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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7章二代目之路從小正太起始

  此刻,影響世界黃金史的佐渡金山還未被發現,主要是鶴子銀山在被開采。

  為了銀山那點利潤,上杉家的吃相還不至于太難看,所以上杉謙信并沒有征伐,只是喝令當地武家降服為附屬。

  反正有新潟津在手,佐渡島對外的聯系基本控制在上杉家手中,也不怕當地武家鬧出什么亂子。

  另外,新潟津是阿賀野川的出海口,阿賀野川從會津發源,穿過越后山脈,成為下越和中越的地理分割線。

  川流沿途灌溉越后平原,土地肥沃,糧食高產,還有下越的鳴海金山,再加上聯通會津四郡的水運路線,商業繁榮。

  所以在新發田之亂時候,叛軍第一時間就沖著新潟津的金銀糧食而來,只要拿下新潟津的庫房,叛軍就有長期打下去的本錢。

  如果說直江津是斯波上杉兩家的印鈔機,那么新潟津就是上杉家獨享的聚寶盆。

  隨著斯波天下逐漸成型,關東侍所的影響力也在逐步擴大,現在已經開始進入了奧羽地區,奧羽武家降服是遲早的事。

  一旦奧羽降服,奧羽武家被納入關東侍所管轄,邊塞的資源又會進一步對內地開放。

  雖然奧羽地區的凍土不利于中古時代農耕,但當地的礦產畜牧等資源豐富,也是讓人垂涎。

  酒井湊與秋田湊一線的海運價值更大,上杉家不但可以通過這條海上貿易線賺取更多利潤,還能擴大自己對奧羽地區的影響力。

  這就能讓上杉家在未來的斯波天下神裔集團,占據更加有利的位置。

  最上義光主動跪舔,獻上酒井湊,上杉家臣團想不出拒絕她的理由,她們也認為家督不會拒絕。

  果然,在兩位老臣的分析之下,上杉謙信的確是動了心。

  她說道。

  “既然最上義光這么有誠意,那我就見一見這位出羽驍將吧。

  不過,深雪的血統高貴,未來到底娶什么樣的丈夫,我還要替她慢慢綢繆。

  至于最上義光的兒子,呵,這么容易就想聯姻神裔,攀上高枝?她是想得太美,我可不會答應。”

