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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7章出身卑賤的秀吉

  羽柴秀吉的外交能力,遠遠超過了蒲生氏鄉的想象,本以為能夠拖到明年春天的戰事,已然在初冬就有了成果。

  織田信包選擇向羽柴秀吉低頭認栽,讓出了犬山城,允許羽柴秀吉的觸角進入尾張國。

  而羽柴秀吉投桃報李,承認織田信包對北伊勢四郡的統治地位,雙方握手言和。

  兩人的和談結果,不但讓德川家康失去了介入織田內戰的正當理由,犬山城的易手,更是讓德川家康陷入了軍事困境。

  犬山城曾是織田信長攻略美濃國的重要軍事基地,反過來,也是美濃對上尾張四郡的戰略凸出部。

  有犬山城在手的羽柴秀吉,越過了河川阻礙,隨時可以出兵侵襲一馬平川的平原。

  甚至可能直接打到南尾張山區,讓深入尾張的德川軍團陷入進退維谷的境地。

  不得已,德川家康只能在這個嚴酷的冬日與羽柴秀吉展開談判。

  全心全意整合織田內部的羽柴秀吉,并不想在這個時候與德川家康撕破臉。

  她反而希望通過拉攏德川家康這個織田信長的傳統盟友,穩固自己的政治地位。

  所以,她對德川家康的外交試探,表達了善意。

  雙方可以罷戰,羽柴秀吉甚至愿意延續織田信長與德川家康的盟友關系,但有一個要求,德川家康必須結婚!

  羽柴秀吉準備將自己父親改嫁之后與后媽生下便宜弟弟,嫁給德川家康,以姻親穩固雙方的政治聯盟。

  德川家康是圣人承認的源氏名門,新田一系的后人,卻要被迫迎娶一個尾張鄉下男人,這讓德川家臣團上下感到屈辱。

  但羽柴秀吉的這個要求,德川家康卻不敢拒絕。

  因為她不知道羽柴秀吉只是單純的政治決定,還是從逃走的石川數正那里知道了些什么。

  對圣人下藥,妄圖取種,這可是能讓德川家落入萬劫不復的大不敬之罪。

  石川數正應該不敢說,可德川家康卻也不敢賭。

  在軍事不利,政治脅迫,心虛彷徨的綜合壓力下,德川家康最終還是決定低頭,咬牙娶了羽柴秀吉的便宜弟弟。

  而羽柴秀吉那邊,也是松了一口氣。

  此時的羽柴秀吉并不知道德川家康的心虛,她只是單純不喜歡看到德川家康未婚。

  未婚就意味著可能成為神裔之母,圣人可以用最簡單的辦法讓德川家徹底倒向斯波,羽柴秀吉做得再多再好,也比不過那一插之力。

  再者,羽柴秀吉心里也有一絲陰暗,老娘我為了權力,放棄了圣人那塊美肉,你德川家康也別想再惦記。

  總之,隨著織田信包,德川家康的先后妥協,織田家中已經沒什么人能夠挑戰羽柴秀吉。

  羽柴秀吉現在最大的弱點,就是出身,她曾經給織田信長當過暖鞋的仆役,這是眾所周知的事。…。。

  在武家社會這個等級嚴苛的環境中,羽柴秀吉卑賤的出身,將成為她走向巔峰的最大障礙,也是她心中永遠的痛。

  安土城,居館。

  市君坐在門廊上,眺望庭院,寒風凜冽輪舞,刮在他的臉上,他的心卻更勝寒冰,麻木不仁。

  柴田勝家戰敗近江,自焚越前,死前將市君送出城池,以全自己的君臣之義。

  可在市君看來,這是自己又一次被拋棄了。

  淺井長政,織田信長,柴田勝家,這些個女人一次次把自己交換來,交換去,哪個真心考慮過自己的想法。

  同是男人,為何那個家伙,斯波義銀。。他就可以決定自己的命運。。

  市君的心中飽含嫉妒,憎惡,怨恨等負面情緒,也許他早就該死了,到現在還麻木著活在這個世上唯一的動力,就是恨斯波義銀。

  就是這個男人奪走了自己妻子的情愛,奪走了自己姐姐的寵愛,奪走了本該屬于自己的一切美好回憶,讓自己余生只剩下無盡的恨。

  市君只能用蒼白的臉龐迎接冬日的寒風,反復澆滅自己那心底不住上涌,不停翻滾的無能怨毒。

  就在此時,他的身后傳來侍男的行禮聲,隨后是羽柴秀吉的聲音響起。

  “你們都下去吧。”

  “嗨。”

  市君頭也不回。

  后面那個矮小的猴子,她不過是個仆役出身的賤種,可笑織田家上下卻被這個卑賤的家伙壓得透不過氣,真是丟盡了信長姐姐的臉。

  雖然羽柴秀吉在越前國收留市君之后,一直以禮相待,但市君卻反復譏諷,讓地位越來越穩固的羽柴秀吉難以忍受。

  羽柴秀吉已經不是曾經的她,除了少數幾個人,這天下已經沒有人值得她卑躬屈膝,委曲求全。

  所以,羽柴秀吉只是把市君丟在安土城好吃好喝供著,便忙自己的大事去了。

  這次來,羽柴秀吉也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看到市君不假顏色的漠視輕賤,羽柴秀吉心中不免惱火。

  區區一個落魄的二婚離異男,特么的有什么底氣給自己面色看?

  要不是看在他是織田信長的弟弟,嫁妝是可以彌補自己卑賤出身的高貴,羽柴秀吉才懶得多看他一眼。

  羽柴秀吉深吸一口氣,平息自己心中的不忿,臉上堆滿笑容,將衣架上的厚衣拿起,蓋在了市君身上。

  “天寒地凍,還請您多多保重,切莫著涼了。”

  市君歪眼瞅她,冷冷說道。

  “誰允許你碰我衣服的?這衣服臟了,回頭讓人燒了吧。”

  那輕蔑的眼神讓羽柴秀吉心中的野火忽地一下竄起來,再也壓抑不住,一巴掌打在市君的臉上。

  “賤人!給臉不要臉!”

  羽柴秀吉出身仆役,可不是柴田勝家這樣的武家大將,骨子里的底線低,可沒有貴族的涵養講究。

  市君被她一巴掌打懵了,羽柴秀吉的力氣不小,半面臉頰很快腫了起來,嘴角留下一絲血痕。

  頭腦嗡嗡作響的市君,他下意識喊道。

  “你打我?你竟敢打我!”

  羽柴秀吉一掌之后心情穩了下來,但既然打了,那自己今天前來的目標,就必須得有個結果。

  她矮下身子,愛惜得摸了摸市君的臉頰,用衣袖擦去市君嘴角的血跡,皮笑肉不笑的柔聲關懷道。

  “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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