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午的陽光照耀下,在隱秘山谷中的整個圣地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層金色的光環。
這隱世之地今天罕見的向外界開放,整個地球乃至域外的魔法界,有頭有臉的人物都聚集于此,等待著至尊法師的傳承儀式開始。
沒有人遲到,也沒有人愿意遲到。
就連一向和魔法界水火不容的異類長老們,在接到邀請后,都準備趕來了圣地中。
盡管在過去數年里,這個世界上發生了很多大事,外星人入侵啊,超級英雄干架啊之類層出不窮的,很吸引人眼球的事件。
但對于現世之中隱藏的魔法界來說,眼前這事才算是真正的大事。
在今天,他們將目睹一個時代的結束,和新時代的開啟,對于任何一個與會者而言,這都是不容錯過的。
當然,前來參加儀式的人也并不多,各個勢力都謹慎的派出了代表,大都是首領,所以并沒有出現鬧哄哄如市場一樣的場面。
不過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會有,總有些在任何地方都能吸引人的古怪家伙。
就比如,跟隨自己老婆前來見世面的死侍大爺。
“我不喜歡這個地方,這里一點都不好玩。”
魔怪女王夏坷垃代表魔怪第三王朝前來觀禮,她此時就坐在圣地中央搭建的禮臺第二排。
而穿著一身騷紅色西裝,帶著古怪面罩的死侍大爺,坐在自己老婆身邊,不斷的左顧右看。
他一邊拿著手機試圖拍攝現場的畫面,又因為太過無聊,所以對身邊表情微微尷尬的老婆大人喋喋不休的抱怨著。
這家伙整了整自己脖子上的紅色領結,他頗有些不耐煩的說:
“和一群老不死的東西參加無趣的會議,我絕對是腦子抽了才會過來...喲,這里還有WIFI啊,看來這群喜歡多管閑事的秘法師們倒也不是一群原始人嘛。”
死侍帶著幾分譏諷的連上了網絡,然后打開一些少兒不宜的東西。
盡管調低了聲音,但從手機散發出的,讓人臉紅心跳的呻吟聲,還是讓坐在他另一邊的一位血族長老極其不滿的瞪了一眼。
但死侍是不會在乎的。
他挑釁似得對那血族長老努了努嘴,后者也幾千歲了,自然不會和死侍這樣吃軟飯的小混混計較。
它丟出一個靜音魔法,然后重新將注意力放在前方的大儀式臺上。
而沒有吵成架,讓死侍有些寂寞。
他偷偷的伸出手,在老婆的纖腰上抓了抓,和夏坷垃對視了幾眼,又朝著大儀式臺后方的房間努了努嘴。
顯然,他已經對這個儀式徹底不耐煩了,打算去做一些其他事情。
不死女王則板著臉搖了搖頭,她雖然和死侍在某些方面三觀極其吻合,但夏坷垃畢竟不如死侍那么瘋。
作為代表魔怪王朝前來觀禮的女王大人,在死侍的勾引下,她還是保留著理智的。
老婆大人的拒絕,讓死侍更加憤怒,他就像是個鬧脾氣的熊孩子一樣,在夏坷垃幾番安撫,又答應了一些古怪條件之后,死侍這才安靜下來。
這個瘋子對卡瑪泰姬的厭惡是有原因的。
在十幾分鐘之前,他和夏坷垃這對膽大包天的小情侶,躲在圣地的圖書館里,試圖做一些“刺激”的事情。
但還沒等他們脫掉褲子,就被一臉寒霜的戰斗法師王,帶著一群武僧揪了出來。
因為今日事件的嚴肅性,所以死侍大爺的丑事并沒有被大肆宣揚,這讓魔怪王朝留下了最后一絲尊嚴。
但對于任何打擾了死侍大爺尋歡作樂的家伙,都會得到來自韋德.威爾遜的瘋狂敵視,就算對方是他惹不起的魔法圣地也一樣。
不過幾分鐘之后,死侍突然注意到,他身邊的那個古板的血族長老猛地站起身,就像是失了魂一樣離開了觀禮席。
緊接著,一個穿著西裝,帶著茶色太陽井,長發披肩,在大太陽照耀下,還帶著圍巾,穿著風衣的古怪家伙,坐在了正在欣賞一些古怪動畫的死侍大爺身邊。
“喲,興致不錯嘛。”
熟悉的聲音傳入死侍的耳中,讓瘋子韋德立刻抬起了頭。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老朋友。
“你坐在我這里干神馬!”
