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架私人飛機從紐約起飛,直沖云霄。
它會從紐約直接飛往一個秘密基地,那個基地的保密等級很高,只有少數幾個人才知道具體位置。
最重要的是,這個基地并不在神盾局的體系之內,它是弗瑞在覺察到神盾局內部有內鬼之后,悄悄建立的。而像這樣的基地,在北美大陸上還有好幾個。
在對付九頭蛇的過程里,弗瑞雖然不像梅林那樣親臨一線,親自斬殺那些已經被揭開身份的敵人,但他在后方坐鎮時的職責同樣不輕松。
在梅林動手清除九頭蛇的同時,弗瑞已經做好了一整套后備計劃。
對于他這樣的特工頭子而言,在任何情況下都能有預留的準備,只是基本功。
在飛機升入數萬米的高空之后,弗瑞將手邊的箱子放在旁邊的座位上,他有些疲憊的靠在椅子邊。這架私人飛機里,除了飛行員之外,就只有他一個人。
在飛行了好幾分鐘之后,弗瑞突然站起身,他走入機艙的盥洗室里。
他看著眼前的鏡子,然后一點一點的將自己的黑色眼罩拉開。
當年被咕咕抓傷的傷口已經愈合了,但那傷口卻在弗瑞眼睛上留下了一個猙獰的,恐怖的疤痕,就像是眼睛已經徹底瞎了。
在眼眶里,弗瑞的那只眼睛就像是得了白內障一樣,有一層白色的霧霾籠罩在其上,看上去非常駭人。
但此時,在鏡子中,那白色的眼球深處,卻有一絲若有若無的黑色光芒。
“你...到底是什么?”
弗瑞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他看著那異變的眼睛,他低聲說:
“果然還是被那能量影響了嗎?”
片刻之后,伴隨著沖水的聲音,弗瑞面無表情的從盥洗室里走出來,坐回了剛才的位置,他拿起手機,撥了個號碼。
“喂,希爾,幫我預約貝斯賽達治愈中心的斯特萊頓醫生。”
“時間定在今晚,我需要一次身體的全面檢查。”
另一邊,告別了弗瑞的梅林很快回到了S..L.D.總部,在從漢克那里得知,當日爆炸的特殊能量會對人體產生影響之后,他就一直在擔憂自己當天參加了營救行動的屬下們。
結果在梅林剛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就受到了17份請假條。
他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參加過拯救行動的特工中的17個人,已經感覺到了身體不適。這只是個開始,梅林嚴重懷疑,接下來還會有源源不斷的病號出現。
“芭比,安排一次部門的體檢。”
梅林拿起桌子上的電話,對自己的助理說:
“就從今天下午開始,所有人都必須去進行身體檢測。”
“好的,長官。”
一個男人的聲音從電話里傳出,梅林愣了一下,他問到:
“林肯?怎么是你?芭比呢?”
“芭比特工請假了,長官。”
異人林肯回答到:
“她剛才突然感覺到身體不適,現在被崔普送到醫務室去了,還要,邁克今天也請假了,他說他昨晚開始就一直上吐下瀉,可能是吃了不干凈的東西。”
“那你呢?”
梅林問到:
“你身體沒問題吧?”
“呃,沒有。”
林肯說:
“我很健康,長官,就是今天睡醒之后,我感覺我身體里的電流稍有些狂躁,有些不太受控制,嗯,可能是能力進一步覺醒的原因,我打算在未來幾天請幾天假,回一趟來世那邊,請教一下戈登教官。”
“嗯,好吧。”
梅林瞇起了眼睛,他說:
“我批準了。”
說完,梅林掛掉了電話。
他站起身,推開門,快步走向位于地下4層的醫務室。幾分鐘之后,梅林走入醫務室中,S..L.D.的醫療官正在幫臉色蒼白的芭比掛上吊瓶,后者斜靠在椅子上,一副虛弱的樣子。
看到梅林走進來,芭比下意識的要起身,但卻被梅林阻止了。
梅林一邊用靈視觀察著芭比身體的狀況,一邊向醫療官問到:
“芭比特工的身體沒問題吧?”
