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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4章 鬼庭龍馬,是自己人

  “這里發生了什么事?為何會如此吵鬧?”

  葦名眾很快便趕到了事發現場,領頭的一人神色肅穆,看了一眼發生過戰斗痕跡的地方,以及癱坐在地上有氣無力的眾人,包括那只不明生死的怪物,有些吃驚,“這是……”

  “是得了異化癥的家伙么?”

  “還真是可憐啊,這家伙已經不能當做是人類了。”

  “要在這里解決掉這個麻煩么?還是說先將它轉移到重患區?”

  “看樣子又是一個氏族貴人,既然是氏族的人,當然不可能在這里當眾處決了。”

  “真麻煩。”

  葦名眾發現了變成怪物的氏族少主,在短暫的吃驚之后,很快便又冷靜下來,甚至開始井井有條的安排起了它的后事。

  足以可見在葦名這段日子里,已經不是頭一次發生這種事情了,葦名眾也早就屢見不鮮了,輕車熟路的便打算將對方挾持帶走,進行看守關押,以防怪物清醒過來,遺失蹤跡后再去霍亂村子。

  “武士大人,這可是我們氏族的少主,你們不能這么做啊……”

  岡本八雄跟氏族家臣門客,眼瞅著葦名眾一上來便做出了決策,準備上前將已經成為怪物的少主帶走,心中也是一驚,連忙上前進行制止,“我們自己會將它帶到重患區的,不必大人們操心了。”

  “你說你們自己會處理好?”

  領頭的葦名眾一聽這話,便有些不悅了,瞥了他一眼,“你說的處理,是指簡單的將它帶到重患區進行隔離,還是說會在中途將它解決掉?”

  “這……當然是隔離起來了,畢竟少主他只是變成了怪物,等到道玄大人研究出了解藥,肯定還有得救,更可況他是我們的主子,我們又怎么會殺了他。”

  岡本八雄愣了一下,對于葦名眾頭目的質問有些不太能理解。

  “看來你們并不了解重患區的真相,僅僅只是隔離,那也分三六九等。”

  葦名眾面色冷漠,回答道:“像它現在這副模樣,身體比旁人患上異化癥之后的特征要更為明顯許多,已經算得上是重癥之中的重度病患了,在此期間,倒是發生過類似情況的怪物,它們大多數都會在重患區營造起一些動蕩風波,要費好大力氣才能解決,也幾乎是沒的救了。”

  “僅僅只是簡單的把它帶到重患區看守,那是對于其他人的不負責任,像它這種程度的病患,也需要受到更加嚴密的把控才行,你們也不能跟它接觸太近,甚至在發生過這種情況后,你們這些家臣也需要進行隔離,沒有在葦名活動的權力。”

  葦名眾的話說的很沒有人情味,也讓在場的家臣門客驚愕不已,“怎么會這樣……”

  葦名眾面不改色,擺了擺手,“事情你們已經了解過了,我也不需要再過多的復述了,身為葦名的一份子,又是氏族的人生,想來你們應該也能夠理解并配合主城做出的這一系列抉擇……帶走。”

  大手一揮,身后的葦名眾便立即出動,手持枷鎖朝著在場的眾多家臣門客靠近過去,看他們這副架勢,不僅僅是打算想要將變成了怪物的少主打包帶走,就連他們也逃不過被關押的命運。

  “你們不能這么做!!”

  家臣門客們一臉的驚慌,眼看著靠近過來的葦名眾,又驚又怒,更有甚者已經有了拔刀的勇氣,威脅道:“我們是上松氏族的家臣,患上異化癥的是我們上松氏族的少主,我們上松氏族是助葦名開國的功臣,擁有封地的二十六個氏族之一,你們只是主城的一介武士,連伍長都不是,根本沒有資格來向我們動用私刑!!”

  “我們要求面見侍大將!”

  “對!想要對我們氏族的少主動粗,不說是七本槍的大人物,至少也要讓一名副將或是武士大將來這里吧?你們又有什么資格?”

  “你們憑什么這么做!?住手啊!”

