗽了幾聲,斷斷續續的說道,“林小姐,我,我沒有惡意,只是,好奇罷了。”
林芷清瞇起眼睛,冷眼看著他,“你可知,好奇害死貓,有些事,你還是不要好奇的好。”
想了想她又接著問道,“你師父可曾告訴你,我的來歷?”
“未曾,師父說,我若知曉,恐有殺生之禍。”秦鈺坦言道。
林芷清聞言,緊盯著他的眼睛,見他神色如常,眼神清澈,不似說謊。半晌,手上一松,放開了他。
秦鈺重獲自由,立刻深吸一口氣,心有余悸的看著她,剛才林芷清分明對她動了殺心,他在心里暗道:這林姑娘看著斯斯文文的,出手竟然這般冷酷。
“既然你師父讓你保護我,你就搬到林家住吧,記住,今日我們的談話不可對任何人透露,否則……”剩下的半句話,林芷清并沒有說出口,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秦鈺。
秦鈺只覺得背脊一陣發涼,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立刻點點頭,“林姑娘放心,師父早有交代,我知道怎么做。”
“很好,你隨我一道回去吧,此時家里怕是炸鍋了。”
話說回頭,楊志城屋里屋外遍尋不著林芷清,心急如焚,立刻返回林家求援。
此時柳毅等人剛到家,柳毅和李子毅今日陪酒,都喝得有點多了,李子毅更是喝得酩酊大醉,走路都是一步三踉蹌,還是孫二給扶回來的。
楊志城一進門,直奔大廳,一把抓著柳毅的胳膊,神情激動的道,“柳掌柜,小姐不見了。”
大廳里所有人的目光齊齊落在楊志城的身上,眾人的臉色一下子都變得很難看。
柳毅遲疑了三秒,才反應過來,猛然抬頭看向楊志城,“你說什么?清兒怎么了?”
“柳掌柜,小姐剛才和我去試探秦鈺,我從秦鈺的屋子里出來,小姐就莫名其妙的不見了。”
李子毅瞬間睜開了雙眼,眼神澄明的看著他,哪里還有半分醉意。他站起身,一揮手,“傳令下去,飛虎寨的人帶上家伙,跟我走。”
“是,三當家。”孫二立刻領命,轉身下去傳令。
林子澄一步上前,雙手緊抓的楊志城的胳膊,“楊大夫,我姐姐是在哪里失蹤的,你快帶我去。”
“好。”楊志城點點頭,轉身往門外走。
山寨的人已經集合完畢,個個手持佩劍,整裝待發。
楊志城一步當先,在前頭帶路,一眾人等緊隨其后,浩浩蕩蕩的出了門,往秦鈺的住處而去。
半路上,正好在大街上遇到了林芷清和秦鈺。
“姐。”
“清兒。”
“芷清。”
“小姐。”
眾人齊齊出聲,山寨的人四散開來,將他們兩人圍在了中間。
楊志城二話不說,長劍出鞘,腳下一點,鋒利的劍芒直逼秦鈺的胸口。
秦鈺一個閃身,躲到了林芷清身后,只露出了半個腦袋,“楊大夫切莫動手,有話好說,剛才只是個誤會。”
楊志城瞇起了眼,陰鷙的緊盯著秦鈺,半句解釋也不聽,手上的長劍避開了林芷清,猛然刺向了秦鈺的面門。
林芷清拿出匕首,格擋了楊志城的長劍,開口解釋道,“楊大哥,真是誤會,你先收了劍。”
楊志城遲疑了片刻,還是收回了長劍,眼神不善的看著秦鈺,伸手拉過林芷清護在身后。
“你最好給我個解釋。”
“那個,我其實是來保護林小姐的,剛才已經和林小姐道明緣由。”
楊志城轉頭看向林芷清,林芷清趕緊點點頭。
李子毅斜著眼撇了秦鈺一眼,淡淡道,“你是誰的人?”
“李公子,我不過一介書生,只是尊從師命罷了。”
林芷清怕李子毅繼續追問,走到眾人身前,開口解釋道,“這是我的一位故友之徒,受命前來保護我罷了,沒想到鬧出了誤會,給大家添麻煩了。”
李子毅看向林芷清,見她微微點頭,雖然心中覺得蹊蹺,也不再多言。
“姐,你沒事就好,我們回家吧。”林子澄道。
“好,我們回家。”
一眾人等跟著林芷清往林宅而去。
秦鈺摸了摸鼻子,灰溜溜的跟在了眾人的身后。
心里卻是百思不得其解,林芷清身邊,明明藏龍臥虎,就連一個小小的大夫,都身手了得,師父為何讓他前來保護她。
回到了家中,眾人各自去休息。
唯獨秦鈺卻成了一個麻煩,人人都知道他劫持了林芷清,就算誤會解釋清楚了,卻是沒人愿意和他一個屋,無奈之下,林芷清只能安排他和林子澄住在一處。
第二日一早,酒樓早早的開了門。
柳毅命人在門前搭起了桌子,一樣樣精致的早點整整齊齊的擺放在桌子上。
孫二扯開了嗓子,大聲吆喝了起來,“來,來,來,大伙兒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天下第一樓今日免費試吃早點。”
他這一吆喝,頓時吸引了不少人目光,大伙兒紛紛圍將了過來,你一個,他一個,眨眼間,桌子上的早點就被一掃而空。
孫二笑呵呵的拱了拱手,“各位客官,覺得好吃的,您里面請,我們酒樓每日限售五十份早點,先來先得,晚了只能明日請早了。”
眾人聽說只限售五十份,都邁步進了酒樓,打算嘗個鮮。
不多會,又有一批早點重新擺上了桌子。
孫二又扯開了嗓子,繼續吆喝起來。
又是一批客人進了酒樓。
秦鈺一早就坐在書案前,換了另一個故事,開始說了起來。
一整個早晨,酒樓里座無虛席,客似云來。
林芷清和柳毅站在二樓的走廊里,一直觀察著酒樓里的客流量。
“柳毅,明日再去找個說書先生吧,這從早說到晚,我怕秦鈺的嗓子受不了,沒三天怕是就要失聲了。”
柳毅點點頭,狀似無意的問道,“他的來歷真的沒有問題嗎?我不記得,你還有什么故友。”
林芷清自知瞞不了柳毅,勾起了唇角,微微一笑,“他師父,你也見過,就是上次給我父母遷墳的黃大師,秦鈺說,黃大師算出我近日會有變故,就派他來保護我。”
“有些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便留下他了。”
“原來如此。”柳毅聞言轉過頭看向林芷清,“那最近,你就盡量不要出門了,免得我擔心。”
“嗯。”林芷清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