“沒有,長官。”
醫療官回答到:
“這是很常見的腸胃炎癥狀,她身體里的電解質也有些紊亂,回家修養幾天就會康復的。”
“嗯。”
梅林點了點頭,他一臉溫和的對芭比說:
“別擔心工作,我會給你幾天假,回去好好休息,和家人好好相處一下,我聽說,你有個男朋友?”
“嗯。”
芭比特工有氣無力的說:
“他是一名士兵,長官。”
“那就讓他請假回來照顧你。”
梅林笑了笑:
“他應該照顧好你。”
他和芭比寒暄了幾句,又看了看其他幾個在醫務室里的特工的身體情況。
在梅林的靈視中,他很輕易的就能看到,這些特工身體里都有當日能量爆炸留下的些許波瀾,一些微弱的能量殘留在影響著他們的身體。
以梅林對能量學的粗淺研究,他知道,這種微量的能量殘留并不會對這些普通特工造成很強烈的影響,最少不會產生他和洛根那樣被扭曲一部分現實的嚴重后果。
而且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那些能量的含量對人體無害,而且在消散的過程中,會微弱的加強這些特工的身體素質,雖然不至于讓他們變成超人,但絕對會讓他們更健康。
梅林走出醫務室,他沒有回去辦公室,最近一段時間,紐約市的異類秩序聽穩固,并沒有太多需要梅林操心的事情,各個部門的負責人足以處理好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他在基地四層溜達著,一路和幾名路過的特工打著招呼,然后走到一個雜物間門口,伸手取出了神秘屋的鑰匙。
“咔”
梅林扭動雜物間的門,一腳踏入了神秘屋中。
幾天不見,神秘屋的大廳改造終于徹底完成,玄蘭這個管家的審美觀挺不錯,她將屋子的大廳修繕的極具神秘主義風格,在幾根大立柱支撐起的穹頂上,畫滿了各種各樣的壁畫,在大廳四周的角落里,還有幾尊剛剛制作好的雕塑。
墻壁上懸掛著一些嶄新的油畫,還有幾個大花瓶,在被清理過的壁爐前方,擺著一個黑色的,實木的餐桌,和六把椅子,餐桌旁邊則放著沙發。
在梅林到達神秘屋的時候,玄蘭一如既往的站在門口迎接他。
她表情平靜,動作優雅,穿著的黑白色燕尾服完美的勾勒出了身體的線條,腰間佩戴著用于召喚仆人的搖鈴,手上還搭著一條白色的毛巾,就像是一位真正的管家一樣。
“歡迎回來,梅林主人。”
玄蘭微微俯身,對梅林說:
“需要給您上一杯茶嗎?還是咖啡?或者加冰的可樂?”
梅林沉默了一下,他對玄蘭說:
“別這樣,蘭,你讓我很不適應。用朋友之間說話的口氣就行了。”
“好吧,梅林主人。”
玄蘭完美的執行了命令,她有些隨意的搖擺著身體,對梅林甩了甩手:
“那么,可樂?”
“嗯。”
梅林點了點頭,下一刻,一杯冰可樂就在玄蘭的響指聲中,被放入了梅林手里。
“科爾森怎么樣了?”
梅林喝了口可樂,這用魔力模擬出的飲品的口味,和現實里的可樂一模一樣,讓人感覺到愉悅。他扭頭看向身邊的玄蘭,他說:
“那個生物艙還在正常運作嗎?”
“嗯。”
玄蘭在前方引路,她回答到:
“那個精密的工程學造物一直維持著激活的狀態,但被放置在它內部的生命體顯然很痛苦...他的身體被從細胞層面撕裂,在灌注了特殊的藥物之后又被催化粘合成更具力量感的體魄。”
“對于追逐力量的生命體而言,這是個很殘忍,但很有效的過程。”
玄蘭一邊評價著獵魔人轉化突變的過程,一邊為梅林推開大廳側翼的門,在那類似于雜物間一樣的房間里,銀白色的生物艙就被放在其中。
梅林走上前,他蹲在生物艙旁邊,隔著玻璃,看著躺在其中的科爾森。
和數天前相比,此時的科爾森顯得健壯了一圈,他臉上的肌肉依然扭曲著,眼皮之下的眼睛在轉動,他還在承受著一波一波來襲的痛苦。
但突變的過程已經快要完成了,現在已經到達了最后一步,他已經熬過了最艱難的階段。
“再有一天。”
梅林檢查著生物艙,確認生物艙完好之后,他站起身,對站在身后的玄蘭說:
“等到他蘇醒的時候就呼喚我,蘭。”
“嗯,我會時刻留意的,主人。”
玄蘭回應到:
“但相比他,我覺得主人您更應該關心一下自己...您身體里的魔力運轉的比以往更快,但并不平穩,您又變得強大了,但這是有隱患的強大。”
梅林回頭看著玄蘭,后者坦然說:
“您還沒有完全掌握你的新力量。”
“您能看到?”
