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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抓走

  這輛車內沒找到,兩人鉆出來后,又繼續向前尋找。

  這次沒走多遠,路上稍微翻看了幾件行李后,又看到了一輛較為完整的車廂,兩人立刻一前一后湊過去。

  車廂半倒在路邊斜坡上,車輪崩了,車轅應該是被石頭給砸碎了,馬匹不知跑哪去了,但車廂的廂體保持的還好。

  兩人跑到車邊正想爬進去看,結果雙雙感到意外,發現這車廂和其它車廂有點不同。

  其它車廂,車門就是車門,最多有門簾遮掩,而這車門口有人用繩子在兩邊門框反復交叉斜穿,簡單做了張阻攔網,應該是怕車輛途中顛簸時導致車里面的行李掉出去。

  現在都這樣了,還阻攔個屁,許沸直接揮刀給劃拉開了,里面立刻滾出幾件不知誰家的行李。

  看了看,應該不是自己的行李,許沸又伸手從里面扯出幾件行李時,庾慶忽伸手摁住了他的手,指了指兩件行李壓著的一個棉被大包裹。

  許沸起先沒注意,經這么一指點,立刻察覺到了細微異常,這棉被大包裹好像在輕微抖動,不注意還真發現不了,不得不佩服庾慶的眼力。

  兩人給了個配合的眼神,庾慶伸手去拿掉那兩件壓著的行李,許沸則雙手提刀,隨時要劈出一般。

  壓著的行李被拿開時,棉被大包裹抖的更厲害了,至少已經能很明顯看出了。

  準備!兩人互給了個最后的眼神后,庾慶突然出手揪住棉被一扯,當場翻出個“啊”聲尖叫的人來。

  許沸揮起的刀未劈下去,也無法劈下去,兩人都很意外的愣住了,這翻出的人不是別人,居然就是蟲兒,估計躲在被子里自己把自己給憋了個夠嗆,已經是憋的一臉通紅,更有一身大汗。

  蟲兒龜縮顫栗,壓根認不出眼前兩人,兩人都一臉的血,看著跟鬼差不多。

  許沸趕緊安慰一聲,“蟲兒,別怕,是我們。”

  這聲音太熟悉了,蟲兒一怔,從驚恐中緩了過來,漸漸有了辨別能力,認出了許沸手中的刀,也認出了庾慶手中的劍,當即識別出了兩人的面部輪廓,驚呼一聲,“公子!”又對庾慶連連點頭,“公子。”

  這是個意外驚喜,許沸和庾慶都樂了,蟲兒居然還活著,看起來絲毫無損,看來還真是命大。

  許沸驚奇問:“你小子怎么躲這了?”

  一旁的庾慶是最高興的那個,蟲兒既然在這輛車上,想必自己行李也在了,功夫不負有心人,還好自己沒放棄,不然這兩千兩銀子就白白扔掉了。

  他拽了拽車門上剛才被割斷的繩子,已經能想象出是怎么回事了,這輛車應該就是蟲兒歇腳的那輛行李車,門口繩子估計也是蟲兒綁的,畢竟讓他坐車的理由就是看行李,蟲兒應該也是上心了。

  事情真相和許沸問出的差不多,蟲兒沒想到天降橫禍,后面見到許多老鼠出現,不知道該如何應付,于是驚慌之下扯了誰家行李中的棉被把自己給包了個嚴實,居然就這樣稀里糊涂躲過了一劫,落了個絲毫無損。

  不管怎樣,也算是命大了。

  庾慶問:“行李呢?”

  “車上。”蟲兒回頭看,并爬了起來尋找。

  許沸苦笑,發現那廝果然最在乎這個,偏偏嘴上拐彎抹角,一會兒是擔心蟲兒,一會兒是找行李,就是不肯說出自己的真實目的,說的好聽點是還挺注意吃相,說的難聽點就是個當了婊子又想立牌坊的主。

  期待翻出行李的庾慶不忘四處東張西望,修煉觀字訣的人都容易有這毛病,尤其是所在環境不正常的情況下。

  左看右看之際,庾慶目光忽然一怔,低聲急喚:“有東西來了,蟲兒,用被子蒙好自己。”

  并扯了許沸一把,跑到一匹就近倒斃的馬前,拉著許沸就地一躺,還順手抓了塊血淋淋的碎馬肉放自己臉上。

  被拉著蹲在了地上的許沸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這不就是自己說的裝死嗎?

  他做的更絕,迅速往殘碎的馬尸上一趴。

  他只是有點不明白,自己什么都沒發現,這位士衡兄怎么就知道有什么來了?

  殊不知,庾慶若是沒這點本事做倚仗,哪敢在這種環境下亂跑。

  兩人穿的本就是死者身上扒下的衣服,本就一身血跡。

  蟲兒已經是慌忙裹了被子,又窩在了車里一動不敢動。

  庾慶眼睛還沒閉上,依然在瞄來瞄去。

  四周的火光越來越明顯,山火終于燒了起來,高溫的作用下,彌漫的霧氣竟然淡了不少。

  突然,霧氣跌宕,幾名黑衣人躥出,庾慶立刻瞪大了眼珠一動不動,死不瞑目的樣子。

  裝死也是不得已,知道自己的修為不高,在這種場合的攻防之中撞上了就是個性命之憂,敢襲擊司南府人馬的豈是兒戲?

