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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四章你等是辣雞

  看著兩個愁眉苦臉的友人,真田信繁顯得很豁達,雙手叉腰說道。

  “武田殿下又不是不知道,怕什么。”

  她一甩手,可把自己牛b壞了。

  猿飛佐助搖搖頭,懶得和這傻子廢話,怕自己氣得暈厥過去。

  霧隱才藏點點頭。

  “有御臺所護著,武田殿下的確不方便和你計較。”

  真田信繁笑嘻嘻指著兩人。

  “御臺所讓我給你們帶句話,感謝你們的努力,之后會有感謝狀與恩賞賜下。”

  猿飛佐助聳聳肩。

  “我是在乎恩賞的人嗎?”

  霧隱才藏瞅了她一眼,說道。

  “御臺所在近幾戰后,對一百名同心眾姬武士,恩賞了八千余石的安堵狀。”

  “臥槽!”

  三人湊在中庭嘰嘰喳喳,遠處斯波家姬武士緊皺眉頭,一派和諧景象。

  翌日,武田晴信在天守閣召開評議,邀請斯波義銀出席。

  斯波義銀攜島勝猛,真田信繁進入議事廳。他坐上主位,武田晴信次席陪同,接受諸姬行禮。

  河內源氏嫡流身份敏感,在正式場合,誰都不敢對斯波義銀失禮。

  之前是吊喪的使節,如今是談判的使節。雖然事實是被困鹽田城,該給的體面不能不給。

  當然,體面是體面,這并不妨礙武田家臣團對其發難,討要好處。

  果然,剛才禮畢,武田信廉便出面說話。

  “御臺所在上。

  此次川中島合戰,尸橫遍野,血流成河。我武田家悲憫武家不易,愿意接受上杉家的議和請托。

  既然上杉殿下全權委托給您,那就請您給我武田家一個交代吧。”

  武田信廉身為一門眾首領,理論上是武田晴信之下,武田家第二人。她代表武田家臣團說話,是相當不客氣。

  什么武田家出于悲憫,上杉家請求議和,要斯波義銀給個交代。

  盛氣凌人,居高臨下,氣焰囂張不可一世。聽得陪席的島勝猛目光如刀,真田信繁咬牙切齒。

  斯波義銀倒是早有準備。

  武田家擺明了把他當做俘虜看,如果不擺出這個態度,才是放棄自己優勢的傻事。

  他對武田信廉視而不見,反問向武田晴信。

  “這人是誰?”

  武田晴信看了一眼武田信廉,說道。

  “這位是武田信廉,我的妹妹,掌管武田家一門眾事務。”

  斯波義銀點點頭,輕描淡寫道。

  “哦,不認識。”

  武田信廉就在下首,頓時面色通紅,這是裸打她的臉。

  她如此叫囂,斯波義銀當然要給她點顏色看,訓斥道。

  “武田家守護甲斐國,不思保境安民,反侵入信濃國。

  我持御劍下敕令,關東管領上杉殿下深明大義,出兵撥亂反正。

  你等還敢出兵對抗幕府天兵,豈有此理!川中島血流成河,全是你等的罪過!

  上杉殿下憐憫生靈涂炭,給你們一個機會悔過,反被倒打一耙?

  無恥之徒還不速速退下!”

  武田信廉氣得嘴唇發抖,但斯波義銀的確是站在道義一邊,因為他是河內源氏嫡流,他手持御劍敕令。

  除非武田家不認幕府,不認將軍,不認守護體系,不然斯波義銀就是道理。

  守護體系內,誰能和足利家拼道理?守護體系就是她家建立的規則,當然占盡優勢。

  穴山信君見武田信廉說不出來話,心中搖頭。對方不過是個俘虜,和他講道理才是落得下風,武田信廉選錯了策略。

  穴山信君出列鞠躬,說道。

  “御臺所在上,您說話不能總向著上杉家。這次您來鹽田城,我武田家可是敬重有加。

  如今兩家議和,您在鹽田城仲裁,也該給武田家一點面子吧?”

  她這段話不陰不陽,聽得武田晴信臉色沉了下來。

  什么叫敬重有加?武田晴信做下的那點破事,在武田高階武家眼中不是秘密。

  穴山信君明里尊重,其實內涵惡毒。既讓義銀回想起自己的處境,也是輕輕戳了武田晴信一下。

  島勝猛不知道這些事,真田信繁卻是聽懂了,看向穴山信君面色不善。

  斯波義銀再次看向武田晴信,無奈道。

  “武田殿下,這位又是誰?

  你武田家的姬武士出列說話,怎么都不喜歡通報姓名?是覺得我什么阿貓阿狗都得認識嗎?”

  武田晴信翹起嘴角,看向面色難看的穴山信君,說道。

  “這位是穴山信君,穴山家是武田親族,甲斐名門。”

  斯波義銀點點頭,對穴山信君冷笑道。

  “穴山信君是嗎?你算什么東西?替我出主意?你配嗎?”

  穴山信君被義銀出言羞辱,咬牙鞠躬道。

  “在下失禮,但請御臺所知曉,你的處境。。”

  斯波義銀果斷得打斷了她的話頭,申飭道。

  “這不需要你來替我考慮!你以為你是誰?”

  斯波義銀驕傲得抬起下巴,傲慢掃視全場,掃過每一個武田高階武家。

  他譏諷得笑罵道。

  “不要誤會,我不是針對你。我是說在座的各位,都是辣雞。”

  此言一出,武田家臣團嘩然。

  她們萬萬沒想到,斯波義銀淪為階下之囚,竟然還敢如此說話,羞辱整個武田家臣團。

  可她們脾氣大,義銀的脾氣更大。他拿起御劍,如驚堂木一般砸在案牘之上,斥道。

  “聒噪!”

  武田家臣團皆安靜下來,怒視著他。義銀毫不畏懼,緩緩說道。

  “愚蠢,在戰場上得不到的東西,竟然妄想在談判桌上得到。

  是武家,就用刀劍說話。

  你等土雞瓦狗,如若在戰場上與我相遇,有膽拔刀一戰嗎!”

  他的目光在她們臉上一一掃過去,把一個個武田家臣看得低頭不語。

  義銀點明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他并非是在戰場上被俘,武田家臣團沒資格威脅他。

  要么撕破臉,玩下三濫的囚禁。要么以禮相待,好好談判。

  又要面子過得去,又要把人當作俘虜予取予奪,武田家多厚的臉皮啊!

  武田晴信在旁看著斯波義銀發威,內心復雜。這些天對斯波義銀肆意玩弄,讓她差點忘了此人的厲害。

  此時此刻,義銀威壓武田家臣團,讓她們猛地回憶起了那一天,在川中島上。

  千軍萬馬避白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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