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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游刃

  等足利家小弟弟緩過氣來,兩人這才向里面走。

  一路都是花草亭樹,無非是籠中之鳥折騰的小天地。比起這些精致,義銀反而覺得戰陣之上的磅礴大氣才是他向往的自在,如果能不被人砍就更好了。

  今個兒來的貴人有些多。房間里已然坐不下了。外面天氣又好,大御臺所索性讓人在園子里擺了開,飲茶賞花,與親近閨蜜低聲細語。

  這天氣入了夏,園子里卻不見太熱乎。一面是樹木繁多遮了陽,另一面是各方設計取了巧,多有風來。

  徐徐夏風之下,自家兒子帶著一名姬武士打扮的英俊少年入了園子,讓大御臺所瞇起眼想要看個仔細。

  此處他地位最高,周圍貴人都看著他呢。順著眼光瞧去,那如同太陽一般耀眼的少年莫不是傳說中的斯波御前。

  這斯波家的公子在京里傳得可邪性了。御前一般是對年長老丈夫的尊稱,歷史上能在戰陣上得此稱呼的男武士就那么一個。

  這斯波御前憑著本事上陣殺敵成了第二個不說,還有說是長得天仙下凡的模樣。

  和泉細川家的少主據說被迷到神五神六,惹得細川家督不悅,罵出了紅顏禍水的名頭。

  還有說是淺井家的家督為了他,起兵反了六角家。

  就是御所里,也傳著將軍似乎對他青睞有加的意思。

  你說到底是個怎么樣的可人兒,讓天下武家為之傾倒。

  男人們可不管什么軍政大事,滿腦子都是情情愛愛的悲喜劇。說起其他可能一問三不知,可說起八卦,沒一個省油的燈。

  這會兒求得大御臺所出面,不就是為了一睹真容嘛。齊刷刷的目光射過來,讓戰陣里沖殺往來的義銀都有些吃不住。

  萬眾矚目,就是如此。

  可心里慌,面子上卻不能掉價。龍行虎步,不卑不亢,顯出了魅力10的威力。

  不談身段,那是這世界男人怎么都練不出來的倒三角,要是露出六塊腹肌能嚇死他們。

  只說相貌就是天下第一,不然怎么對得起系統的評價。換個用爛的說法,我不是針對誰,在座的各位都是樂色。

  更別提讓義銀心頭一囧的特效,生涯不犯。只要別結婚,茍合的時候在上面都能看成是被強啪的。

  哪里是什么圣潔,就是玩游戲鎖了好感度,把人當傻子npc處理了。

  斯波義銀這一出場,頓時艷壓群芳。古時候迷得君王不上朝的妖孽,大伙兒可算是見識到了。

  一時間,四處竊竊私語。這要是一個嬌滴滴的小公子,指不定暗地里呸上一句小賤貨。

  可義銀是英武姬武士的版子,引來待嫁小公子們滿眼的小心心。好帥好帥,我未來的妻子如果有他一半的顏值,死也值了。

  主座上的大御臺所咳嗽了好幾聲,才把底下的鶯鶯燕燕給壓下去,心里有些不滿。

  一個個成何體統,沒見過世面的模樣,給京都的武家丟人。

  震懾住各家的公子丈夫,大御所臺溫和地與義銀說話。

  “你是斯波家的孩子吧,當年義統還帶著丈夫前來拜會過我。哎,一晃眼這么多年過去了,誰想到一別就是永別。”

  義銀聽得這話,眼圈一紅,給這位看似彌勒佛一般的癡肥老人家跪了下去。

  一半是因為斯波義統夫婦對他的確是好,讓他安度了童年。另一半是為了感動這些武家男子,所謂哭訴,不哭哪里訴的出來。

  只見他眼眶里的淚珠子順著角就往下滴,雙肩聳動,語氣哽咽。

  “斯波義銀見過大御臺所。先母先父經常提起您老人家,只恨那逆賊織田信友犯上作亂,滅我斯波一門。”

  說著,用衣袖抹去了淚痕,雙目殺氣騰騰。

  “當晚我就砍下了這逆賊的首級,以慰父母在天之靈。”

  這一變臉,看得大御臺所也是一時氣促。

  他是個見過世面的。當初十二代將軍幾次被逆臣趕出京都,他隨著東奔西走也算是個堅韌的男子。

  可凡事就怕有了比較,這全園子上下,哪個男子遇上這等事不是哭天喊地,聽天由命。

  斯波義銀當晚就反殺了逆賊,果然一身是膽,白費了這尤物的料子。要是個女孩子,斯波家可真要不得了了。

  不只是他,在場的貴夫公子無不被他的殺氣威嚇,心有余悸。有些個貴公子手里還捏著帕子,絞得一塌糊涂。

  世上怎么有這么英武帥氣的人呢。有了嘛,為什么不是個女孩子。真是氣煞人了,連個娶嫁的機會都不給。

  “可憐的孩子,來,到我邊上來坐。”

  一旁的貴夫一個鞠躬挪開了位子,義銀還禮,再向大御臺所鞠躬致謝才坐了下來。

  大御臺所溫言介紹起在場的貴夫公子,義銀面帶微笑,語氣溫柔一一招呼過去。

  本就想著要乖乖做人,自然如沐春風。人又長的俊俏,讓人看著喜歡,一圈話說下來,好感噌噌得往上漲。

  看得大御臺所連連點頭,這孩子有禮貌懂規矩,怎么也不像外面傳得桀驁不馴。

  他朝下首不遠的兩個貴夫點點頭,其中一人笑著和義銀說起。

  “義銀君,男孩子家住在東福寺真是不合適,不如還是來我家住吧。”

  “您是?”

  “這位是三淵丈夫,你父母與他家可是世交。”

  大御臺所略帶深意地看了義銀一眼。義銀明白過來,這是三淵晴員的丈夫。

  上次在京都才住了幾天,正好三淵丈夫回了爹家。這次回京上門被拒,肯定是怕受了自己的牽連。

  說起來,義銀不怨三淵晴員,反而有些愧疚。一個老好人,這次被自己坑慘了。要不是與和泉細川家的關系,恐怕不好過關。

  足利白旗可是此次自己在近江大殺四方的最重要依仗,這人情其實是他欠得不輕。

  更別說三淵晴員與斯波義統的手帕交,她算是幕府中最親近自己的幕臣,這等關系一定要好好維持。

  義銀臉上的笑容越發誠懇,先是鞠了一躬,然后說。

  “原來是三淵叔叔,這次回京匆忙,尚未去給三淵叔母請安,義銀慚愧。”

  三淵丈夫一愣,義銀不是上過門被三淵晴員拒而不見了嗎,怎么說還未來見。

  他身邊坐著的是細川元常的丈夫,兩家姐妹實為一家人,他倆自然也是叔伯關系親密。

  這時候見三淵丈夫犯傻,底下用手輕拍了他。三淵丈夫這才反應過來,看著義銀的眼神越發喜愛。

  這孩子會做人呀。

  不單他這么想,上首的大御臺所也是這般認為。該糊涂的時候就得糊涂,如此明事理的男孩子,實在討人喜歡。

  看著義銀英俊的側臉,見他應付得體。大御臺所腦海中忽然起了一個念頭,這孩子配給我家義輝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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