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如小刀一樣割著面龐,但是路上依舊人潮涌涌,各種膚色人種都在享受著喧囂的夜晚,穿著性感容貌艷艷的女孩兒們紛紛在奢侈品店和地標前打卡拍照。
徐朝涵裹著一條圍巾,上身一件米色休閑小西裝外套,下身則是深藍色收腳西褲,腳上踩著一雙中跟系帶休閑皮鞋,很板正,很見成熟卻不見老氣。
182的身高放在濱海的人潮之中算不上多出挑,但是卻絕對算得上不矮了,尤其是這些日子經過瘋狂的訓練,他的肩寬明顯躍升了一個范圍。
于是當他悠然自得的走在大街上的時候,還是收獲了一票回頭率的。
徐朝涵很享受這種氛圍。
不用太擔憂金錢方面的問題,在這喧囂浮躁的夜色中找尋安靜。
蓬萊閣。
陳悅和楚歡坐在一起低聲交談,一旁幾個男同學吵嚷著點菜,氣氛很熱烈,大家都聚會很多次了,基本上這樣的聚會就是維系感情,一群不如意的人在這個超一線的大都市里抱團取暖。
唯獨楚歡是個例外。
她如今是一個高知白領,在這個圈子里算是混得最好的存在,有時候一些男同學都有些腹誹,混的這么好還來和他們湊活干什么——
在座男性不乏對楚歡有好感的,但是如今那些好感已經在漸漸消失,敬而遠之。
事業上的階級差距讓他們生不出任何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念頭。
“應該快到了吧,我剛剛催了催他,前些日子見到徐朝涵,他的變化真的很大——”
陳悅微微俯著身子,然后才滿是笑意的向著楚歡說道。
或許是因為同學聚會,楚歡并沒有穿的太過有距離感,一件羽絨服,因為蓬萊閣內溫度頗高,是以脫了下來掛在身后的掛鉤上,內里是一件高領黑色羊絨衫,柔軟的衣料服帖在身上,勾勒出令人驚心動魄的弧度。
楚歡戴著小巧的眼鏡,文雅知性,笑吟吟的聽著陳悅聊著和徐朝涵見面的趣事兒也不答話。
曾經她在班里性格很冷清淡漠,待步入社會,才真正學著融入,在職場上,不會因為你漂亮客戶就會看你臉色,冰山那套在學校還能勾的幾個男生心火燎躥,在那些什么成功人士面前都是個屁。
這年頭兒,你冷冰冰的對人,沒幾個人會上趕著舔你。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
我對我爸媽都沒哄著,憑什么去舔你?
你算個什么東西——
如果不是在職場上摔了幾個大跟頭,楚歡斷不會有如今的性格,應該還是那種對一切不屑一顧,完全不在意別人的態度。
菜肴上桌。
仿佛踩著飯點兒。
徐朝涵姍姍來遲。
目光于在座的人臉上瞄了一圈兒,然后笑道:“抱歉,打擾了——”
在座一共六個人,其中兩個不認識,兩個有點兒印象,也曾短暫接觸過,當然,楚歡和陳悅是熟悉的。
這個熟悉單純是指,徐朝涵對楚歡比較熟悉。
畢竟是原本的徐朝涵曾經瘋狂喜歡著的女孩兒。
之前的楚歡并不知道。
但是如今知曉了。
一切都是陳悅告訴她的。
“歡迎歡迎,來晚了,自罰一杯——”
說話的是林彤,一個個子不高,但是長得挺帥的哥們兒,看起來是個場面人,站起身來拉開椅子邀請徐朝涵入座。
周圍人也是笑容晏晏,即便有人心里不爽,但是卻也沒有表現出來。
那些電視劇當中的所謂同學聚會中的明譏暗諷和針鋒相對完全沒有。
多個朋友多條路,在學校里那種看誰都不爽老子天下第一的二缺都少見,更合論大家都步入了社會。
徐朝涵笑著和在座的互相認識了一下,絲毫不見拘謹。