  本莊繁長與直江景綱唯唯諾諾,上杉家臣團要的是酒井湊,至于最上義光是不是真要聯姻,她們并不在乎。

  可能最上義光自己都沒有想得這么美,她只是用低姿態拿出足夠的誠意,最后到底能成交多少,還得看上杉謙信的意思。

  武田義信出身有瑕疵,第二個出生的上杉深雪可說是圣人長女。

  武家家督制默許是嫡女繼承。

  女尊世界不比男尊開枝散葉,姬武士多是一夫一妻親自生娃,除非外來入繼等不可抗拒的政治因素,否則長女一般就是嫡長女。

  像義銀這樣的逆后宮,在女尊世界從未出現過,就算是當年的男天皇也沒多少實權,亦不可能搞后宮,更多是作為政治吉祥物存在。

  所以在武家的觀念里,上杉深雪這個某種意義上的長女,在斯波神裔中的政治地位很獨特。

  這也是上杉謙信矜持自傲,開口就敢說最上家不配的原因。

  反倒是深雪這個高中生心思的小女嬰,對最上義光的小兒子有些期待。

  她想要見一見這位歷史上凄美無比的關東第一美人,看看是否真如書上寫得那么艷冠關東。

  翌日,春日山城。

  居館的茶室內水汽裊裊,茶人正在獻藝。

  此時已進初冬,天氣轉涼,但茶室之內卻依然溫暖如春,上杉謙信唯恐涼著女兒,早早就命人在四角點上了火盆。

  上杉謙信離開小半年,這次回來是一刻都離不開女兒,上杉深雪絕望得每天扮演無知女嬰,心神俱疲,片刻不得歇息。

  此時,上杉謙信依舊笑盈盈抱著女兒,坐在主位上欣賞茶藝。

  圣人的孩子都長得很快,再加上營養充分,成長速度都快趕上現代嬰兒,比起古代嬰兒是壯實聰明太多。

  深雪此時雖然剛才兩歲多,但已經有這時代嬰兒三四歲的樣子,分量不輕。

  但上杉謙信武藝好強,臂力過人,還像是半年前那么懷抱,一點不覺得吃力。

  小小茶室坐不下多少人,在她座下左右各有兩席。

  一側是陪席的本莊繁長與直江景綱,她們是貪圖最上義光的好處,希望早日促成兩家合作。

  另一側是最上義光帶著她的小兒子,那男孩比傳聞中大了一點,大概有四五歲模樣,甚是早慧,已經懂得規規矩矩坐在母親邊上。

  深雪被上杉謙信夾在手臂與胸口之間,軟綿綿的環境使不上勁。

  她努力探出頭,想要看看最上義光下首的駒君,卻幾次都跌回了母親柔軟的懷抱。

  上杉謙信把不安分的女兒更抱緊一些,看向一臉小寡婦韻味的最上義光,心里總有些不舒服。

  最上家歷來出美人,義君,駒君,乃至最上義光自己,那都是關東的一抹靚色。

  雖然最上義光早就娶了丈夫,生了兩女一男,但此時的身姿婀娜,氣質上佳,一點看不出老態。

  再加上那一臉愁思,不知道是死了丈夫,還是擔憂家業,總之就是惹人憐愛的狐媚誘惑。

  最上義光沒有爬上圣榻,那是她不愿意卷入神裔的政治漩渦,但她也曾含過圣器,已經在圣人心里留下一絲漣漪。

  上杉謙信自然不知道最上義光與圣人之間的曖昧,但女人的直覺讓她怎么看最上義光都是喜歡不起來。

  最上義光是個聰明人,她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去爭神裔,否則家業難保。

  雖然她和圣人有了一絲曖昧關系,又有伊達政宗主動遞出橄欖枝,但最上家的形勢依然不好。

  圣人的奧羽政策明顯是重南輕北,重出羽輕陸奧。

  伊達政宗只要不追究稱霸,老老實實縮回米澤,仙臺一線,最慘不過就是被堵在南仙臺平原當個大地主吃吃喝喝,擺爛而已。

  而最上義光這邊的壓力就不一樣,出羽國一線的北陸道商路延伸端利益太大。

  北面有戶澤盛安攻略秋田湊,南面有本莊繁長盯著酒井湊,還有隨時可能搬來的佐竹義重。

  出羽國各郡武家之間的平衡,隨時會被巨大的外力打破。

  莊內平原靠海,是最上義光好不容易打下的出海口。

  徹底失去了莊內地區,就意味著最上家的勢力范圍會被擠壓回山區的新莊盆地,山形盆地。

  周遭都是大山,山外都是強敵,從此最上家就只能仰人鼻息過活,哪天外面出點亂子,家業也許說沒就沒了。

  雖然有圣人呵斥本莊繁長暫時退縮,但最上義光心里明白,山中幸盛一系人馬隨時會卷土重來。

  這也是伊達政宗主動找最上家緩和,想要兩家重新聯手的原因。

  山中幸盛麾下兩大部眾,本莊繁長與加地景綱從南北兩頭擠壓,給了伊達政宗與最上義光太多的壓力。

  不想回山里盆地當野人,就必須找外援,圣人的眷顧只能保命,哪天最上義光不在了,盆地里的最上家和甕中的王八沒什么區別。

  最上義光找上上杉謙信并非一時起意,而是早就有過深思熟慮。

  斯波上杉兩家組成的越后雙頭政治,從一開始就是一種不穩定的生態結構。

  上杉家臣團服氣圣人,但和圣人留在越后的大熊朝秀,山中幸盛這些人的關系卻很不好。

  大熊朝秀是舊守護余孽,要不是圣人庇護,早就被上杉家的新貴們撕成了碎片。

  山中幸盛是圣人寵臣,又是關東侍所執事,上杉家臣團和她沒有利益糾紛,理應予以尊重。

  但這關系,壞就壞在本莊繁長與加地景綱兩人身上。

  本莊繁長是下越的揚北眾領袖之一,曾經幾次組織揚北眾對抗上杉謙信,讓人頭疼的要死,上杉家核心層很不喜歡她。

  加地景綱所屬的揚北眾佐佐木一脈,在新發田之亂中搞出了巨大的風波。

  加地家這個新發田叛軍余孽,竟然收編了叛亂三家的基本盤,再度崛起,自然讓上杉家看不順眼。

  雖然揚北眾已經被斯波義銀和上杉謙信給拆了,但上中下越三地武家的矛盾不會因為越后集團拆散重組就徹底抹平,當做沒發生過。

  加地景綱在阿賀野川上游開疆拓土,吃會津四郡的肥肉。本莊繁長不僅把持下越通往莊內地區的商路,還貪得無厭想要占據酒井湊。

  山中幸盛手下的這些下越眾貪婪,難道上杉謙信麾下的家臣團就不貪不眼紅?

