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一般一般……
在兩人懷疑人生的情緒中,雅昭擺了擺手,也不再多言,靜靜的等待著天黑。
說多了總讓人覺得他是在故意裝逼,但他從來不是那樣的人,也不喜歡那樣去做,別人不問,他也不說。
雙馬義城為孤影眾收尸,掩埋在了一處空地,將雜草鏟平,插上了一根還帶著嫩葉的小樹枝。
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滿意點頭道“很好,等到來年開春,你們一定會茁壯成長起來的!”
到了那個時候,孤影眾的尸體都會被土地腐蝕,化作肥料跟養分,把周圍的草地跟這顆小樹枝滋潤的又粗又壯。
抬頭一看,天色也黑了。
想起了自己還在后院的妻子跟兒子,也立馬急匆匆的走進了院子。
雅昭與飛猿也跟著走了進去。
這時的老僧彌至真已然是雕刻完了木雕,正在默默的誦經念佛,聽起來又是熟悉的一套超度經文,這年頭死的人太多了,和尚們所學習的第一篇入門經文,幾乎都是跟超度和自身修養有關的。
雙馬勇馬手里拿著木雕,嘴角流著口水,已然是酣睡了過去。
花田美琦子眼見丈夫歸來,看著他灰頭土臉的樣子,以及身上的傷勢,也是心疼的迎了上去,進行了關懷詢問。
雙馬義城傻笑著撓了撓頭,與妻子在一旁進行了悄悄話交談。
雅昭坐在了旁側,慵懶的倚靠在石頭佛像上,閉目養神。
飛猿面色復雜的看了一眼老僧彌,也難得的沒有再去用言語來傷人,只是淡漠道“老和尚,你的命還真是大啊,竟然能讓這么多人為你付出。”
老僧彌至真也聽出了又是一個熟人,沒有過多的進行反駁,只是嘆息一聲,“老僧似乎只是占據了戰局最重要的一環,但能夠被諸多施主庇護,實在是榮幸之至,也不知這究竟是福還是禍。”
“哼,那就給我好好的活著吧。”
飛猿嗤笑一聲,冷著臉也不再多言。
他也不知道明明事情都辦完了,為什么還要在這里待著,但是看樣子雅昭似乎是不打算離開,他也懶得去問了。
畢竟身為一名剛剛加入葦名眾的新人,對方才是頂頭上司。
“施主似乎也是加入了葦名眾吧。”
老和尚雖然看不見,但也感受到了這種微妙的氛圍,多嘴問了一句。
“那又如何,世界上有太多的不平事,隱居在大山之中固然是好的,但晚上卻也能夠聽到山外的哭泣之聲。”
飛猿面無表情,難得的說了一句令人深思的話語。
老僧彌至真亦是嘆息一聲,無言以對,只能回了一句,“是么?既然施主已經找到了自己的路,那就沿著這條路好好的走下去吧,切莫不要誤入歧途。”
“老家伙休要說教了。”
飛猿臉色一黑,他最煩的就是別人對他嘰嘰歪歪的講著一些大道理。
如果大道理有用的話,現在就已經不是戰國了,如果大道理有用的話,那么這個世上就不會再出現妻離子散,孤兒寡母了,他小時候也不會在市井之上流浪了。
老和尚見好就收,閉口不言。
轉頭‘看’向了一言不發的雅昭,詢問道“施主準備何時離去?”
“等人來叫。”
雅昭雙臂環抱在胸前,背部倚靠在石頭佛像上,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道“眼下葦名眾應該是已經開始大規模的發兵出動了,與內府的血戰就在近日,葦名主城我們勢在必得!若無意外,內府必將大敗而歸!”
“那假如真的會出現什么意外么?”
雙馬義城安撫住了妻子,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突然插了一句嘴。
雅昭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那到時候就把你的皮扒下來祭天吧,烏鴉嘴這種晦氣的霉運,我們葦名眾可不是很想要呢。”
雙馬義城頓時啞然,扭過頭去,眼神忽閃道“閣下在說什么啊,在下聽得不是很懂啊,畢竟在下又不是葦名眾的一員,噫,快看,大樹上面有烏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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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昭也并不理會他的心虛,抬頭看向了夕陽西下的天色,呢喃自語的提醒道“應該是時候了吧?我的馬也快回來了,某些想要成為武士之流的人,不會說話不算數吧?”
雙馬義城面色微變,立即正色道“在下絕不會出爾反爾,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閣下還是先備好酒菜……”
曦律律!!!
話音未落,就僵在了臉上。
門外傳來了馬兒的嘶吼長鳴之音,將雙馬義城啪啪的打臉,臉都快被打腫了!
“看,我的馬回來了。”
雅昭露出了自信的笑容,翻身跳躍下來,走到了他的身邊。
在神色僵硬的雙馬義城,伸手拍了拍肩膀,感慨道“忘了告訴你,我跟人打賭了可還沒輸過,等改天我們與葦名眾的大部隊匯合后,你有空就去找高層里一個叫做志村善友的人請教一下經驗吧。”
說完,大笑了幾聲,朝著寺廟外走去,準備去犒勞一下自己那匹聽話的坐騎。
雙馬義城一臉的落寞,“竟然輸了。”
“你是在可惜沒混上酒肉飯菜吧。”
飛猿瞇了瞇眼睛,察覺了要素。
“嗯!?這都被你發現了!?”
雙馬義城吃驚的看著他。
他表現的難道真有這么明顯?
飛猿嘴角抽搐幾下,語氣僵硬道“白癡。”
轉身朝著一處空房間走去。
“嗯?區區忍者,同樣是葦名眾的新人,你有什么資格說我?你憑什么?”
雙馬義城不爽的看著他,幾乎是越想越氣,新仇舊怨也一股氣涌上心頭,“哦對了,剛才那些戰死之人的尸體也是我埋的,其中也有你痛下殺手的份,你這個劊子手好歹也要給在下一個解釋啊混蛋!”
步步緊逼的跟在飛猿身后。
“讓一讓讓一讓,我要睡覺啦。”
飛猿無視了他在身邊晃悠,一步跨出進入了房間。
轉過身來,雙手扶門。
面無表情的看著雙馬義城,下一秒突然露出了無聲的笑容,像極了之前的雅昭。
嘭!!
反手關上了房門,迅速上鎖。
雙馬義城額頭上青筋暴起,臉都扭曲了,握刀的手都顫抖了起來,“以后我絕對不會讓人再對我用出這種表情,絕對!!”
花田美琦子無奈的一笑。
老僧彌至真繼續自顧自的念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