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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二章砸錢為殺人

  義銀松了口氣,不管山中幸盛是怎么理解這件事的,總算是保住了人設沒崩。

  他拉起淚眼婆娑的美少女姬武士,走回室內,一邊安撫,一邊穿衣。

  山中幸盛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低頭不敢亂看。想要轉身就走,又怕外人發現自己走人,主君穿衣,更得誤會呀!

  無奈的她心中小鹿亂撞,低頭順耳與義銀共處一室,氣氛曖昧。

  上杉輝虎氣急敗壞回到春日山城,悲憤交加。

  她雖然在越后勢力最強,說一不二,卻拿斯波義銀沒有辦法。

  她是貪戀情情愛愛的凡婦俗女,斯波義銀卻是秉持大義的圣男,怎么想都低人一等。

  對于武家而言,家業延續就是大義,高于一切。

  斯波義銀就算有萬般不是,只要他所作所為是為了延續家業,所有的武家都會在心中默默點贊。

  奉公恩賞是外在表象,家業千年才是根本大義,誰敢說他有錯!

  反倒是上杉輝虎色令智昏,只知男女之情,不曉家業艱難。說不準背地里遭人唾棄,令人鄙夷。

  可越是這樣,上杉輝虎心中的野火就越是熊熊燃燒。她愛煞了這個圣潔的男人,一定要得到他!得到他!

  如今的上杉輝虎陷入兩難,內外交困。

  越后武家不支持他與斯波義銀糾纏不清,斯波義銀也希望雙方的合作出于單純利益,不要涉及感情,壞了大局。

  家臣不支持,盟友也不支持,上杉輝虎謀劃的糾纏不清策略,被孤立了。

  斯波義銀的脫衣明志,徹底激起了她的兇性,對鬧事的長尾政景殺心更熾,宇佐美定滿也別想逃脫干系。

  不弄死她們,越后武家們的膽子只會越來越大,自己與他之間永遠都不會有機會了。

  斯波義銀不支持,在越后武家眼中就說明家督結緣之事,不會影響北陸道商路的利益。

  沒有了后顧之憂的越后武家,會更加努力說服家督找男人結婚,繁衍后代。

  上杉輝虎必須殺一儆百,讓這些混蛋知道厲害,噤若寒蟬。

  這越后做主的是我上杉輝虎,老娘要娶誰就娶誰,什么時候輪得到別人對她指手畫腳!

  可長尾政景是上田長尾家督,關系長尾一門眾的穩定。

  宇佐美定滿是守護舊臣之首,亦是牽一發而動全身。

  上杉輝虎瞇著眼,目中殺意波動,讓人叫來本莊實乃。

  本莊實乃很快來到天守閣,伏地行禮。

  上杉輝虎沉著臉問道。

  “直江津那邊的堺港貨清算完了?”

  本莊實乃詫異,上杉斯波兩家的商務合作,不是由直江景綱與大熊朝秀對接嗎?怎么問起我來?

  可家督問話,總不能說我不知道吧?這種無能的下屬要之何用?

  好在本莊實乃是春日山城城代,上越諸事皆有參議的權利,對直江津的情況也算清楚,說道。

  “嗨,第一批堺港貨大概價值五萬貫,直江景綱大人與大熊朝秀大人商議不在越后分散。

  直接以十萬貫,賣給在越后的關東十國商家,利用她們的渠道打通關東十國商路。

  之后,又以十萬貫的貨款,按十一稅向政廳繳納一萬貫稅款,由上越各家分潤。”

  上杉輝虎點點頭,問道。

  “我有多少收益?”

  本莊實乃低頭算了算,說。

  “根據兩家協議,這批貨本身就有您的一份,再加上分潤的稅款,您的私庫大概能收入一萬貫。”

  上杉輝虎驚奇道。

  “這么多?”

  “嗨!”

  勿怪上杉輝虎嚇一跳,實在是這筆收入遠遠超過了她的想象。

  越后石高大約四十萬石,六公四民年入不過二十四萬石,換算成銅錢就是十二萬貫。

  再加上金銀礦,青麻上布,海鹽,商稅,總收入大概在二十萬貫到二十五萬貫之間。

  因為聽從義銀的建議,之后的田稅會降低到四公六民,一年大概會損失八萬貫收益,這也是新上杉家臣團反對的原因。

  斯波義銀以北陸道商路的商利替代,這才抵消了新上杉家臣團的情緒,讓她們觀望直江津的收入,再做計較。

  而這第一批試水的少了貨物,就賺了一萬貫稅款。上杉輝虎因為參與投入,直接賺了一萬貫收益入私庫,大大超出了她的預料。

  要知道,越后二十萬貫收入,是要支出內務,軍需的。特別是武家最重要的軍務支出,至少占了總支出的七八成。

  一年能省下十分之一,已經是理政水平極高,還得預防災年受困,吐出來維持秩序。

  之前幾年,上杉輝虎存下的資本,不超過二萬貫。

  而堺港貨的第一次試水,就賺回了她一半的藏錢,怎能不讓她驚喜。

  海路有信風,凍港的限制,敦賀港到直江津之間即便不遠,一年最多也只能跑四個來回。

  如果之后堺港方面加大力度,一年四次真能達到堺港貨三成的出貨量,那么至少是三十萬貫貨物。

  以入港計算,就是六十萬貫向關東十國出貨。

  即便之后不會再以十一稅收買上越武家,上杉輝虎的貨物份額也不會少,每年五六萬貫的收入肯定會有。

  貿易擴張后,春日山城與直江津對關東商家的虹吸效應,會吸引大批商家前來城下町,港町建屋參與貿易,帶動越后的發展。

  也許未來的春日山城,真的會像東海道今川家的駿府城一般,成為北陸道的商業中心。

  這其中的收獲難以估量,上杉輝虎得到的收益也許會超過現在的越后年收入。

  上杉輝虎點點頭,這是好事,也壓實了她的信心。

  有了足夠的好處,她才有資本下狠手讓越后武家們聽話。財帛動人心,唯利是圖的武家們一定會屈服的。

  上杉輝虎看了眼本莊實乃,笑了笑,眼神冰冷。

  “告訴直江景綱,這一筆收益不要入我私庫,全部分發給這次隨我出戰北信的姬武士。

  另外,通告下去。

  今年在直江津收獲的,屬于我的收益,我分文不取。

  稅款全部分賞給各家,貨款恩賞給長尾一門眾,感謝她們這些年來對我的支持。

  希望她們之后,一如既往得支持我。”

  本莊實乃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

  今年除了這次試水,之后至少還有兩次貨物到港的機會。

  直江津的稅款分給上越各家,家督拿最大的一份。

  斯波義銀與上杉輝虎合伙賺錢,貨物自然有她不小的一份,賣掉后的貨款純利不會少。

  上杉輝虎在兩邊的收益加起來,今年能有三四萬貫,如今稅款給了上越武家,貨款給了長尾一門眾,足夠姬武士們笑得合不攏嘴。

  可是,這么多錢全部砸下去,家督到底要干嘛?

  本莊實乃不禁抬頭看向上杉輝虎,只見到一雙殺意濃濃的眼睛,心中冰冷。

  原來,是要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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