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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一八章 舍我其誰

  宣告之后,她又把刻有“張之辰”名字的飛鏢給了庾慶。

  對參賽人員來說,這是一份榮耀,能從朝陽大會帶走這枚飛鏢的人,說明自己在朝陽大會的排名在前二十五之內。

  “嘿,這家伙又碰上一個主動認輸的。”

  “已經是第三個了吧?”

  “抽簽也是連中三次空號牌,這家伙總能撞上免試晉級的事,這運氣真不是一般的好。”

  有丁寅區出來坐一起的人,已經是交頭接耳議論了起來。

  看臺上議論紛紛,比試到了這個地步,對修行中人來說,名列前十的誘惑是十分巨大的,已經快要觸摸到了,少有人會直接認輸的,何況只一場就能帶走那枚意義非凡的飛鏢。

  聽到庾慶勝出的宣告,龍行云手上的折扇呼呼搖快了不少。

  小紅很高興,對一旁的聞馨低聲興奮道:“又晉級了呢。”

  不為所動的聞馨難得開口了一次,“贏了未必是好事,越往后遇上的對手實力越強,爬得越高越危險。”

  小紅聞言頓時呆住,看向庾慶的眼神又擔憂了起來。

  回到座位的庾慶隨手收起了飛鏢,這枚刻有“張之辰”名字的飛鏢對他來說,并無任何意義。

  南竹、牧傲鐵、百里心也無法為他感到高興,這可不是之前的片區比試沒什么人看,在這里以龍光宗弟子“張之辰”的身份鬧大了影響,對他們來說絕非好事。

  等到今天的十五場比試結束后,幾人再次借機短暫碰面了一次。

  南竹不好當百里心的面問庾慶為什么不利用抽簽作弊的手段早點了結龍行云的事,只是隱晦提點了一下,“咱們是冒名頂替來的,太張揚了不好,能早結束最穩妥。”

  庾慶道:“我心里有數。”

  他既然這樣說,南竹和牧傲鐵便信了他的,都相信老十五的腦子比他們的好用,這樣做肯定是有什么更妥善的安排。

  三人還要趕著跟丁字區的人集結返回,也沒多說什么,就此離去。

  庾慶隨后也找到了徐以,夔馗和向真已經在等他。

  徐以隨后帶了三人一起返回,在這里,未經允許是不得亂跑的,進進出出、來來回回基本都要徐以陪著。

  將三人帶回到小園,沒了外人,徐以驟然轉身,頗為興奮地看著眼前三人,“朝陽大會前二十五名,我們園里就占了三個,恭喜三位,可惜禪少庭”

  說到這,下意識看向了庾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朝三人拱了拱手,改口道:“三位好好休息,有什么事隨時來這里找我。”

  他就暫住在門口給門房住的小間里將就。

  其實三人都知道他那話是什么意思,人家想說禪少庭若非對上了“張之辰”,說不定也有晉級前二十五的實力。

  當著庾慶的面,沒人好說什么,只有夔馗樂呵呵扔下一句話大搖大擺而去,“一看那家伙家里的兩個女人,就知道那家伙的命不好。女人無德,男人命苦,一個就夠了,還攤上兩個”說到這,邊走路的他還不忘背對著攤了攤手,“不是我說的,我阿爹說的,一個部族的女人若是風氣壞了,這個部族離倒霉也就不遠了。”

  向真和徐以面面相覷,聽這位話里的意思,好像在說禪少庭的失敗怪不得“張之辰”。

  庾慶也挺意外的,感覺那廝并未意識到他自己有多缺德。

  第二天大早,三人再聚時算是比較輕松的,三人在昨天都晉級了,今天只需寬心看別人打斗便可。

  今天只有十場,比下來后,也是死死傷傷的,令不少觀眾感到惋惜。

能晉級  到這個地步的,在修行界都算是頗具天賦的人,在新秀中也算是拔尖的人,為了這般名利倒在這里再難起來,如何能不讓人惋惜。

  也因此,成功者越發顯耀。

  龍行云在這今天的比試中勝出了,散場后剛回到住的小園不久,負責此地的昆靈山弟子便來敲了他的門。

  “外面有人找你。”

  “什么人?”

  “不知道,一個白頭發的,能來這里自然是得了宗門的允許。”

  龍行云立馬知道了來人是誰,疑問:“為何不請進來?”

  昆靈山弟子道:“是他自己不肯進來。”

  聽聞如此,龍行云立馬出了門,到了園子外面,那昆靈山弟子往山坳中的一座半山亭指了一下,“他在那里等你。”

  龍行云立刻趕去,往山下走到一定角度后,才看到了亭子里的人,沒錯,正是銀山河。

  “銀叔。”龍行云快步走入亭內打了招呼后,也不客氣,直接問道:“什么事?”

  他知道的,沒事的話,這位是不會隨便跑來見自己的,和不愿進園子里見他一個意思,不愿讓其他參賽者看到。

  銀山河也不跟他繞,直接交代道:“剩下的二十五人,你大概都見過了,那個名叫尚月的蒙面白裙女子,你覺得如何?”

  龍行云徐徐道:“印象深刻,實力不凡,給人深不可測的感覺。”

  銀山河嗯了聲,“閣主傳了消息來,洛云娉的那兩個女弟子也化名來參賽了,那兩個姓“尚”的應該就是。”

  洛云娉就是地母的名諱,他們這種關系私下里對地母直呼其名也正常。

  龍行云吃驚不小,“啊?她們干嘛跑來湊這熱鬧,犯得著嗎?”

  銀山河:“跟你從小就修行的不一樣,她們才修行多久,朝陽大會也就是給她們歷練玩的地方。”

  龍行云哦了聲,微微點頭,忽又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一閃,問:“那個尚月是姐姐還是妹妹?”

