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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邪念

  (小說屋)

  桶狹間奇襲,東海道巨人隕落,如此大事在近幾卻是無人問津。

  不知道是近幾人看不起東海道的鄉巴佬,還是幕府三好之戰,牽動了太多人的目光。

  即便是大和之戰,斯波義銀干翻了十河一存,也是燈下黑。

  除了幕府軍與三好軍,少有武家注意到大和方向的變化,正在改變整個近幾之戰的走勢。

  河內主戰場形勢微妙,義銀也不敢耽擱。

  自筒井城北上,在興福寺再會了長覺法師。

  將手中的贊岐戰俘,與帶來的尼姑武家一股腦丟給了法主。

  法主被砸得暈眩之余,不得不贊嘆義銀做人上道,是個合格的盟友。

  至此,興福寺法主終于找到了一把合適的翹棍,可以掀動筒井順慶穩如泰山的世俗統治。

  讓興福寺再次憑借超然的地位,制衡世俗勢力,展現自己在大和的存在感與價值。

  義銀不管這些,他一力支持長覺法師,是為了利益交換。

  日本貧瘠,而打仗又是最燒錢的買賣。

  這次他帶兵出大和,參與主戰場的戰斗,后勤是重中之重。

  他麾下的軍勢有伊賀眾,北大和眾,另外五百雜賀黨。

  筒井城外一戰,耗損了一成半戰力,剩下姬武士一千六百余,足輕二千四百余。

  這一戰耗損不輕。雖然戰斗的時間不長,但全線對攻,短時間造成了大量傷亡。

  好在勝得干凈利落,尚未磋磨掉軍心斗志。

  四千多人出國作戰,要消耗大量的物資軍備。

  河內,山城與大和相鄰,可以動用北大和的農兵參與運輸物資輜重。

  可一出國,消耗至少要漲上三倍。

  況且幕府軍的情況不明,只知道三好家準備充足,后勤比幕府軍能多支撐一個月以上的時間。

  那義銀是否需要為幕府籌措部分軍需?

  大和國不是個窮地方,國內有四十五萬石的石高,又是地上佛國,常年與戰爭無緣。

  可誰的錢糧都不是天上掉下來的,要取得支持,就要付出代價。

  義銀的方法是與興福寺法主深化結盟,以打壓筒井順慶為一致目標,取得長覺法師的物資支持。

  然后用興福寺與筒井城的老底子,為義銀出戰燒糧草,撒銅錢。

  空手套白狼的事不好做。

  所以義銀才需要繼續激化興福寺與筒井城的矛盾,從中取利,得到自己想要的物資。

  事實證明,他成功了。

  興福寺法主從他交接俘虜與尼姑武家之事,看出了他的誠意。

  筒井順慶因為他動手狠辣,強行分化麾下尼姑武家,也盼著他早點滾蛋。

  雙方對支撐后勤都沒有異議,于是義銀開開心心帶著人馬北上,在郡山城暫住兩天。

  不是他不知道兵貴神速,只是后勤需要時間運輸,他也要盯著具體的數量,以免被南面兩個狐貍用口頭承諾給忽悠了。

  只有見到了足夠的糧草物資抵達郡山城,他才會動身。

  至于走哪條路,怎么支援幕府軍?還需要斟酌。

  正好趁著這兩天仔細整理伊賀眾的情報,與麾下武家商議出兵策略。

  義銀本陣到了郡山城外,此次與上次又是不同。

  在義銀授權下,以島勝猛為首的北大和武家,已經完全控制了郡山城。

  在被奈良法師壓制了百年之后,北大和傳統武家終于看到了脫離尼姑武家掌控,重新進入幕府守護體系的機會。

  說起來,她們都是政治博弈的犧牲品。

  當初三代將軍足利義滿覆滅朝廷與神道教,在大和伊勢兩國留下大片權利真空。

  后來興福寺崛起,成就地上佛國。

  不知道寺院與幕府達成了何種交易,成為了默認的大和守護。

  而靠近山城國,仰慕幕府的北大和傳統武家就尷尬了。

  她們被默許踢出了守護體系,成為了地上佛國的一員。

  又因為與尼姑武家格格不入的傳統,比奈良法師強大的武力,而受到了佛國內部的忌憚與打壓。

  一眼百年。

  北大和武家要么學島家,窮困潦倒。要么學柳生家,忍辱媚尼。

  這一次大和之戰,是她們的浩劫,也是浴火重生的機會。

  斯波家是足利一門中家格最高的一階,斯波義銀又把持足利白旗,有替將軍征伐不臣的特權。

  這正是北大和武家夢寐以求的依附對象,所以她們才會在此戰中盡心竭力,以為戰后打算。

  是當斯波家的狗,還是當筒井家的狗?

