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壺氏族在與主城葦名眾斗智斗勇,另一邊,跟隨葦名眾抵達了氏族封地的寄鷹眾,在暗中盯著那些人的一舉一動。
等看到氏族們不作為的態度之后,也回頭問了其中的忍者隊長一句,“大人,接下來該如何去做?是潛入藤壺氏族的封地內配合葦名眾搜查,還是直接去找高峰比良近?”
寄鷹眾隊長戴著斗笠,身上披著一些似羽毛般的蓑衣,平靜的看著氏族,瞇了瞇眼睛,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聽到了手下的詢問后,也轉過身去,朝著七本槍的封地動身,“藤壺氏族是何態度,我們已然知曉,接下來只需前往七本槍的封地,打探虛實即可。”
“明白。”
寄鷹眾聞言后紛紛點頭,而后快步跟上了對方,朝另一處封地靠近。
忍者腳力極快,再加上兩個封地的距離相差并不算遠,很快便抵達了那里。
此時的高峰比良近,對于發生在氏族與主城之間的摩擦全然不知,只是帶著自己的姬妾,悠哉悠哉的在封地之內轉悠,在與封地中的平民會面后,看著他們畢恭畢敬的打招呼,臉上也掛著溫和笑容。
一股成就感,發自肺腑,油然而生。
藤壺一靜則是沒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開朗,笑容勉強,憂心忡忡,心中也總是會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眼皮直跳。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但總感覺今天可能會有事發生。
高峰比良近扭頭看著她臉上不自然的神情,也有些疑惑了,“怎么了?難不成是有些困乏了?”
“有可能吧,應該是昨天夜里沒有睡好,導致今天有些困倦。”
藤壺一靜立即收斂了情緒,笑著回了一句。
“嗯,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必再前行了,早點回去吧。”
高峰比良近點了點頭,停下腳步,轉身開始往回趕路。
單身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才娶到了這么一個如花似玉的姬妾,他對于妻子的疼愛也是有目共睹,生怕把她給累著了。
封地里的民眾們看了,平日里也都是津津樂道的在說起這件事。
夫妻和睦,令人羨慕。
藤壺一靜對此并沒有拒絕,因為她有些心神不寧,思緒紊亂,也沒有心情再去逛街了,跟隨在對方的身邊,一同向宅邸走去。
路上的時候,藤壺一靜也突然想起了什么,有心想要支開高峰比良近,主要還是不想因為自己的一點小事,就去耽誤對方治理封地,那才是大事,也是對方這名七本槍應該做的。
“夫君,不如您就先回去吧,我突然想到了昨天答應了您,要在今天午時給您燉魚湯,只是因為我氏族的人今天突然到訪,一時間有些忘了,沒想起來。”
藤壺一靜看了一眼天色,馬上就到了午飯的時候,笑了笑,“趁著還有些時間,我正好去集市上給您買條魚。”
“那怎么行?”
區區魚湯,哪里有自家妻子重要?
高峰比良近立即在兩者當中選擇了后者,慎重道:“既然你已經有些累了,那就應該放下手頭上這些不太重要的事,好好的臥床休息。”
看著藤壺一靜還想要說些什么,再次擺了擺手,說道:“買魚燉魚這些事情,就讓手下去做吧。”
一臉的滿不在乎。
“可是夫君您前陣子不是還說,您的胃里有些不太舒服么?我燉的魚湯跟那些家仆做的味道也大不一樣。”
藤壺一靜笑著說了一句。
高峰比良近搖了搖頭,“就算是少喝一頓魚湯也沒有什么影響。”
“我知道您是在為我擔憂,但是我現在的精神已經好很多了,方才應該也只是突感不適罷了,不必擔心。”
藤壺一靜是鐵了心要去給高峰比良近燉魚湯,不去理會他的再三阻撓,“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夫君忙碌正事要緊,就這樣,您先自己回去吧。”
說完,也不給對方挽留的機會,踩著小碎步,匆匆忙忙的朝著市井趕去。
目送著自家姬妾的離去,高峰比良近在原地愣了愣,緊接著便又露出了鐵憨憨的笑容,“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搖了搖頭,心情愉悅的便轉身朝著宅邸走去。
而在他離去之時,也全然沒有注意到在附近的暗中,有幾雙眼睛正在盯著他。
“那個女人想必就是藤壺氏族家主的女兒,藤壺一靜了吧。”
有寄鷹眾開口說了一句,看著遠去的二人,嘖嘖稱奇,“還真是一對令人羨慕的恩愛夫妻。”
看看人家的感情,相敬如賓,令多少夫妻不和睦的家庭羨慕。
假如沒有生出那么多的事端,一個氏族之女,長相出眾,家中有萬貫家財,另一個也是驍勇善戰的封地將領,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倒是還挺般配的。
“希望不是狼狽為奸就好。”
寄鷹眾的帶頭隊長平靜說道。
“接下來要怎么做?既然是氏族之女,要不要事先把她給控制起來,進行逼問?”