死侍陰沉著臉,對身邊的家伙吐槽道:
“滾開!我不想看到你,上次幫了你的忙,我這一段時間快被‘他們’煩死了,我和我老婆享受生活的時候他們居然都在旁邊偷窺...”
“別生氣嘛。”
渡鴉大君靠在椅子上,翹著腿,伸手拍了拍老朋友的肩膀,他看了一眼即將開始的儀式,慢條斯理的扭過頭,對死侍說:
“你想還干傭兵這一行嗎?我有個活給你。”
“我現在有老婆養了。”
死侍很驕傲的挺起胸口,就像是說著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他對梅林說:
“我已經不出去賣命賺錢了,我老婆的錢夠我花好幾輩子了,而且我最近牙口不好,醫生建議我多吃吃軟飯,這樣有益身體健康。”
“哦,這樣啊。”
梅林聳了聳肩,他就像是放棄了一樣。
他收回手,疊放在腹部,一臉溫和的低聲說:
“那還真是遺憾呢,這單活可是和一位你念念不忘的女士有關的...”
“嗯?”
死侍的手指在屏幕上按了一下,那散發出古怪呻吟的短片被暫停了下來。
他偷偷看了一眼身邊的夏坷垃,后者已經被即將開始的儀式吸引了注意力,完全沒注意到死侍和渡鴉的聊天。
韋德鬼鬼祟祟的撇過頭,對梅林說:
“哪個女的?我念念不忘的女人可多了呢。”
“還能是誰啊?”
梅林瞇起眼睛,他的手指輕輕一翻,一本漫畫跳入了手中。
他將那棉花在翹起的膝蓋上攤開,繼續閱讀著上次沒看完的故事,他說:
“你上次不是還試圖蠱惑我去和薩諾斯打架,好給你提供出接近那位女士的機會嗎?”
“死亡?”
死侍在面罩之下的雙眼眨了眨,幾秒鐘之后,他裝模作樣的咳嗽了一聲,很是熱切的伸手挽住了渡鴉大君的肩膀,他說:
“我呢,是個很有原則的人,我說自己不干傭兵了,自然就不會違背諾言的。”
“但你瞧,我們兩個這么好的關系,對吧?我們兩在這個世界里保守著只有我們兩才知道的秘密呢,所以如果是老朋友你的請求,那么我倒也不是不能考慮。”
“別廢話!”
死侍的彎彎繞讓梅林有些不耐煩。
渡鴉大君拍開了死侍搭在肩膀上的手,他推了推太陽鏡,直截了當的說:
“干,還是不干?”
死侍看著渡鴉,他指著梅林手中的漫畫書,說:
“干,當然干!那可是我命中注定的‘姻緣’,現在就出發嗎?”
“不急。”
渡鴉擺了擺手,他說:
“過幾天吧,我會主動聯系你的。今天,我已經有預約了。”
“砰”
就在渡鴉說完話的那一刻,被擺放在大儀式臺后方的黑色大鐘被敲響。
低沉而古樸的鐘聲就如擴散開的音符,快速傳遍了整個卡瑪泰姬圣地,觀禮席上坐的滿滿的人在這一刻鴉雀無聲。
就連那些沒有資格進入觀禮席,圍繞在儀式臺周圍的外來者們,也很有默契的停下了手里的一切事情。
傳承儀式要開始了。
金色的光線如燃燒的蛛網一樣,在所有人的注視中,于大儀式臺上方點燃,快速勾勒出了非常復雜迷人的圖案。
在光芒的閃耀中,至尊法師古一從未知處漫步走出。
在這個意義重大的儀式里,她依然身穿那標志性的白色長袍,只是在長袍之外,罩著一件白色的兜帽披風,并未手持法杖,而是握著一把點綴流蘇的檀木扇。
至尊法師的象征,古樸的阿戈莫托之眼懸掛在古一的脖子上,在至尊法師的行走中搖曳著。
她打扮的很隨意,就像是外出郊游,但并沒有人對此發表意見。
對于至尊法師而言,外表的威嚴是不需要的,她并不需要其他的裝飾物來為她塑造起夸張的傳說與儀表。
她存在的本身就已經是對魔法的至高力量的詮釋與代表。
而古一大師威震諸界的聲望,也絕對不是用繁瑣的裝飾品和儀式堆砌起來的。
古一站在大儀式臺上,她的目光掃過四周,在她開口說話的那一刻,整個城市似乎都安靜了下來,就連風和陽光也變得平和,這方世界都在傾聽她的聲音。
“感謝諸位的到來。”
至尊法師輕聲說:
“今日,我將卸任至尊法師的使命,一位新的施法者將接過我的衣缽。”
“他名為維克多.馮.杜姆,在之前結束的至尊法師爭奪戰中,他用自己的所行之事,讓我等展示了他的能力與資質,也讓我等表明了他維護諸界秩序的決心。”
古一的語氣很溫和,她停了停,又說到:
“在場的諸位都是那場精彩的爭奪戰的旁觀者,在過去的3天里,并沒有人向我提出異議,因此,在今日,在這個時刻,我將宣布...”
