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米涅瓦的庇護申請之后,梅林沒有在橋梁隧道管理局停留太久。
他能看出來,Z特工其實挺忙的,他變沒有再打擾這位外星人事務專家,一個人坐著那銀色的電梯,準備離開這個地方。
而在坐電梯的時候,梅林意外的遇到了兩個同行者。
一個黑人小伙子,一個白人老頭,都穿著黑色西裝,和Z一樣打著黑色的領帶,看上去像是M.I.B的外勤特工。
“伙計,你很面生啊。”
在電梯合攏的時候,站在梅林身邊的黑人小伙對梅林說:
“你是新來的特工嗎?你好,我叫J。”
看著他伸出的手,以及他友善的笑容,梅林朝他點了點頭,并沒有握手,他說:
“你好,我叫梅林。”
“你不是我們的特工?”
J的表情變得警惕起來,他伸手從口袋里取出一個銀色的金屬棒,他說:
“你是誰?怎么會進入M.I.B的基地里?我們這里可不向外人開放的。”
梅林瞥了一眼J手里的金屬棒,他知道,這東西叫記憶清除器,就相當于圣銀彈對于S.D.O.L.D.特工的意義一樣,這東西是M.I.B特工的標配。
其效果相當于一個科技版的遺忘咒,雖然不像是遺忘咒能根據施法者的想法,刪除目標特定的記憶,但勝在靈活方便,只要掌握了方法,普通人也能使用。
不過,這玩意有個致命的缺點,它是用光線作為信息載體的,所以可以被墨鏡之類的東西反射掉。
梅林能理解J的警惕,如果是個陌生人進入神盾局大樓,他也會一樣的警惕。
他搖了搖頭,語氣溫和的對J說:
“我是Z邀請來的,來處理剛剛被你搞砸的任務,J,我的意思是,堪薩斯州的那個。”
“哇,伙計,你說話很毒嘛。”
J的表情有些不好看了,他是個20多歲的年輕人,梅林這話,毫無疑問戳到了他的痛處。
不過就在他打算反駁的時候,卻被他身邊那個老成持重的特工打斷了。
“好了,J。”
老特工伸手按住了J手里的金屬棒,他對梅林說:
“你應該是神盾局的特工,對吧?”
“嗯。”
梅林點了點頭,那老特工繼續說:
“我叫K,M.I.B高級特工,既然你接下了那個我們兩沒辦法完成的任務,那就祝你好運。另外,我要提醒一下你,那個堪薩斯州的‘幽靈’很危險。”
“他和其他大部分外星人都不一樣...他的力量極大,單是奔跑的速度,就足以擺脫音波追蹤器的追蹤,我們曾親眼看到他輕松的用一只手舉起了一輛卡車,只為了阻攔我們。”
“嗯,看來你們見過他?”
梅林看向K,他問到:
“還有其他的消息可以提供嗎?伙計。”
“他的外表和地球人沒什么兩樣,躲在人群中你就很難發現他,另外,他的感官非常發達,我們嚴重懷疑,只要他愿意,他很可能能在數千米之外就發現追蹤者的痕跡。”
行事看上去很穩重的K低聲說:
“如果你要追蹤他,那么你最好有辦法隱藏自己。”
“嗯,我知道了,這些信息很重要。”
梅林對老特工K點了點頭,然后低頭看了看手表,他說:
“感謝你的分享,伙計。”
“但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祝你們今天工作愉快。”
說完,移形咒發動,在J和K的注視下,梅林的身影在光線扭曲之間一閃而逝。
“哇哦,酷!”
年輕人J發出了一聲感嘆,而更沉穩的K則聳了聳肩,他說:
“看上去這位梅林特工還是位巫師。說起來,J,你覺得他能抓住那個難纏的幽靈嗎?”
