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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迎接

  義銀只想當咸魚窩在京都,但他還是被明智光秀說得想去參與兄弟會了。

  多個朋友多條路,既然自己的男武士身份在那兒很受歡迎,不如借著機會去多賺點籌碼回來。即便以后用不上,攥在手里也是好的。

  世道艱難。

  偉人說得好。要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敵人搞得少少的。幕府那邊一直僵著也不是好事,能緩和也好。

  次日,他從東福寺騎馬前往御所。

  既然是男子集會自然不方便帶太多姬武士去,只讓穩重的大谷吉繼跟著,其他幾個不安分的自己玩去吧。

  京都室町是足利家的核心地帶,御所及其護衛占據了這里大片的土地。

  御所龐大,不單是將軍做事的地方,也有足利家男子生活的部分。

  只是男女有別,不管是出行還是居住都劃分有序,平常時候各行其道互不干預。

  今日兄弟會舉辦的茶會,就是在御所的御臺。

  所謂御臺,古時是貴人吃飯的高臺,后漸漸變成專指將軍后宮居住的地方。將軍丈夫稱御臺所,先代將軍丈夫稱大御臺所。

  這世界是女系社會,夫妻關系比較前世專一許多。

  畢竟,男人當權三妻四妾為的是享受魚水之歡。女性當權享受一下就得懷孕,古代沒有有效無害的避孕手段。

  身體是繁衍后人的重要媒介,即便貴如將軍也得好好珍惜。

  如此,一妻一夫成了主流,除了像畠山高政那般放浪熱愛眾道,姬武士大多節制。

  也因此,夫妻關系才比前世的古代好上許多,畢竟一人對一人感情才能深厚。

  這也是明智光秀感嘆的緣由,義銀憑著男兒身就能得到全天下武家近半的好感,真是讓人嫉妒。

  別說什么公私分明,一部二十四史,多少人被枕頭風整得死去活來。世界變了,人性卻不會變。

  明智光秀提點后,義銀也想明白了。他對幕府武家表現的有多剛烈果決,對這些閨中男子就得多溫柔體貼。

  前世有娘家一說,娘家就是避風港,是后盾。這里也該有爹家,只要好好運作,兄弟會就是義銀的爹家。

  其中深淺,需要小心經營,仔細權衡。用好了,天下皆可去。

  武家男子與外面打打殺殺的姬武士不一樣,他們看事物的角度不同,更加感性。

  在他們眼里權衡利弊,仔細家族興衰都是女人的事。男人不談利益,只談親疏。

  當你是自己人,你怎么做都對。當你是外人,出什么事都不關我事。這兄弟會的圈子最是抱團。

  義銀今天的任務就是用最短的時間,讓這些貴人將自己當成自己人,那就成功了。

  足利將軍用守護制度占據天下,以血緣為紐帶連出一張大網坐穩了位子。

  而攀附在武家血脈網上的兄弟會這根藤條,何嘗不是另一張大網。說不準足利幕府轟然倒塌,這兄弟會還能綿延萬年呢。

  越走越是奇怪,說是茶會,為何路上沒了牛車往來。男子出門坐牛車,自然是沒有他騎馬快。

  等到了御臺外的警備區,看著那一排排的牛車與外在等候的侍衛仆役,他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是真把自己當熊貓來看了,都這么早就過來了。將大谷吉繼留在外面看馬,自己向里走。

  他的模樣衣著本就引人注目,一身上陣白色羽織,姬武士的打扮。

  雖然還未發育完,只是165+的個子比起這里的人來也是高出了許多。再加上英俊的臉龐,硬朗的身材,這是獨一份的。

  氣宇軒昂走過來,一路都遇不到侍衛阻攔,都是有眼力勁的姬武士。

  等進來內院,畫風突而一變。

  這御所本就是當初三代將軍足利義滿留下的華麗場子。

  雖然這些年幕府窘迫,將軍也轉而簡樸起來,但男子們居住的地方還是保留著三分當年的氣象。

  入了中庭就是滿目花草芬芳,爭奇斗艷。小橋流水,怡紅翠綠。

  不說別的,光是池子的魚,一條條看起來金的紅的不帶一絲雜色,義銀這個異世土鱉都不認得是什么。就一個貴字,高貴的貴。

  這里已經是男子內庭,沒了外間的姬武士侍衛,站得都是少年侍男。

  一個個眼大頭小稚氣未脫,看著單純伶俐,連一向鄙夷娘炮的義銀都不得不夸一聲可愛。

  還沒遇上人呢,義銀已經感到滿面的富貴氣撲了過來。

  斯波家破落了有些年頭,尾張守護府邸那點尊榮在這里屁都不算,今日才算是見識到了什么叫累代貴胄,盛世名門。

  “這位弟弟可是斯波家的義銀君。”

  義銀還被眼前的景致迷遮眼,來了一位麗人,男麗人。

  看年紀不比義銀大幾歲,舉手投足都是彬彬有禮,要不是語氣帶著幾分局促,就更完美了。

  足利輝君是足利義輝的胞弟,這次被父親派來接第一次參加聚會的斯波義銀,讓閨蜜們很是羨慕了一番。

  這可是武家百年不遇的男武士,為兄弟們掙了一口氣,讓那些粗魯的姬武士也曉得男人厲害。

  這次義銀近江之行,已經被淺井與六角聯手吹成了傳奇。

  這些閨里百般無趣的小公子們最是愛聊他,總是想著自己是他一般叱咤風云,讓女人高看一眼。

  這世界對男人壓制到位,即便是貴族男子也是地位低下,無非給點臉面上的尊重,其實那心里。

  嘿,女子。

  如今男子里又出了個巴御前似的人物,自然引得大家好奇。

  這不,人才剛回了京,大伙兒就求著大御臺所請了來見見,好一睹真容。

  被閨蜜們羨慕著來接人的足利輝君,原本也是挺開心的。

  可誰曉得剛說一句,對上了眼睛,就覺得腿腳打顫。眼睛為什么如此犀利,氣勢真的好嚇人。

  爸爸,我怕。

  “足下是?”

  “我是足利輝君,公方大人是我胞姐。”

  義銀恍然。

  眼前這位就是足利義輝的同胞弟弟,足利家現在唯一的小公子。

  看起來干干瘦瘦的,臉蛋長得不錯,就是胭脂氣重。不過這世界嘛,正常。

  為什么有點抖,站不住嗎?

  足利輝君被義銀眼神掃視一番,竟然有些尿意。

  這尋常人哪敢如此看她。男子之間也就罷了,姬武士見了他哪個不是馬上低頭,即便是姐姐義輝也是收著脾氣溫言以對。

  義銀是男人,本來就不忌諱這些,又是第一次見足利將軍家的公子,打量得有些認真,自然帶出了銳利。

  結果,差點把足利弟弟給嚇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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