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園計劃,這是搖擺于純情與多情之間的扭捏少年,京野佑樹所制定的美好計劃:
「與眾多的少女度過卿卿我我的美好高中生活。」
但是目前為止,京野佑樹也只是借著桃宮洋子委托的調查任務,向前邁了半步而已。
但是,另一個「京野佑樹」有著不同的想法……
“愛與欲,本就是事物的一體兩面。”
京野佑樹緊緊握住千葉花蓮抵在自己胸口的手,然后將她另一只手也并攏過來,單手捏住少女的雙手手腕。
“人世間再沒有比這一事物更為真實,更為偉大的力量!”
一把將少女推倒,千葉花蓮的雙手無助地被按在頭頂,無力地掙扎著。
“嗚……”
千葉花蓮發出壓抑的呼痛聲,雙手手腕皮膚漸漸露出紅印。
但是京野佑樹不為所動,依然緊緊捏住千葉花蓮的手腕,同時伸腿抵在少女的裙間,禁錮她的動作。
京野佑樹整個身體趴在千葉花蓮的上方,身體撐起十厘米的高度,嘴角帶著狂氣的微笑,每一次呼吸都會把灼熱的氣息撲打在千葉花蓮臉上,然后又吸進少女面容羞紅吐露的氣息。
“就像此時此刻的我與你,呼吸著彼此的呼吸,不覺得很浪漫嗎?”
“……瘋子……”
千葉花蓮看出京野佑樹是在認真述說,渾身顫栗。
“……千葉同學,不要這樣說,擁有精神系能力的你這樣說,會讓我失望的。”
京野佑樹掏出口袋中的純白內衣,向千葉花蓮輕聲細語說著隱秘之事:
“自20年前,成功激發出最初的能力后,櫻庭大學研究所沒有停歇過一天的實驗,你以為沒有任何成果嗎?”
“……?”
純白色的內衣被扭成繩索狀,京野佑樹用它捆綁住千葉花蓮的手腕,纏繞后隨意打了個死結。
并不牢靠,但也不是短時間能夠掙脫的,這就足夠了。
做完這一切,京野佑樹就脫離千葉花蓮的懷抱,站起身,不知是否是麻醉劑的效果,步伐搖搖擺擺地走向包廂門口。
“想逃跑嗎?你這家伙!?”
千葉花蓮說著逞強的話,但聲音卻帶上顫抖。
“……”
沉默,沒有回應。
京野佑樹走到房間門口,微微將門打開,突兀的出現美羽的身影。
黑裙少女美羽因為視角問題,還未發現足夠的異常,也以為京野佑樹是要逃走,露出一張笑臉,微瞇著眼睛,嘴角掛著玩味的笑意,堵在門口。
但是京野佑樹沒有驚訝,嘴角突兀地勾起,回以美羽同樣的玩味笑容,只是他的眼眸里充滿著狂亂的潛流:
「“美羽,你的小花蓮我會好好疼愛的。”」
沒有發出聲音,用口型,一字一頓地向美羽宣告,京野佑樹隨后猛地將門關上,旋轉握柄,從內部鎖上!
“碰——!”
門縫狠狠扣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咦?”
美羽呆愣愣地保持著微笑的表情,被門扉閉合吹來的風打亂劉海,才反應過來。
“你這家伙……”
“碰!”、“碰!”、“碰!”、“碰!”……
美羽撲到門上,高舉雙手,握拳,不停地用勁拍打:“你這混蛋,快開門!快點把門打開!”
但是門紋絲不動,畢竟哪怕是黑幫下一任當家,美羽也只是個柔弱的少女。
意識到這一點的她,當即回頭對美艷女仆喊道:“去叫人!”