“維克多.馮.杜姆!”
至尊法師說出了這個名字,在臺下的梅林也停下了看漫畫的舉動,抬起頭,看向儀式臺。
金色的光在至尊法師身側亮起,在那交織交錯的光芒中,穿著綠色厚重斗篷,帶著銀色面具,腰間懸掛著《維山帝之書》的杜姆,步履穩健的從光芒中走出。
那股沉穩如山,微微外泄的氣勢讓梅林眨了眨眼睛,也讓臺下的諸人發出了微微的嘈雜。
短短3天...
杜姆就邁過了那一道攔住了諸界99的施法者的門檻。
是的,在記載了無數精妙白魔法的維山帝之書的幫助下,他已跨過瓶頸,成就天父!
“真是驚人的天賦。”
在觀禮臺的第一排席位上,作為特殊邀請者前來觀禮的騎士王英靈阿爾托莉雅對身邊抿著嘴的女巫赫敏說:
“他最后的短板,也被補齊了,至尊法師之位,已經是實至名歸了。”
赫敏盯著儀式臺上的杜姆,她長出了一口氣,輕聲說:
“我會趕上他的!下一次,我還會再次挑戰他!”
“啪”
握緊拳頭的輕響聲也從赫敏身邊傳來。
坐在女巫身邊的旺達.姜戈.馬克西莫夫用一種銳利的目光盯著臺上的杜姆,她又一次落后了。
但沒關系,和赫敏一樣,旺達也不會就這么輕易認輸。
“哎呀,哎呀,地球還真是危險。”
在更遠處,以男裝形態來觀禮的阿斯加德人洛基歪著腦袋,看著杜姆的身影,他把玩著手里的法杖,那顆被取出來的心靈寶石已經被重新放了回去。
洛基低下頭,看了一眼身邊有些萎靡不振,昏昏欲睡的沙贊超人,還有看的入神的野法師斯特蘭奇,他綠色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光芒。
他輕聲說:
“這里不能待了,杜姆可不好惹啊,看來,我得抓緊時間重返群星了。”
“維克多.馮.杜姆!”
在施法者們的注視中,古一大師伸手從脖子上取下象征物阿戈莫托之眼,她看著眼前腰桿挺得筆直的杜姆,她問到:
“你,愿意接過這份責任嗎?愿意成為至尊法師,維持諸界平衡,以魔法的力量,守護希望之光?”
“我很榮幸,大師。”
杜姆不是個喜歡長篇大論的人。
在銀色的面具之下,他嘴唇微動,稍顯沙啞的聲音在魔力涌動中傳遍了整個城市,他說:
“我會履行至尊法師的職責,慎用手中的力量,履行古老的教條。”
“以身鑄劍,行至尊之道!”
面對古一大師的詢問,他表現的相當穩健,回答也相當簡潔。
這讓古一滿意的點了點頭,她將手中的阿戈莫托之眼舉起,放在了杜姆的脖頸上,她說:
“很好。”
“那么從現在開始,你就是至尊法師了,杜姆閣下...不,我該稱呼你為,神君杜姆。”
古一大師親口說出的這個稱呼,讓杜姆的身體微微一震。
那是他深藏于心中的理想,從未對任何人說起過。
但當杜姆回頭看向儀式臺之下的那些意義不同的眼神的時候,他卻并沒有加以反駁。
相反,當綠色的兜帽再次拉起的那一刻,杜姆胸前的阿戈莫托之眼被激活,在那數重微綠色光芒組成的法陣浮現之間,新任的至尊法師開口說:
“那么,于此,以至尊法師的名義,我宣布...”
“神君的時代...”
“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