  眼看葦名眾面無表情的靠近過來,遠處的幾人也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將枷鎖束縛在怪物少主的身上,扛上了擁有滾輪和鐵籠子的木車,更是心驚不已。

  特別是牢籠里那些帶有荊棘倒刺,足以輕易穿透琵琶骨的倒鉤,以及各種令人觸目驚心的刑具,他們心里頭一陣發慌。

  “愚蠢的言論,簡直是可笑,現在是特殊時期,別說你們僅僅只是擁有一小塊封地的小氏族,就算是平田氏族的族長,葦名的大名來了,該拿下的,也要依舊拿下!規矩,就是規矩!”

  領頭的葦名眾嘲弄一笑,冷眼撇了他們一眼。

  看著那些面露怒色,在刑具下膽戰心驚的家臣門客,又平靜道:“不過你們也不必擔心,這些刑具是專門對付怪物用的,你們再怎么說也是人類,我們葦名眾可沒有什么濫用私刑的癖好。”

  沒等他們松口氣,他便又冷著臉,陰測測的威脅道:“但倘若你們執迷不悟,就別怪我們心狠手辣了!!”

  別說什么開國二十六氏族,惹怒了主城的高層,連同大名府都給你一鍋端了!

  戰時你們這些氏族還有些用處,安定下來后,你們就是一群寄生蟲,葦名若是想要過上更為富強的生活,封地,貴人,氏族這一套,完全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這些家伙的存在,僅僅只是葦名的一時之需,從長久的角度看來,永遠都是弊大于利。

  一些墻頭草罷了,當初的葦名大名府為何被輕易攻破,還不是實力不濟,加上氏族這些貪生怕死之人倒戈相向的原因。

  吃一塹長一智,有了前車之鑒,后者自然會引以為戒。

  再者說了,一心可不是什么濫好人,一切足以威脅和動搖葦名地位的人,不論是誰,都會遭受到他的制裁。

  從戰場上一步步廝殺出來的劊子手,那些人當中,又能存在幾個心慈手軟的?

  倘若一心真的念及舊情,下不去手,這不是還有葦名二把手,專門處理這檔子事情的鬼庭龍馬在么?

  戰事爭端,葦名氏族的一切都因他的誘導而入坑,自然也要因他而結束。

  正是因為有了上頭發下來的狠話,所以才給了葦名眾正面硬剛氏族的底氣,平日里早就看夠了這些人的嘴角,也是時候讓他們硬氣一回了。

  他們上面有人!你們有誰啊?平田氏族?

  沒了你們這些氏族的簇擁,大名?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但就算是笑話,在某種程度上來講,葦名卻也需要他的存在。

  因為大名是一個國家的表面臉皮。

  只要不作死,已經是坐穩了的。

  但是這些氏族可不一樣,雜草罷了,心情不好,隨手可除之!

  “敢阻止葦名眾執法者,殺無赦!”

  頭目放下了狠話,也用眼神示意其他的葦名眾,他們也不再多言,拔刀出鞘,靠近了過去。

  氏族的家臣立馬就有些心慌意亂了。

  岡本八雄也頭一次認知到了他們氏族存在的地位,根本沒有什么了不起的,主城也壓根不是什么紙老虎。

  眼看葦名眾是打算來真的,倒吸一口涼氣,連忙上前制止道:“大人,請不要這樣兵戎相見,我們配合就是了,但是我們雖然接觸了怪物,不過也并沒有受到感染,關押監管這件事,完全沒有必要吧……”

  有些心亂如麻,不知該如何是好。

  突然間想到了那個實力不凡的少年忍者,扭頭看向了狼,用眼神求助對方。

  狼面無表情,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也并沒有打算去幫助他們解圍。

  葦名眾頭目同樣是注意到了狼,在手下人馬將那些一臉落寞的氏族扣押之后,轉身走了過去,“原來是你啊……”

  明顯也是認出了忍者的身份,神色緩和道:“最近我們一直都聽說過有一名不明身份的忍者在附近游蕩,專門找上那些異變的怪物下手,還幫我我們不少忙。”

  狼看著他,也并沒有說話。

  頭目自討沒趣,卻也依舊抱著和善的態度,也讓之前那些在他這里受盡冷眼的氏族家臣大跌眼鏡,“梟大人調教出來的弟子,果然是非同凡響。”

  看了一下怪物身上的傷勢,暗自驚嘆,不過緊接著卻又話音一轉,“但是在行動之前,還是要與我們溝通一下的,畢竟這些怪物可都是沒有人性的。”