  下越眾一拆為二之后,一半跟了斯波家的山中幸盛,另一半可是跟了上杉家,要說地利人和,蠶食奧羽,上杉家也應該有一份。

  最上義光此來拜見上杉謙信,名為共同開發,其實就是獻上酒井湊,這是引兩虎相爭的自保之策。

  早在一千八百年前,天朝戰國就已經有人使用過這種策略。

  秦國攻打韓國上黨,韓國將上黨送給趙國,引發秦趙相爭。

  秦國快到嘴的肥肉被趙國叼走,豈肯善罷甘休,最終爆發了長平之戰,結果是秦趙兩敗俱傷,韓國國祚又多熬了幾十年。

  最上義光不指望上杉謙信與山中幸盛拼得兩敗俱傷,有圣人壓著,這事根本就不可能發生。

  山中幸盛深受圣眷,寵幸非比尋常,旁人也不愿意去尋她晦氣。

  只有上杉謙信身為關東管領,又為圣人誕下嫡長女,自視甚高,兼又實力過硬,才敢虎口奪食。

  反正就算官司打到圣人座前,圣人也只能捏著鼻子和稀泥。

  一個孩子他媽,一個最美床伴,一個寡婦舔友,就算是圣人又能怎么辦?

  公事公辦?不可能的!

  最上義光把酒井湊的主導權送給上杉謙信,但上杉家的領地卻阻隔在外,單獨動手吞不掉。

  做得太過分,反而會給本莊繁長便宜行事的機會。

  最終的結果,只能是上杉家主導港口事務,最上家在港口分一杯羹,再拿點周遭領地補貼家用,不至于被趕回山區盆地。

  對于利弊得失,最上義光權衡多時,早已了然于胸,只差上杉謙信點頭。

  至于小兒子隨行,只是一個理由罷了,最上義光也不認為高傲的上杉謙信會看得上自己的兒子。

  最上家的家格門第,地盤實力雖然不差,但也要看和誰比。

  關東管領上杉家督的獨生女,圣人的嫡長女,最上義光可不敢亂想,把夢做得太美。

  茶人獻藝完畢,分出茶湯。

  最上義光輕輕拍了拍兒子的膝蓋,小男孩聽話得站起來,學著母親在來之前循循教導的禮儀取茶,轉身進獻到上杉謙信的臺面上。

  上杉謙信看著眼前的稚子,眼中閃過一絲贊嘆。

  此子雙眸如黑夜星辰,閃爍童真,小臉蛋上五官精致,皮膚細膩如絲綢,色澤反光似瓷器,可愛得讓人忍不住喜歡。

  這小小年紀就有了藍顏禍水的底子,如若日后沒長歪,必然是個傾國傾城的美男子。

  上杉謙信雖然無意與最上義光聯姻,但此刻也是真心贊賞最上家的小兒子,確實有天香國色。

  而隨著上杉謙信擺正姿態,接受駒君的獻茶,她懷中的深雪也終于可以好好打量駒君。

  只一掃,深雪就是眼前一亮,好一個俊俏的小郎君。

  她此生親父斯波義銀,乃是天下第一美男子。

  俊俏宛如天仙下凡,氣質高不可攀,兼有十六歲的少年感,更不似人間凡物,神圣不可侵犯。

  眼前的小男孩自然無法與那謫仙相提并論,但小小年紀有靚色,舉手投足間氣質上佳,含苞待放。

  如果說斯波義銀是凡人攀不上的無上仙姿,最上駒君就是惹人疼愛的傳世瓷器,易碎可憐。

  幾眼功夫,深雪心中便是一陣唏噓。

  在歷史上,這個小男孩將在十五歲無辜受到牽連,死于非命,真正是天道不公,藍顏薄命。

  最上義光雖然最終報復了豐臣家,但家業還是隨著這位英主離世而迅速跌落。

  想到此處,深雪不僅為最上家感到惋惜,又不禁產生了一點點的自己的考量。

  我上杉深雪的日戰之路,是否應該從這個小正太身上著手起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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