  銀山河:“正要跟你說這個,據我觀察,蒙面白裙的尚月應該就是得了真傳的那個姐姐鐘若辰。

  洛云娉的千手翻云訣非同小可,她早年還未邁入境界,與你父親修為相當時,兩人就交過手。這段往事你應該聽說過,你父親的修行功法受其克制,被她打成了重傷,要不是大圣及時趕到,連命都沒了。

  鐘若辰得她真傳,你修行又是你父親的功法,雖然你兩人都遠沒到上一輩的境界,但對上后,對你是不利的。挑戰賽里,你要避開她,這也是閣主的意思。”

  也不知龍行云有沒有認真聽,似乎想到了什么,不但不犯愁,反而掏出扇子打開搖了起來,嘿嘿直樂,“也就是說,那個尚月就是狗探花拋棄的那個未婚妻?看來明天得找那位狗探花好好聊聊。”

  銀山河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其實他早就接到傳訊知道那姐妹兩個來了,但是沒敢早告訴,就是怕這家伙胡來,當即訓斥道:“別胡鬧,姐妹兩個來這里歷練,司南府是跟殷國和千流山等各方打了招呼的,知情的是不會對外聲張的。有些事情大家是對頭,有些事情也是互相默認行方便的,何況開這個頭的還不是司南府。

  就算她拿了第一,那五個億的獎勵也是拿不走的,殷國這邊行了方便,那五個億是要留給殷國充當國資的。五個億不是小數目,你要是捅破了風聲,搞的她不便再繼續參賽了,搞的那五個億被別人給拿走了,赤蘭閣不拿出五個億當贖金,你是離不開殷國的,千流山的面子也沒用,懂嗎?”

龍行云無語了好一陣,最終不得不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下來,但也忍不住罵罵咧咧了一番,“看似  冠冕堂皇,背地里盡干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次日大早,看臺上人員再次坐了個滿滿當當,都知道今天有大熱鬧看。

  挑戰賽嘛,誰會挑戰誰呢?事關前十的排名,觀眾們很感興趣。

主臺上的背景墻已經換了,寫了四排大字,呈金字塔狀排列,塔尖的“第一”二字獨占一排,“第二”和“第三”占第二排,“第四”到“第六”是第三排,“第七”到“第十”是最  二十五名參賽人員也聚集在了臺下,昆靈山人員驗明正身的同時,也在向他們發放名牌,就是一塊刻有個人名字的木牌。

  臺上臺下前期準備工作完成后,秦傅君又站了出來向所有人再次強調挑戰賽的規則。

  “墻上從一到十的排名,由臺下二十五位參賽者任選,各位須好好掂量自己的實力,覺得自己的實力能排第可以直接將自己的名字掛在那個名次上面,若在挑戰時間結束前無人敢對你發起挑戰,或能打敗所有挑戰者,則說明你是實至名歸,也是你最終拿到的排名。

  諸位,你的名字掛在了上面后,將不限接受挑戰的次數。

  也就是說,其他二十四人都可以向你發起挑戰,你無權拒絕任何人的挑戰,所以你要對你想要的名次做出鄭重選擇。

  每個人都有三次挑戰別人的機會,不許利用手中三次挑戰機會針對同一個人發起挑戰,同一個對象一個人只許挑戰一次,挑戰賽中交過手的不許再打第二次。

  所以諸位一定要想好自己的實力能匹配在什么名次上,要想好自己該向誰發起挑戰,不要浪費那三次機會,一旦用完了三次機會,卻不能撼動掛牌在上面的任何人,將自動跌出前十,徹底結束在朝陽大會的比試。

  一個排名只允許一個人的名字存在,在一個名次上先掛牌的人是接受挑戰者,也可以算是擂主,后掛牌的是挑戰者,當挑戰者同時出現兩個以上時,則挑戰者要先決出勝者,勝者才有資格去挑戰擂主。

  擂主可以一天接受多次挑戰,也可以休息好了再接受挑戰,療傷或休息之類的什么借口都能接受,但三天內必須接受起碼一次挑戰。挑戰賽只有十五天時間,擂主若不能把接受挑戰的時間安排好,最后一天可能要出現連續應戰的情況。

  挑戰者手中的三次挑戰機會,每個機會只有三天的斟酌考慮時間,也就是說,每過三天若不能發出一次挑戰,則自動喪失一次挑戰的機會。

  擂主只要守擂超過三天,可以延長一次向別人發出挑戰的機會。

  諸位,具體的詳細規則你們應該都拿到了,也應該都看明白了,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現在可以向我提問。”

  臺下的夔馗又開口了,“怎么這么啰嗦,都識字,都不傻,快點開始吧。”

  秦傅君頓時被他鬧了個一臉尷尬,但還是努力保持澹定微笑,反復掃視臺下的二十五人。

  見到確實沒人提出異議后,反倒都是一副盯著排名琢磨的樣子,她方朗聲道:“好,既然都清楚了規則,那挑戰賽就正式開始吧,請選定了心中名次者上臺掛上自己的名牌。”

  沒人吭聲,都在琢磨應該掛第幾合適。

  鐘若辰左右看了看,見大家都沒動靜,正準備上臺,忽目光一閃,見到一個人影飛身上臺了,看清是誰后,多少一愣。

  蒙面的庾慶上臺了,徑直走到了背景墻前,閃身跳起,將刻有“張之辰”名字的木牌掛在了“第一”字樣的最上面。

  此舉無異于要做第一名的擂主,全場頓時炸開了般嘩然。

  看臺上的若未更是亢奮到勐然站起,用力握拳揮了一下,直接爆了粗口,“我草,舍我其誰,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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