有寄鷹眾提了一句。
其他人也紛紛表示同意,家庭和睦歸家庭和睦,但是他們來到這里又不是專門看你們夫妻倆秀恩愛的,他們是有正事要辦,倘若高峰比良近是真的有問題,那么到時候將藤壺一靜控制起來,對方也會投鼠忌器,等到葦名主城派遣其他的七本槍到來,隨便就能夠拿捏住對方!
“不必了。”
然而寄鷹眾隊長卻并不這么認為,他看實物也并不只是浮于表面,平靜道:“只需要派人跟著她就行了,在一切事情未有確鑿證據之前,還是不要輕易去動七本槍的家眷。”
假如高峰比良近不是被冤枉的還好,若真是被冤枉的,當看到自家姬妾被寄鷹眾抓起來作為人質威脅,難免也會產生一些不應該有的怨念情緒。
哪怕藤壺一靜本身也逃不掉跟氏族狼狽為奸的責任,但就算抓了人,他們恐怕也很難從對方嘴里撬出真相,她打死也不會承認的。
這種家事,還是要讓對方自己去解決才對,他們只需要客觀的去對待便可,不然寄鷹眾莫名其妙就又得罪了一名七本槍,那應該要找誰說理去啊。
干忍者這一行的,本來就很得罪人,萬一哪天退休了,被結怨的人找上門,怕是也不會有什么好的下場。
多條朋友多條路,做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我去面見高峰比良近,從他口中盤問出事情的真相,假如他不知情,我便把發生在氏族里的恩怨告訴他,若是他對此無動于衷,那么主城自然會派人懲罰他,不需要我們動手,我們也不會是一名七本槍的對手,只會平白丟了性命。”
谷</span“假如他對此毫不知情,甚至雷霆大怒,那么我們也只需要保持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就行了。”
寄鷹眾隊長也是個人精,熟練掌握人際交涉,很快便為自己一方人找好了退路。
其余人面面相覷,也覺得對方的部署恰到好處,沒有任何的異議,分配完了人手之后,其中幾人前去尾隨藤壺一靜,剩余的人,則是跟隨隊長去見高峰比良近。
此時的藤壺一靜對此也全然不知,只是進入了市井鬧市里,直奔新鮮的水貨市場,挑挑揀揀,準備買一條肥美大魚回去燉湯。
另一邊的高峰比良近,回到了宅邸后,便直奔宗卷室,坐下后開始再次批改章卷。
但是當他拿起筆桿子,想要揮墨發揮時,卻突然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
眉頭一皺,視線從桌面上的章卷挪移到了頭頂的房梁上,耳朵動了動,察覺到了一些風吹草動。
面無表情,將手中的筆桿子放下,淡然自若的開口說道:“你們是何人?竟然敢擅自闖入我的宅邸,莫非不知道我的身份么?”