“好、好的。”
不遠處,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是呆呆望著自家小姐的美艷女仆,連忙往外跑去。
屋內京野佑樹轉身,帶著帥氣迷人的微笑,再次望向千葉花蓮:
“好了,這樣暫時就不會有任何人打擾我們了。”
這樣說著,京野佑樹順手扶住門口的角落小冰箱,隨手拉扯,“轟”地一聲將冰箱推倒在地,正好卡在門后。
回到白色的半月形巨大沙發邊,純情可愛的千葉花蓮正雙手高舉著,被白色的衣物捆綁住雙手,雙腿緊緊并攏,想要讓凌亂的百褶裙盡量遮掩住自己的雙腿,畢竟,少女的那里已經是真空狀態。
此時雙手同時獲得解放的京野佑樹,再次壓在千葉花蓮身體上方,溫柔的撫摸千葉花蓮,尤其是少女純情可愛的面容。
門外美羽在大聲的威脅著,但是包廂的隔音效果很好,傳進來只剩下沉悶的聲響,京野佑樹繼續著話題:
“日復一日地實驗中,研究所的人們得出兩個結論,物質假說與心靈假說……”
京野佑樹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失笑的同時又露出陶醉的神色:
“啊,真是古老的哲學話題啊,從蘇格拉底之前就已經開始,貫穿古今,直到當代的前沿科學,都無法逃避的二元宿命之爭。”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而且……”
千葉花蓮身體的顫栗減弱,扭過臉去,咬緊牙齒,用眼角的余光狠狠瞪向京野佑樹:
“你究竟是誰?你絕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京野佑樹!”
“我?小花蓮不認識我了嗎?我可是你的佑樹君哦。”
京野佑樹微笑著將千葉花蓮的臉擺正,手指按在她的嘴角,輕輕撫摸:
“……只是更忠實于本性罷了,就像是你試圖做的那樣,遵從自己內心的欲望與本性,不是嗎?“
“……我絕不會放過你的,你最好趕緊住手,否則我就會報警,還有在學校里公布,你強迫了我的身體……”
千葉花蓮冷冷地回瞪,濕潤的嘴角卻將京野佑樹的手指濡濕。
“很好,很好,你的復仇心,那熊熊燃燒著的黑暗火焰,我真是越來越欣賞你了!”
京野佑樹伸手,摸索著從千葉花蓮百褶裙暗袋中掏出手機:“不過,你是說這個嗎?”
按下開機鍵,屏幕點亮,但是要輸入手勢密碼。
“沒錯,京野佑樹,我不管你究竟是誰?京野佑樹也罷,雙重人格的怪物也罷,又或是其他奇怪的東西,我一定會好好利用你!”
千葉花蓮一口咬向京野佑樹的手指,鮮血流進她的嘴中,鐵銹味擴散:
“……無論如何,向白川家的復仇,永遠不會停止!”
“真美啊,花蓮……”
被咬傷的京野佑樹卻沒有任何舉動,反而撫摸著千葉花蓮面容的手更加溫柔,輕聲的贊美,但是他嘴角的狂氣卻不減絲毫:
“但是我京野佑樹從不受任何人脅迫!”
雖然只有一次,但是京野佑樹已經確實記憶下了千葉花蓮手機的解鎖密碼。
他利索的將手機解鎖,然后刪除了所有相關的脅迫視頻。
在千葉花蓮面前晃了晃,然后松手,手機跌落在少女披散在沙發的黑色短發上。
“啪嗒”
手機與沙發輕微的碰撞聲就在千葉花蓮的耳邊縈繞。
千葉花蓮的表情呆愣住,少女強行鼓起的堅強被打破,朦朧的淚水盈滿了她的眼眶,緩緩流下:
“……你這個魔鬼……瘋子……”
”哈哈哈哈哈!!!”
看見少女悲切的泣顏,這一個京野佑樹卻似乎獲得了極大的享受,開心的大笑。
“碰——!”
“碰——!”
與此同時,沉悶的撞擊聲從門上傳來。
“花蓮,我這就來救你!京野佑樹你這個混蛋,你敢做什么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美羽撕聲呼喊。
“哈哈哈哈!真是愉悅啊!”