“我看懸。”
J哼了一聲,年輕人摸了摸肚子,他扭頭對K說:
“我們去吃飯吧,K,我餓了。去米克小館吃份蘋果派。”
“好,但這次你請客。”
“呃...好吧。”
第三天下午時分,梅林吃過午餐之后,便用移形咒來到了位于歐洲的地下實驗室。
在他到達那里的時候,小赫敏正坐在椅子上安靜的看著書,這幾天,分別由梅林,赫敏和哈利在輪流照看加特勒,由于是一次在人體上進行突變試驗,因此薇薇安叮囑他們,務必時時刻刻的觀察加特勒的身體變化,以便隨時做出反應。
而赫敏,和數年前那個活潑古怪的小丫頭相比,在擔任英國魔法部神秘物品管理司的高官之后,還挺年輕的赫敏也多了一絲沉穩,身上的氣質,越來越像是那些行事穩重的巫師們了。
她坐在實驗室的安樂椅上,柔順的長發搭在肩膀上,昏昏欲睡的克魯克山趴在赫敏的腿上,這只貓比幾年前看上去更胖了一些。
“喵”
在梅林進入實驗室的那一刻,克魯克山便如被驚醒一樣,猛地抬起頭,那張丑丑的臉看到梅林出現,它便從赫敏腿上一躍而下,沖向了梅林,很親昵的用自己的頭在梅林的褲腿上摩擦著。
“喲,克魯克山。”
梅林彎腰將這只胖貓抱在懷中,一邊幫它順毛,一邊對收起魔法書的赫敏說:
“加特勒的情況怎么樣?有惡化的征兆嗎?”
“沒有。”
赫敏看了一眼身邊處于沉睡,但依然本能的在掙扎的加特勒,她眼中閃過一絲憐憫和不忍,她回答說:
“約翰先生的意志很強大,他一直沒有被痛苦擊潰,但這對他來說不是件好事,這意味著他對痛苦的感應很清晰。我為他補了2個沉睡咒,還注射了3次營養液,但他的生命力依然在下降...我記得,你說這是正常情況?”
“對,這是正常情況。”
梅林放下克魯克山,他站在赫敏身邊,看著眼前受苦的加特勒,他說:
“生命力的減弱是因為他體內的細胞正在經歷突變轉化,需要熱量來維持轉化后的新形態。突變進度已經接近50,如果他能挺過這一關,就意味著加特勒能浴火重生。”
“這太不人道了。”
赫敏嘆了口氣,她抱著自己的魔法書,撥了撥耳邊的長發,對梅林說:
“如果約翰先生現在還清醒著,我懷疑他肯定也會后悔加入這個實驗里,哪怕它能救命。”
“不,小赫敏。”
梅林伸手搭在小赫敏的肩膀上,他輕聲說:
“你不了解加特勒這個人,就算再來一次,他也一定會做出同樣的選擇。他不是一個會對現實認輸的人,哪怕佩戴著金屬的維生儀他也要活下去...這樣一個人,為了那一絲希望,是可以付出一切的。”
“說起來,你和羅恩最近還好嗎?”
實驗室中的氣氛有些低沉,梅林變換了個話題,他問到:
“我聽哈利說,你們兩之前吵了一架?怎么回事?羅恩那個蠢貨居然敢惹我親愛的小妹妹...需要我幫你揍他一頓,出出氣嗎?”
“沒那么嚴重,梅林!只是小小的矛盾。”
赫敏小聲說:
“他太不上進了,我讓他在魔法部繼續上班,哈利現在是傲羅指揮官,我現在也算個中層,他只要繼續熬幾年,就有很好的前程,但他非要辭職去對角巷開和他的兩個哥哥一起開一家魔法把戲店。”
赫敏語氣糾結的說:
“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呃,這么強勢,可不太好,小赫敏。”
梅林輕拍著赫敏的肩膀,他說:
“我知道羅恩的性格,他不像哈利那么有勇氣,也不像你這么聰明伶俐,在你們三個中,他是最普通的那個,說實話,我當時以為你會選擇哈利,而不是他。但現在想想,如果你和外柔內剛的哈利走到一起,估計現在也吵得鬧翻天了。”
“也只有羅恩那種性格,才能心甘情愿的事事都聽你的,但...小赫敏,你總要給他一些自由。男人需要一些自由,也許他覺得和你在一起上班壓力很大,我是知道,你生起氣來有多么可怕的。”
“所以,梅林,你是在替羅恩說話嗎?”
赫敏瞪著梅林,她稍有些委屈的說:
“我以為你會無條件站在我這邊的。”
梅林搖了搖頭,他說:
“我是為你好,赫敏。這是經驗之談,并不是每個人都需要走最光鮮最有前途的那條路,尤其是巫師。你們的生命要比普通人長的多,試想一下,花十幾年,乃至幾十年都在做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工作,那該是多么折磨人的一件事情。”
“你應該讓你的丈夫有追逐自己人生的權力,再說了...就羅恩那個施法水平,讓他去做傲羅,和危險的生物打交道,你難道就真的放心嗎?要我說,還不如讓他去當個快快樂樂的小店主呢,最少那樣你不需要擔心他的安全。”
“那你呢?梅林。”
赫敏看著梅林的臉,她問到:
“你喜歡你現在的工作嗎?”