商務宴請,朋友聚會,徐朝涵話雖然不多,但是卻也經歷過太多,自有一番得體應對。
楚歡有些驚訝的看著面前的徐朝涵。
她對徐朝涵有印象,但是僅限于同學這一層面,也交流過幾次,但是僅此而已。
大學時代,她身邊追求者太多了,徐朝涵屬于那種明顯連她身邊的門檻兒都沒踏入過的人。
在得知原來的徐朝涵曾經瘋狂的喜歡著她,甚至就連接近陳悅都是抱著曲線救國的意思的時候,楚歡才真正的把徐朝涵這個名字記了下來。
內心也不過是對大學時代的一次緬懷而已。
至于徐朝涵其人,她早就忘記了長什么樣子,只有回憶之中驚現一雙望向自己游離而不敢直視的眼睛,至于容貌,早已經模糊。
原來的徐朝涵是自卑的。
家庭條件讓他羞于開口,只是寄望于能通過陳悅在楚歡面前混個臉熟,繼而讓她發現自己的內心。
但是,喜歡從來是不平等的。
他瘋狂的迷戀別人,而別人對他的印象只是一個模糊的輪廓。
世間最悲催的莫過于此。
但是此刻,看著款款而坐,笑容溫和的和諸位打招呼的徐朝涵,楚歡認真審視了一番,這才有些驚訝。
接人待物溫和得體,對大家的打趣也是微笑面對,端起面前的酒杯,看得出來他有些惆悵,但還是一飲而盡。
絲毫不見拘束,那曾經面對自己的手足無措也完全消失不見。
徐朝涵有些感慨。
這是一群陌生人的飯局,但是卻也在自己的記憶之中存在。
“好久不見。”
一番介紹過后,徐朝涵看向楚歡,這才笑道。
“好久不見。”
楚歡望向徐朝涵清亮溫和的眼睛,然后笑了笑。
不得不說經歷了職場,楚歡出落的更加優秀,白皙的肌膚甚至能跟周維清一拼,眼角兒含笑,明亮的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眸子帶著些許的壓迫感,卻讓人心里猛然升起一股想要征服的欲望。
如果說學生時代的楚歡是朵冷傲皎潔的白蓮花,那么現在的她就是一朵誘人欲滴的紅玫瑰。
人的轉變,就是如此之大。
“呦,很長進啊,原來見到楚歡支支吾吾的,連眼睛都不敢看人家,看起來現在真的混得不錯,這多自然——”
一旁的陳悅笑著看向徐朝涵,回憶起往昔,有些唏噓。
不止楚歡,就連在座的男同學聞言都哈哈大笑。
“你以為就朝涵這樣啊?我們有一個算一個,哪個上學的時候看到楚歡不緊張?”
林彤聳了聳肩膀,然后才無奈的說道:“可惜都是一幫慫比,楚大美女的氣場太大,沒人敢表白。”
“現在也不晚啊——”
陳悅嬌笑著起哄,一副老娘看不起你的模樣。
“階級差距太大,我牙口不好,不介意吃軟飯,就怕楚大美女看不上我——”
眾人聞言紛紛附和。
就連徐朝涵都笑著點頭。
“唉唉唉,你別點頭啊,你和他們不是一卦的,他們沒戲了,你說不準還有機會——”
陳悅看著徐朝涵點頭,連忙說道。
其實邀請徐朝涵,她還是抱著撮合徐朝涵和楚歡的心思的。
曾經的大學同學能走到一起,未嘗不是一種令人開心的美滿。
“我?”
徐朝涵聞言看向楚歡,然后才笑道:“我一個無業游民,你這是拿我開涮啊——”
楚歡抿嘴一笑。
這種話不能當真。
但是,她真的能感覺到徐朝涵對自己已經沒有了任何感覺。
眼神騙不了人——
“對了,維清怎么沒來,說好一起聚聚的,你不是怕人家吃醋就沒帶來吧?”
突然,陳悅想起來什么似的,然后問道。
“她有事兒——”
徐朝涵笑了笑,沒接下茬。
此時此刻,周大經紀人正在為了徐朝涵的利益鞍前馬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