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艦上。
“轟轟!!”
隨著謝天從天而降,跟著一起從上面窟窿下來的,還有大司馬將軍、費無極、姜鶴年等人。
張小劍也被抓來,此時有些憤怒的盯著徐瑾,又有些憤怒的躲在姜鶴年的后背,害怕徐瑾一個精神威壓過來就把他捏死了。
這些人一落地,也同樣是臉色極其憤怒的盯著徐瑾,全然沒有了早上在會議室里的那種敬意,反而一個個恨不得當場將徐瑾撕碎,挫骨揚灰!
天花板破碎,大量的煙塵和塵埃掉落而下,灑滿半個后花園。
埋藏在天花板和地板中的電線線路,因為破裂發出一陣陣滋滋聲響。
“你……你們干嗎?”
“混蛋,快點放開我爸!”
“我跟你們拼了!!”
漫天的塵埃當中,忽然響起了一位中年人的驚叫,正是徐瑾的兒子。
他瘋狂的直沖而來,然而姜鶴年手一揮,中年人就直接倒飛了出來,后背直直砸在了艙室的墻壁上,一口鮮血噴出。
門外,大量聽到爆炸聲響的士兵們瘋狂的暴沖進來,魚貫而入。
然而當他們注意到,此時出現在房間里的都是他們長官的長官時,一下子僵在原地,有些茫然。
這是發生什么事?
“徐帆!!”
地板上,自己被人打都還沒發怒的徐瑾,一見自己的兒子被一巴掌拍飛,徐瑾一下子就爆發起來了!
然而謝天的右手猶如鐵鉗,他的頭才剛彈起,又被狠狠的砸在了地板上,滿臉鮮血!
鮮血順著徐瑾的臉上直流而下,讓他顯得狼狽猙獰無比!
蒼老,布滿皺褶和老人斑的臉上,此時震驚、茫然、驚愕、憤怒!
“謝天,謝天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給我一個解釋,今天我就跟你拼了!!”
“你今天的確是得給我一個解釋!”大司馬走上前一句,一張臉陰沉無比,布滿著巨大的失望!
“徐瑾,我大司馬到底做了什么對不起你的地方,你給我好好解釋清楚!”
“否則……我今天自己清理門戶!”
大司馬的聲音,就猶如滿天雷云中的驚雷!
讓所有人內心瘋狂一顫!
徐瑾一看到大司馬,立即震驚的抬起頭,一雙渾濁的瞳孔劇烈收縮。
他滿腔的憤怒在此時,忽然化作滿腔的悲鳴和委屈:“大……大將軍!”
“我徐瑾守衛南海長城數十年,一輩子兢兢業業,為祖國,為人民立下了汗毛功勞!”
“大將軍,這里面是不是真的有什么誤會?”
“我……我可以對天發誓,我真的沒有做出任何違背你,違背良心道德之事啊,大將軍,你要為我明鑒啊!”
徐瑾崛起于微末,從一名小兵開始,便一直跟隨在了大司馬的身邊。
徐瑾一身的本事,也都是大司馬教的。
可以說,這位老人是大司馬一步步提攜起來的。
也同樣,這位老人就是大司馬的左臂右膀!
兩人從南海防線是一窮二白的時候就開始駐防,一點點守衛至今,一點點的建造起了巍峨而宏偉的三道水下長城防線。
可以說,兩人的感情十分真摯。
大司馬,也是整個南海軍隊的精神領袖!
這一點,不管是對下面的士兵,還是對于徐瑾這些將軍來說,都是如此。
謝天暴打他,辱罵他,他徐瑾都可以不在意,甚至不在乎。
但大司馬一句話,卻是立即讓他破了防,心臟驟停!
他已經跟隨在大司馬身邊一百多年了,兩人的戰友情,師徒情,其他人完全難以理解!