“你讓我該怎么回答你呢?”
梅林笑了笑,他說:
“以前我樂在其中,現在習慣了,就沒有那么多新鮮感可言了。我已經適應了這種生活,雖說偶爾也會試想一下自己過另一種生活的樣子,那就像是另一個人生,另一個...加特勒的生命力開始快速下降了!赫敏,快把酒神金拿來!”
在梅林眼前,沉睡中的加特勒的身體突然開始劇烈的抖動,就像是一只被扔在沙漠里的魚一樣。
赫敏抽出魔杖,輕輕一揮,桌子上裝著銀灰色金屬的水晶瓶就落入了她手中,她扭開瓶子,用魔法取出一團液體金屬,梅林回頭看了一眼,他搖了搖頭:
“太多了!只要三分之一!”
“這么點?”
赫敏分開三分之一的酒神金,她將那液體金屬遞給梅林,她看著那團只有拇指大小的金屬團,她說:
“這夠嗎?”
“夠了。”
梅林將液體金屬放入注射器里,將注射器刺入加特勒的脖頸中,他一邊緩慢的將那些液體金屬注入加特勒軀體,一邊對赫敏解釋到:
“我們只需要這東西鎖定加特勒的生命力,幫助他度過最艱難的一關。酒神金不是什么好東西,所以越少越好,我可不希望看到加特勒慢慢被同化成無機物,變成一堆沒感情的沙子或者石頭。”
伴隨著銀灰色的液體金屬進入加特勒軀體,老牛仔的痛苦似乎一下子被緩解了很多,連他的表情都變得平和起來。
在梅林的靈視中,加特勒那在突變中快速被消耗的生命力得到了補充,就像是一團虛弱的火焰,在這一刻得到了新的薪柴,又開始熊熊燃燒。
“好了。”
梅林取出針管,他看著加特勒皮膚之下抖動的肌肉,看著他變得越發健壯的身體,他說:
“最要命的節點看來已經過去了...突變進入了下半段,超凡之軀正在重塑,現在只剩下等待了。”
“約翰先生蘇醒之后,就會變成獵魔人嗎?”
赫敏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這個奇異的突變過程,她問到:
“我聽說,獵魔人的各項身體素質都要遠超常人,還能有施法的能力...真是神奇,這個試驗居然能把麻瓜變成巫師。”
“不,沒有你想的那么神奇,小赫敏。”
梅林手里捏了個伊格尼法印,一團跳動的小火焰出現在他手掌心里,他將火焰放在赫敏眼前,對這丫頭說:
“你看,獵魔人的法印驅動的魔法,不管是從威力,還是從數量來說,都要遠遜于正式巫師,他們身體里的魔力相比你,簡直少得可憐。如果一個獵魔人膽敢挑釁你,那么你在準備充分的情況下,可以輕松的把他摁在地上來回摩擦。”
梅林說:
“就連當年的傳奇獵魔人白狼杰洛特,在未發跡的時候,也被正式巫師打斷過腿呢...”
“突變藥劑只是把普通人變成了和異類對抗的戰士,不代表著會把他們變成超人,怎么說呢,獵魔人這個職業,其實和巫師挺像的,都是靠天賦吃飯的。”
“如果它的效果只是這樣,那你為什么又要花這么大的功夫,來完善突變過程呢?”
赫敏有些疑惑的問到:
“這東西的性價比,看上去一點都不高。”
“但它正是我需要的,小赫敏。”
梅林看著眼前的加特勒,他輕聲說:
“我沒辦法一夜之間制造出幾百名巫師,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只要原料足夠,只需要一個周的時間,我就能擁有幾百名獵魔人...也許他們在你這樣的正式巫師看來并不算特別突出,但對于那些同樣弱小的異類而言,這已經是一股很強大的威懾力量了。”
“就如同中世紀時的獵魔人崛起一樣,在這個時代,黑暗世界里混亂的異類秩序,會因神盾獵魔人的重現而改變的。”
“而這種改變,就是我想要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