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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大面積區域灑完花粉的師兄弟三人再次碰頭在一塊后,向蘭萱也不知他們鬼鬼祟祟滴咕了些什么,便見三人歸來后南竹帶走了百里心,也不知帶走干嘛去了。
庾慶和牧傲鐵則拉了她一起躲在花草叢中靜靜等待。
向蘭萱完全搞不懂是什么情況,忍不住低聲問了句,“我們這是在干什么?”
庾慶簡單一句話打發,“等確認了你的身份,你自然會知道。”
等了好一陣,向蘭萱估摸有一個來時辰左右,兩條窸窸窣窣的身影才回來了,同時還帶回了一陣惡臭。
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東西,蒙著口鼻的向蘭萱頓一陣反胃道:“你們兩個弄這東西來干什么?”
庾慶也感覺惡心,“先放遠點,等天亮了再用。”
于是南竹和百里心又把抱來的一堆尸毛草給扔遠了點,回來后也依然被庾慶給嫌棄,讓兩人去了下風向坐。
之后什么事都沒有,等啊等,等到天際已經朦朦亮時,向蘭萱不時看看“神樹”,漸有些惴惴不安起來。
最后見自己被看的死死的,實在是難以從這些人身邊脫離,繃不住了,不得不提醒道:“還是離這里遠一點吧,否則天亮后可能有危險。”
南竹聳肩,“天亮了,比較容易被發現,自然是比較危險。”
嘴上這樣說,臉上卻看不出什么畏懼。
向蘭萱干脆把話說破了,“前天晚上,剛進來沒多久,我和桓老賊便去了樹上,見到了一位妖王,他給了我們一天的期限,勒令我們在今天天亮前將你們交給他,否則他將展開一場針對所有人的獵殺。馬上就要天亮了,咱們是要坐在他眼皮子底下找死嗎?”
此話一出,幾人面面相覷。
庾慶忽問:“你為什么早不說?你之前不會是想趁機把我們獻給那妖王吧?”
被猜到了,向蘭萱卻不會承認,反而故意嚇唬道:“我要有這想法,你們信不信你們已經被抓了?”
幾人不敢說不信,只能說是將信將疑。
向蘭萱隨后又催促道:“天快亮了,還等什么?”
庾慶沉吟道:“等等看再說。”
見如此,向蘭萱反倒松了口氣,自己已經把危險說的這么清楚了,這幾位卻不急著逃跑,看來真的是有備而來,搞不好已有應對辦法。
然這種想法她只能放在心里,不敢問出來,怕觸及幾人窩藏的秘密。
寂靜的等待中,天就那么漸漸亮了,神樹那邊亦傳出一陣莫名的嗡嗡動靜。
幾人也忍著惡臭將幾副串連好的尸毛草披掛給裹在了身上,不管是向蘭萱還是庾慶,一開始真的要被臭崩潰了,好在臭著臭著漸漸感覺沒那么臭了,才慢慢適應了下來。
微微綻露的晨曦中,這個鮮花的世界又呈現出了萬紫千紅的嬌媚模樣,美的讓人心醉,那光景真正是仙境一般。
幾人卻無心欣賞這些,南竹忽眼放亮光,“看,來了。”
什么來了?向蘭萱順他的視線看去,原來是一只飛蟲,細看,是一只五彩的飛蟲,開始在花芯間起起落落,像是大號的蜜蜂。
不多時,幾人視野中出現的五彩蜂越來越多,紛紛在鮮花大地的花間忙碌著。
向蘭萱悄悄打量幾人的反應,難道這般家伙是在等這種大號的蜂蟲?
庾慶幾人此時的小心臟也提到了嗓子眼,很是緊張,后來發現這些五彩蜂果然不靠近他們這邊,哪怕朝這邊飛來了也會一個拐彎繞開。
至此,幾人才真正是如釋重負,確定了藤妖說的辦法沒錯。
也等于從另一個角度證明了藤妖并未湖弄他們,對后續的行事有了點信心,估摸著洞府大門無法開啟的原因應該不在藤妖身上。
看到一大早天還未完全放亮,五彩蜂就開始于神樹和鮮花之間辛勞的來來回回忙碌,庾慶幾人感到很興奮。
他們的目的很簡答,制服蜂王,找到天泉或人泉,解除體內隱藏的病患。
至于出口還會不會開啟,他們并不擔心,只要解除了體內的重大隱疾,保重了自己,時間久了,高老二那邊自會放出風聲,出口自然會有人想辦法打開。
當然,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也不想走到那一步,那時候想全身而退的出去也是個麻煩事。
天色越來越明亮,幾人的身姿也放的越來越低了,幾乎是趴了地上,趴在了一個小土坡上,尸毛草蓋著腦袋,只露了雙眼睛往外瞅。
此時已經能看清神樹表面似乎籠罩了一層紗衣,飛舞的蜂群。
向真又坐在了樹上的場地邊緣看日出,神樹很高,地面還未看到太陽的時候,這里已經能沐浴到陽光了。
蜂群在陽光中飛舞,又是百花欣欣向榮的一天。
