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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出謀

  該說的都說個干凈,天色也不早了,用過晚膳,義銀示意各自回屋休息吧。

  雖然義銀在這場博弈中已經邊緣化,可該上的戰場還是要上,養足精神才好備戰。

  剛準備歇下,屋外傳來了利益的聲音。

  “主上,您方不方便?”

  “進來吧。”

  義銀奇怪利益怎么這時候來,有什么事之前應該都說完了。

  利益進了屋,神情扭捏。她這些天有些失落,之前上京與義銀朝夕相處,雖然遇上大小麻煩。可那是孤男寡女,對于她的小心思來說,不免也是歡喜的。

  可自打出了京都,多了幾個姬武士同行,之前的親昵也不敢再表露出來,唯恐亂了上下尊卑,讓義銀被其他武家看不起。

  義銀粗枝大葉,哪里明白這些,不過就算知道也會嗤之以鼻。

  這斯波家都敗成這樣了,還有什么好被人看不起的,愛看不看。

  難得有前田利益這般義理型姬武士忠心耿耿,親密一點怎么了?就算是陪她睡,老子樂意。

  “好些天沒有和主上單獨聊聊了,今天看主上心情不佳,想著是不是需要利益開解。”

  前田利益不好意思地說著,夜半三更敲男子的門,不是好姬武士所為。

  “這樣呀,其實還好,是我一番折騰把你給連累的。如果此戰不順,我們回尾張的路可就不好走了。”

  義銀倒是沒有多想,反而覺得對不住利益。得罪了六角家,京都回尾張的路算是斷了,難道真要去堺港坐船,繞個大圈回尾張嗎。

  義銀仔細想想,也不好說。亂世嘛,出門在外到處都是危險。海路也不太平,海賊什么的不比六角家好相與。

  “不是的。只要能陪著主上,就算一輩子回不去尾張,利益也無怨無悔。”

  利益說得有些急,義銀啞然失笑。

  “說什么傻話呢,你母親還在尾張家中維持著呢,我們一定要平平安安回去。”

  “是是。”

  利益不知道說些什么,夜深了,與主上獨處一室總覺得有些心慌。之前上京也沒有如此,不知是不是最近姬武士往來多了,有些危機感,自己不再是唯一。

  想著出發前,母親大人的胡言亂語。自己是不是該努把力,將斯波家給的知行用另一種方式還回去,臉上忍不住發燒。

  “利益,你怎么了?”

  見她沉默不語,義銀也覺得室內安靜到尷尬,忍不住開口。

  “沒有,只是覺得主上有什么不開心可以和我說,我會,我會替主上開解的。”

  利益說得讓義銀摸不到頭腦。看利益漲得通紅的漂亮臉龐,他猛地反應到那個。

  難道利益你。。上次借著重壓難抗的模樣把利益給睡了,難道這妮子做習慣了,自己上門來討要了?

  看你個青春靚麗,清純耿直的前田利益,怎么也變成了這種人!

  想著想著,義銀心里起了一絲欲火。壓力嘛,總是有的。這解壓的辦法嘛,也不是不好。

  “那你準備怎么開解我呢?”

  義銀略帶挑逗地看著利益。利益反而一臉懵逼地回望他。

  在利益心里,雖然知道主上被睡了幾次,打心底里還是覺得主上是個貞潔的男子。只是世道無常,遭遇坎坷。

  好男孩嘛,只要心靈干凈就是干凈的。說到底,義銀演得太棒。

  “開解呀。。我能陪主上去山里狩獵,陪主上練武,還有。。”

  “停停停。”

  義銀一頭黑線,搞半天是我自己想多了。看利益純潔無知的小樣子,恨不得給她看金魚。

  想想,還是泄了氣。這樣也好,自己的人設要緊。

  忍住,不騷。

  “這些回了尾張,我們再商量。這近江不安寧,你還是老實在宅子里待著吧。”

  “哦。”

  這時,門外又傳來了動靜。

  “主上,明智光秀求見。”

  “進來。”

  明智光秀進了屋,看見略帶緊張仿佛被抓包了的前田利益,嘴角帶出一絲戲謔。

  假裝不在意地朝利益點點頭,跪坐下向義銀鞠躬行禮。

  “主上安好。”

  “恩,你怎么也來了?”

  “有些想法,想與主上聊聊。”

  義銀的態度變得正經起來。

  明智光秀不同于前田利益與大谷吉繼。后兩女是高武力姬武士,戰場上沖鋒陷陣的好手,明智卻是足智多謀的類型。

  義銀腦子一般,只是帶著后世的一些見識,顯得與眾不同。說道智商,那是被善于玩陰的姬武士碾壓,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難得收下了明智光秀這有腦子的,當然希望得到一些法子,度過這次的難關。

  “你有什么想法,給我說說。利益聽著不礙事吧?”

  “無礙。”

  明智光秀知道義銀最信賴的就是前田利益,自己這個后來者還沒有得到完全的信任。有她在場也好,一起參略。

  “現在六角與淺井的的動員都已經發動,這場戰事不出十天就會爆發。”

  義銀點點頭,表示認同。

  這次的戰事不比織田信長的那次叛亂。

  那次是在冬耕時候,雙方都拉不出農兵,打得又是急攻。除了前田家的農兵,只有足輕與姬武士參戰,總軍勢不過二千余。

  這次的規模要大得多。下尾張不過二十七萬石,近江石高有七十七萬,琵琶湖經濟圈商業繁茂。又是春耕后的農閑,農兵可以參戰。

  光弱勢的淺井家就可以動員二十余萬石,每一萬石能組成一個備隊。

  一備隊約五十姬武士,二百足輕,三百到五百的農兵。

  其中姬武士是奉公恩賞,自然軍備得當,戰斗力最強,擔任精銳馬迴,鐵炮眾,弓箭眾與基層指揮。

  足輕由武家平時管飯養著,這時候組成槍陣出戰,有一定戰斗力。

  而農兵卻是自備口糧,征召自各村的農民。平時務農,閑時自制竹槍竹甲。

  農兵戰斗力低下,后方沒有督戰隊,幾乎是一戰即潰。一般都是運輸糧草,守備軸重的角色。當然也有被拉上戰場,當做消耗對方力氣的悲慘可能。

  大多武家的財力物力有限,打仗不能太遠,大型戰事前后很少超過十五天,就是因為農兵的限制。

  農兵出戰一般自備五天干糧,十天可以煮熟的麥子,十五天后就會斷糧,還要估計農耕時節。

  如果武家不愿意提供這些兩腳牲口吃食,再狠的刀子也擋不住餓死鬼四散逃逸。

  所以,窮人打仗真的沒看頭,特別是這些封建社會的窮武家,無非是菜鳥互啄。

  不似某世界的m國喜好用錢砸死人,窮仗打得就是如此平乏無趣又殘忍無道。

  也難怪當初足利義滿拉出三千精銳馬迴,于是天下安寧。有錢有糧就是大佬,都搶著跪下給大佬遞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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