  幾名黑衣人并未逗留,警惕著四周之余,也從兩名“死者”上空飛掠而去,往車隊主力方向去了。

  庾慶又看了看四周,哧溜爬了起來,向許沸招呼一聲,“好了。”

  就在這時,車隊主力方向突然傳來了劇烈的打斗聲。

  驟然白熱化廝殺的動靜讓庾慶意識到了此地不可久留,迅速蹦向了車廂旁,扯掉了蟲兒蒙著的被子,對其急聲道:“快點把行禮找出來。”

  蟲兒連連點頭,趕緊去扒拉行禮。

  而高度警惕四周的庾慶忽又猛然抬頭,低聲疾呼:“蟲兒躲好。”自己一個閃身撲開到了一旁,又躺下了裝死。

  蟲兒慌忙拉被子悶頭。

  剛爬起走來的許沸不用招呼,一看這情況,立馬又倒下了。

  上空霧氣驟然跌宕起伏,一道巨大黑影驟然俯沖下來,是一只翼展兩丈的巨雕,順官道低空滑來,還沒滑遠就雙爪突落,直接抓上了蟲兒藏身的車廂,猛然奮力振翅,掀起巨大狂風,就這么很突然地將車廂給拎進了上空的云霧中,很快便連同車廂一起消失在了霧中。

  躺下的許沸都還沒來得及閉上眼睛,就眼睜睜目睹了這一幕。

  庾慶也有些驚住了,他的觀字訣還遠不如他師父,還沒到隨便掃一眼就能提前判斷出來的是什么東西的地步,需要稍給點時間仔細觀察才行,否則只能大概看出有東西要出現。

  他沒想到來的居然是一只巨雕,居然會把馬車給拎飛了。

  剛找到的靈米,居然被一只傻鳥給抓走了?

  兩千兩銀子被鳥給叼走了?這叫什么事!

  他剛想坐起,又老實躺好了,只見霧氣又劇烈跌宕起伏,又一只巨雕沖破云霧現身,低空滑翔,從兩人頭頂上呼一聲過去了。

  庾慶扭頭四處看了眼,猛然蹦起,二話不說,迅速躥入了一旁的山林中。

  許沸立馬爬起跟著跑去。

  庾慶在山中躥了一陣,跑到一處山頂,找了棵最大的樹,縱身而起,上手拉住一根枝干借力一拉,人又再次躥起。

  緊急追來的許沸仰頭望,發現已經不見了庾慶身影,也又驚住了,就憑這身手,還說什么重劍是隨身配飾,自己有眼無珠居然信了,這位士衡兄分明是個高手!

  對他這種實力的人來說,庾慶這般身手自然是高手。

  現在跟緊庾慶最要緊,把刀往身上一別,立刻跳上樹,四肢并用往上爬,奈何樹太粗了,爬不快。

  已經到了大樹頂部的庾慶,發現這個高度還是有淡淡云霧干擾視線,當即跳腳,雙腳一蹬樹枝,借助彈力,驟然一個騰空而起,躥出了云霧,迅速觀察四周,想看那只巨雕飛哪去了。

  結果看到好多巨雕在云霧中起起落落,不過目光還是捕捉到了目標巨雕的身影,畢竟拎著一只車廂,似乎沖那個方向最高的一座山峰飛去了。

  人落下又從樹冠上彈起,反復落下彈起幾次后,他確認了,親眼看到拎著車廂的巨雕鉆入了那座最高峰。

  再次落下后,沒有在樹冠上停腳,順勢滑落了下去。

  呼!才爬上個三丈來高的許沸扭頭,眼睜睜看著庾慶又落地了,他立馬松開手腳嘩啦啦一路蹭掉樹皮屑,降低了點高度才一跳而下,又追著庾慶閃沒的身影去了。

  兩人一前一后間隔著蹦出了山林,上了官道,又接連沖進了對面的山林。

  聽到身后動靜,庾慶猛然停步轉身,對差點撞上來的許沸道:“你跟著我干嘛?”

  行李已經丟失了,許沸壓根不知道他要干嘛,反問:“我不跟著你跟著誰?士衡兄,你不會扔下我不管吧?”

  庾慶:“山里面很危險,別跟著我,快回去,護送人馬能保護你。”說罷又閃身跑了。

  其實就是不想帶個累贅,這么一大塊頭跟著跑,比較容易暴露。

  許沸二話不說,又追著去了,沒人家的那份蹦蹦跳跳的靈活迅速,他只能是全力沖刺。

  其實他也不想跟著,可問題是他現在能往哪去?聽庾慶的往護衛人馬那邊跑?

  那邊打斗動靜那么大,往打打殺殺的地方跑,一頭撞上去找死嗎?何況鬼知道雙方廝殺后會是個什么樣的結局。

  他想問問,如果安全,你為何不去,還在這里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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