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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敲打

  義銀給了由比濱一個肥差,堺港地位特殊,是近幾兩大商業中心之一。

  這次斯波家能擠進堺港,乃是幕府三好相互妥協的結果,讓斯波家摘了桃子。

  斯波家的勢力在近幾東部的伊賀,北大和,而堺港遠在西近幾。

  作為斯波家駐扎西近幾的唯一一支軍事存在,新選組雖然人數不過十姬,威勢卻是極大。

  監督三好家撤軍,巡察堺港軍需儲備變化以防反復。權利看似窄小單薄,操作空間卻是太大了。

  我怎么監督?

  是不是有權與三好家在堺港的最高層聯系?這是上層通道,是表達斯波家乃至幕府關切的渠道。

  是不是有權進出堺港任何軍事重地?這是與三好家軍方勢力接觸溝通。

  為了防止誤判引起大戰,三好軍方對一些小動作肯定會選擇克制,向上反應而不是直接對剛。

  對堺港商家是否有查抄的權利?你們的倉庫,物流是否在協助三好家暗中反幕府。

  這是對底層存儲,貨物流通的干涉權利。

  小小的斯波家堺港駐軍,既可以聯系堺港三好家上層人物,又能讓三好家軍方保持冷靜,還將隨意檢查商家的物資。

  這特么管得也太寬了吧!簡直無法無天!

  可現實就是如此可笑,還真得給這支無足輕重的堺港斯波眾,模棱兩可的權利。

  因為她們不只是十個姬武士小小軍勢,還代表著斯波家的臉面,幕府的關切。

  一旦起了沖突,會不會擴大衍生成為再次近幾鏖戰的導火索?畢竟雙方的敵意很深,完全沒有信任。

  至少三好家駐扎堺港的負責人,軍方大將,絕對不愿意背起這個大黑鍋。

  只要新選組在堺港別肆意妄為,觸碰底線。那它模糊的難以界定的權利邊界,三好一方會猶豫是否限制。

  原本這個重要的位置,明智光秀是準備留給藤林正保。

  藤林正保作為伊賀眾的首領之一,要把她調出伊賀,就必須委以重任,以防伊賀眾有兔死狐悲的情緒。

  如今果心跑路,藤林正保被暗殺一事大白天下,只好不了了之。

  所以,義銀選擇商奉行高田陽乃,負責堺港駐軍事宜。

  明智光秀不贊同,又因為武家普遍看不起商事,她也不是非常反對。

  雖然看重堺港利益,擔心高田家被腐化。但她更不希望在此等小事上與主上發生分歧,也就默認了。

  而由比濱將作為新選組組長,堺港駐軍頭目,協助高田陽乃在堺港為斯波家賺取利益。

  她這個二把手,比起同心眾側近旗本身份,可算是高升了。

  義銀抬舉她,就是向同心眾的抱團行為表示不滿。

  你們不過是我斯波義銀的狗,剛吃了幾天飽飯,就懈怠了?準備內斗了?

  義銀一抬眉毛,說。

  “山中姬,這次伏擊戰,幸存同心眾恩賞奪回一成。

  既然是同心眾,理應同心同德,如果做不到就滾!我不希望再看到這種事發生!”

  他對著山中幸盛說話,身后的同心眾卻是跪了一地,皆是土下座。

  這次恩賞知行三千石,除了陣亡者,剩下的同心眾十三人,被奪回了知行一百余石的恩賞。

  雖然數字不大,但卻給所有人敲響了警鐘。

  我不管你們在外怎么斗,進了同心眾就要同心同德。當初你們自己取得名字,做不到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至于謝恩后還是一臉懵逼的由比濱,她只是一個幸運兒。

  義銀就是要告訴所有人,我可以抬舉任何人,也可以把任何人打下云端,踩入泥潭,都給我老實點。

  發泄了一番,義銀懶得再看這群土下座的同心眾,自顧自回了軍帳。

  好心情都被這些家伙敗壞了。

  雖然知道武家內斗是傳統,但斯波家剛剛在近幾站穩腳跟,就露出了苗頭,還是讓他非常不舒服。

  走狗就是走狗,不單單需要厚賞拉攏,也需要皮鞭警醒。

  他的身后,山中幸盛猶豫了一下,選擇了跟上。自從那件事情之后,她沒有與義銀單獨待過。

  也是害怕自己再次失控,直到此時,她都不明白自己上次怎么敢做出那么混賬的事來。

  “殿下,她們只是無心之失。。”

  義銀不滿地看了山中幸盛一眼,見她靚麗的小臉蛋上,全是忐忑不安。

  你顏值高我就原諒你了。

  “山中姬,你是我的護旗官,不是同心眾筆頭。

  如若是,現在你已經和她們一起跪在外面,哪有說情的余地。

  我就是要她們跪著,被所有人看到,看清楚。

  我到底是個什么人,我到底忌諱什么,她們到底應該怎么做事。”

  他見山中幸盛面有不忍,嘆了口氣。

  對她,義銀心有愧疚,說話的語氣不由自主軟了下來。

  “山中姬你呀,是個武藝高強,堅韌不拔,義理為先的姬武士,做人做事都當得起一句夸贊。

  但是,只有這些優點是不夠的。

  我會在戰后分潤領地給尼子家,我知道你不會收,那么我全部都給尼子勝久。

  而你,將是同心眾筆頭。

  同心眾會在戰后擴編,成為斯波家麾下第一精銳姬武士團。

  如果你不能展現領導力,震懾住這些來自各家的姬武士,如何能成為我的臂膀?”

  山中幸盛聽得熱淚盈眶。

  她萬萬沒想到,做下那等惡事的她,義銀還能不計前嫌,委以重任。

  伏地叩首,請罪道。

  “幸盛愚鈍,怕辜負殿下的厚恩。”

  義銀看著她,心存憐憫。

  厚個屁恩,老子對你做過的事禽獸不如。

  搖搖頭,說道。

  “你想為她們求情,我給你這個面子。

  你去說,讓她們承你的情,以后你做筆頭也好約束她們。

  不過,山中姬。武家狡詐,只有高強的武藝,又能打倒幾個敵人?

  你恨毛利元就奪了尼子家基業,時時刻刻想要回去西國報仇。

  可毛利家的審時度勢,謀略詭詐你又該如何應付?

  記住我的話。敵人奸,你要比敵人更奸。”

  義銀諄諄教誨在前,山中幸盛聽得癡了,只覺得殿下待自己不同旁人,心中喜悅。

  鬼使神差問了一句。

  “那殿下您呢?”

  義銀一愣,嘴角一歪,自傲道。

  “我嘛,天下無敵。”

  山中幸盛噗嗤一笑,叩首離去。轉身,已是面若寒霜。

  殿下既然教了,那就得好好學著,山中幸盛心想。

  出去,看得十四名同心眾都已經土下座在帳外,連同由比濱也跟著一起。

  山中幸盛沖她點點頭,懂事,會做人。

  “都起來吧,沒用的東西,真以為自己有些斤兩了?

  我呸!沒有殿下,你們算什么,回去把處罰的知行送還,寫請罪書過來。

  再有下次,給我滾出同心眾!”

  “嗨!”

  眾姬俯地,汗流浹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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