花衣男子走來,拍著他的肩膀,坐在了他的邊上,兩人都一身的酒氣。
昨晚這里又是載歌載舞的漫漫長夜,花衣男子非要拉向真一起放縱歌舞,向真不會歌舞,酒后倒是拔劍起舞了,劍舞的那叫一個隨心所欲,花衣男子擊鼓相合,于是大家昨夜玩的很開心。
一夜爛漫宿醉,醒來又看朝陽,地上繁花似錦,清風襲人。
兩人傻悶悶坐了一陣后,兩名光著上身的男子和兩名妖嬈女子又來了。
向真不知道這四人名字,因為他不是那么多事的人,甚至大多時候對許多正常的事情都不感興趣,只聽花衣男子分別喊他們為阿赤、阿橙、阿青、阿藍,赤橙是兩個男的,青藍是兩個女的。
四人手上捧著吃的東西,有兩碗散發著珍珠光澤的蜜漿,還有兩盆帶著露水的鮮果,都是靈果,但明顯都被邪氣侵蝕過。
東西捧來了,自然是給兩人吃的。
花衣男子自己端了碗蜜漿到手,小勺子舀了口進嘴,邊品邊說道:“我這里喝的蜜漿都是現采的新鮮的,能祛酒勁,喝點吧。”
向真也不客氣,端了一碗到手,邊吃邊道:“確實是好東西,我之前參加朝陽大會受了重傷,并未復元,只這一碗蜜漿便讓我徹底痊愈了,比靈丹妙藥更奇效。”
花衣男子哈哈道:“整個仙府你能看到的百花,都是當年從仙界弄來的靈草種子撒下后長出的,雖被邪氣所污濁,但都是靈草,采百靈之韻釀制的蜜漿,療愈普通的肉體傷痛自不在話下。你要是喜歡,回頭多送你一些帶出去。”
向真默默點頭一句,“多謝,但愿能出去。”
花衣男子:“放心,吃完了就讓蜂群四處尋找目標,開始獵殺,一定幫你找到那個小胡子,想辦法送你出去。”
兩人吃完蜜漿后,他又讓向真嘗點靈果,說吃了蜜漿吃這些帶邪氣的靈果沒事之類的。
然就在這時,一旁伺候的兩男、兩女不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樣子變得有些古怪,身子似有些不安,連兩名男子的臉頰上都開始飄紅了。
開始,他們還以為是自己心底的欲望,想壓制,后來發現那股欲望有點狂野。
發現彼此都有這狀況后,阿赤忽道:“大王,我們吃的東西可能被人做了手腳。”
花衣男子聞聲回頭看去,發現了四人不安的狀態,不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他的臉頰其實也有點紅了,剛才也以為是一絲偶爾冒出的欲望,現在方意識到了不對。
有些東西不是毒,難以正常察覺到。
他立馬冷眼盯向了向真,結果發現向真臉頰也有點發紅,呼吸也有點紊亂,顯然也有發作跡象,旋即扭頭問道:“果子上的,還是蜜漿上的?”
阿赤:“我早上只吃了蜜漿。”
阿橙:“我也是。”
兩個女的異口同聲道:“我們也是。”
阿赤立馬抬手指向了向真,“大王,他在這里,一定是他做了手腳。”
向真正在施法暗暗內視檢查,聞言只是與之對了眼,不為所動。
花衣男子已經站了起來,抬手道:“不是他,有那么多同族守著,沒人能悄無聲息闖到蜜巢旁做手腳,只能是我們自己出了問題。應該是我們同族在外面著了道,回來在蜜巢上爬過后導致的。”
阿橙閉眼握拳一陣,忽睜眼道:“像是禁物。”
不用他提醒,花衣男子已在踱步來回不停,時而冷眼審視著外面,時而警惕著四周,口中喃喃道:“一擊必中的手段,是針對我們的缺陷來的,這不是外界的人能知曉的秘密,一定是仙府內部的知情者。看來是有舊相識從仙界回來了,我說仙府的封印怎么突然開啟了。”
阿赤道:“大王,既是仙府中人回來了,為何要這般對我們?”
花衣男子:“我當年清場,殺了不少人,是否有得罪誰,我也不清楚,總之來者不善!”
他忽回頭盯向了二女,“昨天我們食用蜜漿還沒事,應該是今早著的道,兇手很有可能就在附近,隨時可能會現身,我們只能是盡量幫你們拖著,剩下的就看你們了,速去。”
“是。”
二女齊聲領命,身上妖氣同時爆發,雙雙化作了兩只體型特大的五彩蜂迅速飛走了,遁入了樹洞中。
盤膝打坐的向真忽沉聲道:“是媚藥,好烈的媚藥,怎會有人對你們下這種藥?”
他有點想不通,真要有什么仇的話,直接下毒不好嗎?干嘛下這種藥。
花衣男子卻瞇眼盯向了外面,“來了,我倒要看看是哪位舊相識在背后搞鬼。”
躲在尸毛草下的幾人也看到了有人橫空飛渡而來。
一個白衣人影飛落在了神樹的樹枝上。
南竹滴咕了一聲,“好像是那位桓大長老。”
一旁的向蘭萱冷笑一聲,“正是桓老賊,好大的膽子,竟敢空手來見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