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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怒懟

  半晌,足利義輝冷哼一聲。

  “挺貴重的,那么織田家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義銀被問得一悶。不帶你這么聊天的,這話讓我怎么接。

  一旁的幕臣心里知道將軍因為六角家的事心情不好,也不敢插嘴,只能用憐憫的眼神看著斯波家的少年。看著看著,眉清目秀的還挺好看。

  “織田信長殿下沒有其他意思,只是想表示織田家對公方大人的恭順。

  不過,我私人有個請求。織田信長殿下為斯波家報仇雪恨,斯波家無以為報。

  這次上京也想向公方大人懇請,將尾張守護代之職賜予織田信長殿下,以慰其忠貞之舉。”

  足利義輝冷笑一聲,果然。

  “恩,我知道了。”

  義銀傻眼了,知道了?然后呢?就這么完了?

  不是說足利義輝喜好結交天下有力武家,只要獻上足夠的誠意就會有所收獲。這守護代又不是實權職務,值得你卡我嗎?

  一旁的幕臣有幾個與斯波義統交好的,都快看不下去了,卻不敢出來插嘴。

  說來也是義銀愣頭青,向足利將軍獻金受賞也是有規矩的。

  你要先找某個相熟的幕臣引薦,悄悄談好你的索求。然后幕臣說服將軍,接受獻金后再派人宣讀,哪有大庭廣眾當面提起的。

  也怪不得斯波義銀一頭霧水,她又不是女兒,斯波義統只是供他吃喝不愁,長大了可以找個好人家。

  這政治上的事情自然是女人的事,教給兒子有什么用。

  不懂規矩也算了,照平時斯波義統的面子,公方大人說不準就算了。

  可巧不巧遇到六角家強求北近江守護的事,把公方大人的脾氣點著了,這下子義銀也受了牽連。

  這些事義銀當然是不知道的,就看著足利義輝對他橫眉豎眼的刁難,心里一股子男兒血性壓不住了。

  “公方大人是否對我不滿?故不予批復。”

  “大膽!誰準許你這般口氣與我說話的!守護代之職是幕府設下的官位,豈是你可以私相授受的。”

  “斯波家受初代將軍之托,領尾張守護,尾張事務皆可倡議,我怎么就不能提了。”

  兩人越說越快,聲音也激烈起來。幕臣們沒想到這少年這么剛烈,將足利義輝氣得變色。

  “可斯波家已經亡了!你不過是斯波遺子,又不是家中嫡女,有什么資格代表斯波家!”

  “我在尾張月下立誓,讓我受盡七難八苦!我定要復興斯波家!我既然承受了這重任,自然能代表斯波家!”

  足利義輝驚訝地看著這堅毅的少年,想不到還有這立誓之事。

  “這里又不是尾張,隨你說吧。”

  “殿下可派人去尾張查詢,人盡皆知。”

  從來沒人敢這么和足利義輝說話,即便是三好慶長在此,也是恭恭敬敬綿里藏針。

  被斯波義銀這一懟,將軍的面子掛不住了。和男人爭辯不論輸贏,說出去都不好聽。

  可足利義輝就是看這少年不順眼,想了想諷刺道。

  “那你現在出仕何處復興斯波?”

  “現出仕織田信長殿下,承蒙不棄為殿下直臣。”

  “你堂堂尾張守護斯波嫡子竟然出仕手下代官織田家,斯波先祖的臉面都被你丟盡了。”

  足利義輝怒火沖上了頭頂,這斯波家的小子實在混賬。

  斯波家怎么說也是足利近支,現在淪落到給尾張鄉下的武家打工。你不要臉,我將軍家還要呢!

  “我不這么認為!”

  義銀已經豁出去了,把將軍得罪到這份上,求取守護代的事也甭想了。

  信長出了這么多錢,自己的事沒辦成,肯定回去要吃掛落,搞不好還要被凹成各種姿勢羞辱呢。

  也不管你是不是足利將軍,先容我發發脾氣,泄泄火。

  “先祖披荊斬棘創下家業靠得是臉面嗎?是自強不息的信念!只要我一息尚存,斯波家就還有希望!”

  被少年義正言辭的話語打到了心里的薄弱處,一向強硬的足利義輝卻不想認輸。

  “哼,說得好聽。我記得斯波家還有1500石的料所吧。莫不是用料所去搖尾乞憐,求來的直臣。”

  義銀大怒。

  老子如果愿意這么干,早就舒服地躲在清洲城的大宅子里,每天只要平躺任信長啪啪啪就行了。至于東奔西跑,還要上戰場搏命嗎!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指不定周圍的幕臣也是這么想的。義銀一不做二不休,發揮特長,一言不合就脫衣服。

  足利義輝也是懵了。從來沒見過男人如此豪邁,這么多女人在,說脫就脫一點猶豫都沒有。

  義銀掀開身上的羽織,脫衣用手遮擋住胸前兩點,將結實的胸肌,六塊腹肌展現在眾女面前。

  這世界男人因為體質問題,要么干瘦要么癡肥,女人們哪見過這種身材。義銀仗著自己前世的體質,又從未停下過鍛煉。

  雖然少年的肌肉不如成年男人多,但脂肪比低顯得身材玲瓏有致,充滿了青春的氣息,讓一干女人看得忍不住吞唾沫。

  指著身上的箭創,義銀驕傲地抬頭說。

  “我從未出賣過先祖留下的料所,還從織田信長殿下處恩賞得來了知行1500石。

  憑著就是這十余處箭創,受傷不退奮勇爭先,合戰首功得恩賞。

  所以,公方大人說錯了,現在的斯波家是三千石。”

  看著這驕傲如孔雀的少年,看著他炫目的身材,看著他身體上那些傷痕,足利義輝實在是說不出話來。

  她忽然有些羨慕義銀,她也想憑著一刀一劍將祖先的輝煌重現。可是她不能,足利家背負著太多的東西,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默默移開頭。

  “把衣服穿上,這成何體統!”

  言語上是痛斥,語氣卻柔和了許多。

  聽出弦外之音的幕臣們紛紛出來勸慰,場面變得不再劍拔弩張。

  在室外,利益與秀吉全程觀看了義銀與足利將軍對峙不落下風,心思各異。

  利益本就是個桀驁不馴的性子,看著義銀把將軍說得詞窮,心里又多了幾分愛意。

  世上男子無數,唯有義銀大人獨一無二。

  另一邊秀吉恭謹得低著頭,看似順從,眼睛卻偷偷瞄著義銀的背影,眼神中透露出強烈到實質的占有欲。

  總有一天,我會得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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