但是京野佑樹的嘴角卻咧開的更大:“沒想到,時隔三年再次出來,就是這么愉悅的事情。”
黑色的傷疤在京野佑樹的肩背慢慢擴散,深入骨髓的灼燒感越來越盛,被千葉花蓮渡入口中的麻醉劑也隨著血流侵襲全身,視野內模糊不清的地方越來越多。
身體的狀況糟糕到無以復加,但是京野佑樹不在乎。
“看來時間似乎就要結束了……”
京野佑樹恢復平淡的神色,伸手輕輕拭去千葉花蓮的淚水,只是擦去一些,溢出更多淚水。
“我很期待你的內心,最后能夠結出怎樣的能力之花……”
京野佑樹低垂下腦袋,面容貼近千葉花蓮的面容:
“所以,我會幫你,名為京野佑樹的存在,無論哪個我,都會幫你,去追求、攻略、玩弄所有需要的女性。”
千葉花蓮濕潤的嘴唇,還沾有京野佑樹手指的鮮血,京野佑樹輕輕吻上,鐵銹味與少女的香甜味,一同在口中擴散:
“……但是,在事情的最后,我會向你索要代價的,希望你也不要讓我失望,千葉同學……”
黑暗徹底侵蝕意識,京野佑樹與「京野佑樹」都徹底陷入了沉睡。
“嗚……嗚……”
一聲一聲的抽泣,肩膀一下一下的顫抖,任由身上的少年,輕輕吻著自己的千葉花蓮,哭泣的就像個小女孩。
她明明已經下定復仇的決心,燃燒自己的心也好,帶上陽光開朗的假面也好,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如此哭泣。
“突突突——”
帶有消音器的手槍連射聲,接著包廂門就被猛地撞開。
身穿黑衣的壯漢猛地沖進,美羽緊隨其后。
“花蓮,我來救……”
“出去。”
“什么?”
“出去……美羽。”
美羽呆立在門口,千葉花蓮雙手環抱著已經徹底陷入昏睡的京野佑樹腦袋,讓他的面容埋進自己肩頸一側的黑色秀發里。
千葉花蓮抬手擦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手背被鮮血染紅:
“請出去吧,美羽,我自己的事情,我會解決的。”
“可是……”
“……美羽……”
千葉花蓮的聲音是那樣的輕,但又是那樣的重。
美羽死死盯著還趴在千葉花蓮身上的京野佑樹,發現他的確已經徹底昏迷過去后,終于狠狠跺腳,轉身往外走。
“走!”
無論是頂在前面做肉盾的黑衣壯漢,還是門外更多的人,都不發一言的,緊跟在美羽身后遠離。
此時,幕布上的戀愛電影也已經放映完畢,陷入黑暗。
更深邃的黑暗與寂靜,籠罩了室內。
“千葉花蓮,你沒有退路,你能舍棄一切,只要……”
千葉花蓮輕聲喃喃自語,對自己訴說著什么。
隨后少女起身,但是懷里仍然摟抱著京野佑樹:“我一定會徹底控制你的。”
重新打開手機的攝像功能,放在一旁的茶幾上:
“沒關系,如果之前的視頻證據還不夠,我就用更重的罪證脅迫你。”
千葉花蓮如青蔥一般的手指,摸索向京野佑樹的全身,將少年的衣服全部脫掉。
隨后是自己的衣裙,再一次沿著衣領,一顆顆解開紐扣。
雪白的美好身軀展現在空氣之中,然而卻沒有任何人欣賞。
千葉花蓮下定決心,再一次深深擁抱京野佑樹,臉上掛著梨花帶雨的淚容。
在京野佑樹昏迷,只有自己清醒的此刻,軟弱與楚楚可憐都是可以被原諒的。
微微抽泣的肩膀下,是深沉的黑色火焰與夢……
那是千葉花蓮尚還年幼時的遙遠記憶……
雪白的蓮花,是母親最喜歡的花朵。
代表著純潔的蓮花,成為了母親為自己命名的名字。
啊,充滿著母親味道的蓮花,某一天卻擺放在黑色的石碑前。
與年幼的少女身高差不多高,鐫刻著母親名字的石碑,那是最愛的母親的墓碑。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呢?
啊,那是與今天一樣的春季。
迷蒙的春雨濕濕嗒嗒地淋濕年幼少女的身體,花蓮雙手捧著純白的蓮花,跪在黝黑的墓碑前。
她什么都不明白,也想不明白……
她還過于年幼,對于死亡的感觸都是懵懵懂懂。
但是,母親的溫暖懷抱與笑顏,再也不會出現在她的生命中。
自己永遠的失去了,為數不多的摯愛與寶物。
這一點,隨著冰涼的雨水,把心也變冷,千葉花蓮漸漸明白。
然后,年幼的少女攥緊拳頭,渾身微微顫抖地,記下身旁露出嘲諷的女人。
那個名叫白川的女人:
“……活該,狐貍精就是這種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