  這個少年竟然是魁忍梟的弟子么……

  岡本八雄跟氏族家臣聞言后,知曉了狼的身份,也是大驚失色。

  怪不得會這么厲害,這就不稀奇了。

  薄井忍者梟的名號,雖然沒有在戰國之外聲名遠揚,但是在葦名內部,特別是氏族之中,卻是廣為流傳的存在。

  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薄井忍者,是葦名大名,平田氏族的家仆忍者,當初也正是因為他們的出現,這才協助了平田盛澤登上了家主之位。

  這件事情在平田盛澤成為大名后,有意無意的在暗中推波助瀾,也是讓許多人得知這個消息,明白魁忍梟,蝴蝶姑娘,這兩個其實是氏族的人,從某種程度上來看,他們不算是主城派系的人手。

  這就給人一種很微妙的感覺了。

  也讓很多人猜測,梟在二者之間游走徘徊,他究竟是充當著一個什么樣的身份,是否是平田氏族安插在主城之中的明面眼線,還是說,他其實是早已背叛了家主,為了名利而成為了一心的手下……

  更深入一些來講,蝶,也是薄井忍者,同樣是平田家臣,而她與鬼庭雅昭的關系很好,許多人也都認為他們郎才女貌,在私下里早就搞在一起了。

  當初在平田氏族當中,幫助平田盛澤的人手當中,也有鬼庭雅昭的存在,平田家主甚至將自己母親留下來的名刀,玉佛明琉徹贈送給了鬼庭龍馬,足以可見二人的關系也是很好的,堪稱莫逆之交!

  那么換句話來說,梟,蝶,鬼庭雅昭,這三人,是否就是屬于氏族派系?

  石錘了!

  這真是個大振人心的好消息啊!

  誰說他們氏族上面沒有人?好好看看,就連葦名二把手都是他們的頂梁柱!!

  所以至今為止,在某種特殊因素的促使之下,機緣巧合,氏族的人對于鬼庭雅昭,也一直都是抱著某種善意的態度。

  他們一直都堅信對方是自己人。

  所以哪怕是某一天,雅昭突然就想要去造反,感覺二把手的地位坐膩了,想要代替一心成為葦名真正的王,他們恐怕也會二話不說,馬不停蹄的就去支持他。

  想象很美好,但事實的真相卻很殘酷,而且真相永遠都是少數人得知的。

  不過既然有些人愿意活在夢里的世界,那就讓他們做夢吧。

  沒有人會去主動點破什么。

  至今為止,這些是大家伙喜而樂見的事情,但壞就壞在,葦名現如今出現了一點小小的變故,氏族們的這個夢,恐怕也做不了多久了。

  岡本八雄與氏族家臣陷入了沉思。

  狼聽了葦名眾頭目的話,終于不再保持沉默和高冷,開了口,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并不是多么的中聽,“我們忍者行事,又何必去向武士例行通知,你跟得上我的速度么?若是都像現在這樣,每一次都來的這么遲,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你還能跟這些氏族的人說上話么?”

  這是何等的囂張啊?

  葦名眾面色微變,竟然這么跟他們說話?

  就算你是梟大人的弟子,但也改變不了你是個一沒立功二沒官職三沒俸祿的一個小小的學徒,憑什么跟他們這些為葦名做出過杰出貢獻的前輩們這么說話啊?

  葦名眾頭目也沉默了,萬萬沒想到這個忍者這么難溝通,還是個刺頭。

  這可能就是年輕氣盛吧,不必在意勾心斗角之事,上面也有人照看著,想說什么就說什么……

  “你不懂其中的干系,看在梟大人的面子上,我也不會去跟你過多計較,這一次的確是我們來遲了一步,是你救了他們,這份功勞我們不會跟你搶的。”

  葦名眾頭目點了點頭,不愿意跟這個刺頭過多爭執,轉身招呼其他人離開。

  臨走之前也丟下一句,“但以后請不要再這么做了,你沒有得到主城大人的許可令,也算得上是有了一個妨礙公務的罪名了,真要追究起來,梟大人可沒有什么這方面的實權,可以保你。”

  魁忍梟?

  一個被孤立的氏族家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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