他還以為是哪家來的賊貓,準備悄悄咪咪的溜入宅邸,偷去一些值錢的東西,拿去黑市販賣。
這種行徑雖然令人不齒,但是卻也無法去徹底斬斷根源,因為在葦名的富人雖然不少,但窮人更多,有許多不務正業的人,學了一些本事,就經常會去‘劫富濟貧’,踏上了歪門邪道的路。
不過他們的下場也會很慘,被抓到后,不是斷手斷腳,就是直接梟首示眾。
高峰比良近以前窮困潦倒的時候,也跟這些人打過交道,但是他卻不屑于去做這件事,因為是不義之財,而當他身居高位之后,也還是頭一次碰到這種事。
既然對方敢闖入他的宅邸,那么不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就是真的藝高人大膽。
若是前者,他根本不會很對方客氣,假如是后者,他倒是會欣賞對方,如果能夠用一些好處,去收買對方的人心,納為己用,他手底下可就又多了些人才。
值得一提的就是,駐守在藤壺氏族封地里的那名將領,便是他曾經在游歷的半路上,所遇見的一位同僚,二人彼此交談過,也跟他很是投緣,算得上半個知己。
不過對方一開始并未選擇加入葦名眾,而是在他闖出了些許名氣后,這才投奔而來。
之后他更是被提攜成為葦名七本槍之一,有了封地,一步登天,對方也就順理成章的跟隨了他,成為了他手下的一員得力干將。
有了封地之后,高峰比良近自然也是想要大展拳腳,在自己的領地里盡情發揮,沒奈何經濟實力它不允許,手底下的人才也沒有幾個,跟當初雅昭走走道就能碰到一些潛力股的待遇可不一樣。
他也非常迫切想要得到一些能人,但這些人才,不能是主城的葦名眾,也必須是沒有過加入任何勢力前科的人。
簡單來說也就是,他想要成為一些落寞人才的伯樂,提攜對方,也好讓對方效忠自己,而并非是效忠葦名主城里那些高高在上的人。
他也有自己的一些野心。
不過這也并不算個事,畢竟就連伍次佑馬與山內利勝,也都有自己的家臣勢力,他也是堂堂的七本槍之一,怎么可能不會想著去組建一股聽命于自己的組織。
雅昭就更過分了,跟誰的關系都好,仙峰寺更是存在著不少由他開口才能調遣的人馬,那也都是藤原寧次跟午馬尾門在私下里培育的勢力,一心對此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根本不管不問。
梟之所以加入平田氏族,應該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這樣,畢竟寄鷹眾雖然是他培養的,但大多數還是聽從一心的調派,他僅僅只是個中間人。
此時的高峰高峰比良近也還在想著,應該如何去用自己的人格魅力折服賊人,但是下一秒,隨著幾道黑影從房梁上一躍而下,落在了卷宗室內,圍繞著他半圈。
待看清楚了對方的著裝打扮以后,他臉上的期待神色頓時蕩然無存。
“寄鷹眾?”
高峰比良近面色一沉,對此還有些意想不到。
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宅邸當中的忍者,眉頭緊鎖,也有些疑惑不解。
寄鷹眾怎么會跑到他的封地里?
莫不是有什么大事要發生了?
不過他并沒有想太多,立即掩飾好了情緒,開口道:“你們來此所謂何事?是一心大人有什么命令么?”
寄鷹眾自從脫離了梟的領導之后,便成為了只聽命于一心的忍者勢力,也是主城的耳目,一旦有狀況發生,忍者上門,百分之九十也是因為一心有命令下達,剩下的百分之十是因為那個人被盯上了。
身為七本槍之一,高峰比良近壓根就沒有想過要把自己歸于那百分之十的范圍里,所以他也顯得很是淡定。
“一心大人有何指派,直接說吧,我自會聽命行事的。”
他的地位與權利要高于寄鷹眾隊長,也沒必要去跟他們低聲下氣的。
大多武將,心高氣傲,對于那些偷偷摸摸的老鼠也都沒什么好感,他也一樣。
寄鷹眾隊長瞇了瞇眼睛,也沒有廢話,直接了當的開口,“右戶大人,我們來此的確是奉了一心大人口令。”
高峰比良近聞言,眉頭舒展,主城果然是有事要他去做。
但緊接著,他越聽越覺得哪里不對勁。
寄鷹眾隊長語氣淡漠,“但也不僅僅只是一心大人的命令,還有主司大人,主帥大人,主馬大人,陣部大人……”
一連串的稱謂說出來,都是駐守在主城里的高層,職位最低也是武士大將。
這頓時讓高峰比良近為之震驚,也有些坐不住了。
什么意思?這件事這么多人參與?
這是要跟內府決戰了!?
我們不是剛把賁業給拿下么?
難不成是因為內府軍勢力忍不下這口惡氣,又要來發動入侵了?
他們怎么敢的!?
高峰比良近面色陰晴不定,開始懷疑人生。
寄鷹眾隊長面無表情,念完了以上一連串曾在天守閣樓議事名單,又說了句,“寄鷹眾奉以上大人之令,前來徹查有關于右戶大人涉及腐敗之風的問題。”
“什么!?”
高峰比良近頓時面露震驚,起身而立,不可置信,“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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