梅林說:
“您能感覺到我的變化?”
“是的。”
玄蘭點頭說:
“達.芬奇主人對于魔法力量亦有涉獵,作為他親手制作出的靈,我也繼承了他的一部分知識。”
“那你有解決我身體里隱患的方法嗎?”
梅林問到:
“該怎么才能讓我的魔力快速穩定下來?”
“不斷的使用魔法。”
玄蘭伸手撫了撫自己的單片眼鏡,她對梅林說:
“讓快速運轉的魔力適應您施法的節奏,同時去學習更多的魔法,來揮霍多余的魔力。或許,主人您可以嘗試召喚一些異界生物,與它們分享你過剩的魔力,向它們索取一些知識,或者完成一些交易。”
“達.芬奇主人當年就是這么做的,他會嘗試不同的繁瑣儀式,召喚出不同的靈,用于尋找各種問題的答案,同時讓自己的魔力維持在平穩的狀態。”
“好吧。”
梅林點了點頭,他說:
“我會試一試的。”
“您可以在達.芬奇主人留下的煉金室里進行召喚的儀式。”
玄蘭從腰間取出一把鑰匙,遞給梅林,她說:
“那房間中有數個永久的基礎召喚法陣,只需要根據召喚儀式的需求增添不同的部件,就可以實現不同目的的召喚。”
“算了,我還用不到那么專業的儀式。”
梅林搖了搖頭,他說:
“我對召喚魔法一竅不通的,我只知道一個最簡單的召喚儀式。”
梅林從口袋里抽出魔杖,他舒了口氣,讓自己的頭腦放空,然后揮動魔杖,將龐大的魔力注入魔杖之間,在洛拉發出的嗡鳴與光芒中,梅林輕聲念到:
“AccioWan挺!(許愿咒)”
是的,那個猴版的許愿咒,梅林在魔法國會的圖書館里找到的有趣的咒語,可以隨機從現實世界召喚出巫師們想要的物品,有很高的失敗率。
梅林一直把這個咒語當成是某個巫師開發出的戲法咒語,他只用過它兩次,第一次呼喚出了靈蝶的睡衣,第二次呼喚出了一把至今梅林都不知道有什么用的鑰匙。
這是第三次召喚,梅林根本沒指望召喚到什么有用的東西。
“來點能讓我感覺到安心的東西吧。”
梅林內心默念著這請求,這一次和前幾次不同,他注入的魔力太多了。
在七彩光芒的閃耀中,一個龐大的,扭曲的身影從魔法光暈里顯現而出。
梅林下意識的抽出銀劍弗蘭德,護在玄蘭身邊,他說:
“后退!看上去我召喚出了一個不得了的玩意...”
“唰”
在光芒跳躍之間,一個小小的,讓梅林非常眼熟的東西,從半空中墜下,正好砸在科爾森的生物艙上。
它動作敏捷的在空中翻過身,穩穩的邁開四腳,站在了生物艙表面的玻璃上,它警惕的打量著四周,但看得出來,這被梅林召喚過來的生物,此時也是一臉懵逼的狀態。
它并不明白,自己剛才還在愉快的捕食呢,怎么突然間,就出現在了這個古怪的地方?
那是一只圓滾滾的,有尖耳,利爪和尾巴的生物,它全身布滿了桔色的鬃毛,一雙眼睛里閃耀著兇殘的光芒,在讓人不寒而栗的利齒中,還叼著一只像是魚一樣,但卻長著八只眼睛,還有觸須的詭異玩意。
它下意識的抬起頭,和梅林對視著。
下一刻,梅林驚訝的喊聲就在這雜物間里響起:
“咕咕?”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