  當然是朝斯波義銀搖尾巴!筒井順慶算個屁啊!

  一個光頭尼姑,也配和足利一門斯波家相提并論?

  當武家們傻啊!況且,斯波義銀是真能打呀!

  武家最重武力與血統,義銀兩者都是武家社會中的佼佼者,自然廣受擁護。

  至于男子身的劣勢?

  北大和武家都快被尼姑武家欺負死了,誰還在乎那個。

  郡山城下駐扎,尼子勝久向義銀提議。

  “御前,此戰將士奮勇,是否要開宴慶功,鼓舞士氣。

  出了大和,還需各家同心協力,征討武家之敵。

  將士們,亦是需要發泄一番。”

  尼子勝久考慮的是軍心。

  雖然斯波聯軍軍功收錄公正,可除了陪義銀沖陣的百名姬武士,其他軍功戰后才會恩賞。

  而義銀又性子剛烈,義理為先。幾次斬殺趁亂荼毒地方的國人眾,整肅軍紀。

  雖然這不是錯事,可行軍打仗本就是極其壓抑的生死之事,總需要給國人眾一個渠道發泄壓力。

  國人眾不敢反抗義銀,但也不宜太過嚴苛,而且義銀軍中的物資都來自于興福寺與筒井城。

  免費的東西吃起來特別香,又不是自己出錢糧,當然是可勁得花。

  義銀覺得有理,于是抵達郡山城的當晚,犒賞三軍。

  除了警備部隊,城外各營加酒加餐,城內本丸與天守閣擺開宴席。

  因為義銀還未轉化手中領國,現在各村依舊是國人地侍首領為主,需要犒賞的帶頭人有些多。

  天守閣內。

  前田利益,藤堂高虎,大谷吉繼,尼子勝久,山中幸盛,藤林雙生女,百地三太夫,島勝猛,柳生宗距這些人,才配與義銀飲酒共樂。

  其他國人不過是在閣外本丸吃些酒菜,地位也就高那一點。

  國人的生活不容易,亂世之中常年吃不飽飯。

  更不提撿些爛果子丟在地窖發酵,就算是果酒了。

  今天,酒是興福寺的上好素酒,菜里不但有白米蘿卜野菜梅干,還有咸魚,比以往過年還豐盛。

  君臣同歡,慶祝戰后余生,許多人都是放浪形骸。

  義銀也樂呵呵看著,這時候沒有必要維護主君的威嚴,正是展現仁慈一面的時候。

  燭光美酒之間,看著一旁護旗的山中幸盛喝得雙頰飛霞,義銀心中一股野火騷動。

  他上輩子是結過婚的社畜,這輩子活到十五歲,也是天天練武的棒小伙,正是睡冷炕也暖和的熱燥歲數。

  如今看著靚麗的山中幸盛,醉意的心頭起了邪念。

  他大權在手,戰后妥妥的二十萬石大名身份。比起之前,這世界能讓他顧忌的人和事越發少了。

  山中幸盛又是此生僅見的最美少女,酒為淫媒,如何做不得壞事?

  “山中姬,我有點頭暈,扶我回去休息。”

  山中幸盛正喝得帶勁,聽聞義銀說話。回頭看到他火辣辣的眼神,不禁紅了臉。

  她愛慕義銀,可身份在那里放著,平日里哪敢有半分僭越。

  只是此時酒喝得多了,又是義銀自己的要求,便大著膽子扶住他,返回寢室。

  見義銀一走,其他人也就識相得漸漸停了下來。

  畢竟戰事還未結束,都得回去做事。巡查營地的,探查情報的,做戰略構思的,打了招呼就走,各忙各的。

  義銀被山中幸盛扶著,手上觸感是絲滑的皮膚,鼻中呼吸是清新的體香。

  等入了寢室,再也忍耐不住,借著倒下的順勢,將山中幸盛壓在了身下。

  “啊?御前?”

  山中幸盛不知所措,不敢動彈。

  她才剛剛元服,還是個青澀的姬武士,哪懂這些。身體僵著,任義銀擺布。

  風吹燭滅,滿室春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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