修煉一事,達者為先。
雖然徐瑾年紀比較大,但也要叫大司馬一聲師父。
這么多年的感情,大司馬顯然也是不相信徐瑾會做出這種事情出來,否則剛才出手的就是他,而不是謝天了。
他不忍出手!
此時其他人,也同樣眉頭緊皺。
眾人下意識的對視了一眼,他們也都覺察出一絲不對勁。
徐瑾臉色的茫然和疑惑好像真的不是裝出來一樣。
當然,也不排除徐瑾是一個演技很好,可以拿奧斯卡冠軍的人。
“費無極,錄像拿出來。”大司馬大吼道。
費無極上前一步,遞出錄像。
其實剛才,他就已經帶大司馬和謝天等人下去那個萬人冢海溝一趟了。
如果不是如此,謝天也不會震怒到這種地步!
大司馬也不會相信,自己最得力的助手,竟然背叛了他!
右翼防線,一直都是徐瑾的地盤!
其他人想插手,太難太難了!
費無極、姜鶴年、恩全幾人陷害徐瑾?
不可能!
幾人才來前線戰場兩個月,無權無勢,拿什么去陷害他?
而且費無極、姜鶴年、恩全三人一直都呆在正面前線戰場,陳玉庭也是這一個月才來的。
陳玉庭才七品,即便他靈武雙修,但眾人心知肚明,陳玉庭的武者修為才六品。
而徐瑾不僅是御海師,另外一個身份還是陣法師。
陣法師天克武者,兩個陳玉庭都不一定打得過徐瑾!
而且萬人冢海溝里面的布置,整條右翼防線士兵們肚子里的魚卵,也絕對不是短時間之內可以做到的。
那至少需要一段漫長的時間才能施展,并且手段還要極其隱秘,否則根本無法做到!
能有這個條件的,整條右翼防線,大概就只有徐瑾一人!
錄像帶打開,滿臉鮮血的徐瑾被壓在地上,看著里面的錄像。
一開始徐瑾還一臉疑惑,迷茫,然而,當錄像帶里面出現一個白鬃狼鰻的孵化基地,徐瑾一張臉,徹底呆住了!
老人家的一雙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幾乎快要從眼眶里擠了出來!
“這是我右翼西南側的那條小海溝?”徐瑾茫然無比的說道。
“對,里面的那些士兵尸體,便都是你右翼防線陣亡的士兵尸體!”
大司馬的聲音里蘊含著竭力忍耐的暴怒:“還有,如今右翼防線的士兵里,你知不知道,足足至少有一半的士兵將士的肚子里,都被白鬃狼鰻的魚卵給寄生了?”
“什……什么!!”
這一下,徐瑾是徹底徹底愣住了,整個人猶如石像一樣呆在了原地。
徐瑾這時也猛地想到了什么,下巴努力的一點點的抬起來,看向右前方的一個方向。
那個方向,正是他的親生兒子,徐帆!
“帆……帆兒,這……這些,都是你干的?”
徐瑾的聲音,在此時蒼老無比,也嚴肅無比,就仿佛沒有一絲溫度的冰冷海風。
在場的眾人也猛地警醒!
所有人瞬間齊唰唰轉頭,看向剛才那一位被姜鶴年用精神力拍飛的中年人!
只見不知何時,中年人一張臉龐已經是蒼白無比,猶如白紙,眼淚混合鼻涕不斷的流淌出來,涂滿整臉。
“不……這不可能……”
“我……我明明只搬了一點點尸體過去而已,怎么可能有一萬具,你們是不是數錯了?”
“不,哪里不對……哪里不對……”
“那些魚卵……我記得我拿回來之后,全給我自己全吃了的啊……”
“怎么可能感染到那么多人?”
徐帆此時的狀態有點不對,一會兒低聲念叨,一會兒震驚大叫。
再配合他臉上此時又是眼淚又是鼻涕橫流的模樣,一下子,顯得詭異極了!
而更加詭異的是,他的聲音,一下子是正常人的聲音,一下子是……沙啞的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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