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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八五章 當自在

  到處逛的師兄弟幾個,一路往高處走,直到走到了無路可走,從一裂縫似的洞口走了出來,已是滿天星辰,不見月光,遠處無數影影綽綽,深沉。

  幾人并未逛到最高處,但是不敢再往上去了、上面就是最高處那道看著像長坂坡的巨石,也是城主府所在,無邀請不得攀登,否則后果自負。

  然后這山體外,你可以在洞口看看風景,坐坐玩玩都行,但就是不能在山體外到處亂跑。

  這山體外的凸出部位,有不少居住點和商鋪將其打造成了露臺,被人來來往往、蹦來蹦去多不合適,故而嚴管。

  所以師兄弟幾個也只能到此為止雖然更高處的風景肯定更好,可以飽覽四周夜景全貌,但他們層次不夠,確實上不去。

  大晚上的,外面也看不清什么,幾人站了一陣就沒了興趣,覺得時間也差不多了,可以去那個叫“當自往”的鋪子碰頭了。

  南竹看了看回頭路,問:“這東拐西拐的,不知道拐了多少次,誰還能記住回去的路?”

  庾慶:“原路也未必是最近的路,

  反正一路往下走就是了,到了底下再轉圈找。”

  也只能這樣,他們手上又沒有城內的地圖。

  城中倒是有售賣地圖的地方,三萬兩一張,小貴,雖制作精美,但師兄弟幾個還是舍不得買,決定到外面挑山郎買,聽說那里只要三千兩一對他們來說,制作粗糙點沒關系,

  只要能用就行,地圖是用來看路的,又不是用來欣賞的,好看能當飯吃嗎?省錢是真的能當飯吃。

  若是有地圖可臨摹,他們連這錢都想省了。

  又東拐西拐了小半個時辰,他們才來到了山下,是從另一個出口出來的,如之前所言在山腳繞行尋找。

  山腳下挑山郎的鋪子很多,零零散散將塊壘城圍了一圈,估摸著幾百家挑山郎的鋪子是有的。

  有招牌辨認,不算難找,花了點時間便找到了那家“當自在”。

  鋪子門口掛了只未點亮的紅燈籠,

  鋪子里面漆黑一片,大門緊閉,這是不做生意的狀態。

  百里心上門敲了敲門,門開,斗篷來比劃了個手勢,于是幾人暫時退開。

  斗篷人關門后鉆入了鋪子下面,收了四只柱腳,扛著鋪子離開了原地,繞山腳走了一陣,找到了一個左右比較空的地方才又重新放下了柱腳固定鋪子。

  他一個手勢將不遠不近尾隨的幾入給招了過來,一起帶進了鋪子里。

  鋪子里面的空間不大也不小,容納幾個大按理說很輕松,奈何做了各種隔層和隔間,幾人也只能是或在門后盤膝坐,或在過道站著,或爬到隔層上趴著。

  斗篷人門口看了看外面,門一關后,從脖子上擼下一條金屬項鏈,拎了塊小銘牌給百里心,低聲道:“女人幾乎沒什么做挑山郎的,咱們這邊的路子沒有,只能找到個男的身份,你看行不行?”

  站在過道的百里心扭頭看向其他人。

  趴在隔層上的庾慶立馬點頭道:

  “行,這里三個男人,比女人多,不缺男人。”

  百里心這才將吊牌接到手中,翻看,只見一面的花紋中刻著“挑山”二字,一面則刻著一個人的名字,見到這個名字,她忍不住滴咕了出來,“花上飛?這名字怎么看著又像女人的名字。”6斗篷人:“叫什么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給你們用著安全,連身份帶東西的,一時間在這一帶也找不到合適的,能弄到這個已經不錯了。再說了,需要的時候,你這女人充數用下這名字也合適,也不容易讓人懷疑不是。”

  百里心幾個想想也是,名字不重要,使用這身份的安全性最重要,假冒挑山郎可是重罪,不管落在誰手里,斗篷人又從袖子里拿出了一卷紙遞給,“這是這間鋪子原主人‘花上飛’的情況,你們要看一看,真遇上什么事,口頭上起碼能應付一下。”

  百里心問:“若是被人發現我們在假冒,怎么辦?”

  斗篷人:“這正是上面要讓我交代你的,盡量不要讓人識破,被人識破了你們自己要想辦法解決,你們自己也不想給自己惹麻煩是不是?實在不行的話,上面再想辦法壓一壓。但務必切記一點,千萬不能把假冒挑山郎的事給鬧大了,一旦鬧得人盡皆知,公然挑戰挑山郎的規矩,那誰都保不了你們。”

  百里心借著外面的微弱光亮看了下紙上的內容,嗯道:“知道了。”

  斗篷人:“還有什么需要我轉告的嗎?”

  百里心問道:“我在信里說了錢的事,沒讓你帶來嗎?”

  別說什么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同樣也能難倒女人,她也想活的有點臉面,知道南胖子的企圖卻不好拒絕,她也很不自在的。

  “沒錢。”斗篷人回了一句,搖頭道:“上面說了,他也沒錢,為了一點私事動用一些人力、物力已經是極限了,再開口要錢就是另一回事了,修行界的花銷那可不是小錢。”

  聞聽此庾慶眉頭動了動,又在昏暗光線下重新打量起了百里心,琢磨這女人究竟找了什么樣的人幫忙。

  之前向蘭萱曾斷言說這女人是應小棠派來的,那只是外界的猜測,他自己知道不是的。

  他也知道外界對他與應小棠之間的關系多有誤會,其實壓根不是外界想象的那樣。

  他曾見過應小棠,與之面談過,應小棠也算是仁至義盡了,他執意要走時,應小棠該說的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不會為他一個人的任性無休止。

  當然,他也不會對外界把這事說清,他愿意外界保持這層模湖的誤會,早先能在冥寺進進出出時,不就是享受到了誤會的好處么。

  一斗篷人又扭頭掃向了庾慶等人,

  “上面說了,你不開口提錢,我就什么都不說,你若開口提錢,那肯定是這幾,個家伙不對。上面讓告訴你,說這幾個家伙死摳,為了錢能互毆,是沒有什么情面可講的,所以你也不要臉皮薄,缺錢就找他們要。對這些個臭不要臉的人,必要的時候可以在背后放暗箭,他們怕了,自然會把錢給你。”

  此話一出,師兄弟三個臉色大變,

  什么叫為了錢能互毆?盡管他們自己不承認自己的德行,

  坐在下面格子里盤膝打坐的南竹忽伸了個腦袋出來,梗著脖子道:“誰死摳了?這是誣蔑,這是誹謗,百里,你自己說說,我不大方嗎?我是那么摳的人嗎?這種人的話不能信。”人百里心搖了搖頭,還真不好說這位對自己摳,盡管這位別有企圖。

  她現在也在揣摩,上面那位跟這幾個家伙到底是什么關系,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其實也不知道上面那位是誰,但知道眼前這人肯定知道。

  庾慶趴在隔層上客氣著拱了拱手“朋友,請教一下,你上面那位是誰?”

  斗篷人搖頭,“不知道。”

  師兄弟三個齊齊無語凝噎。

  南竹立馬換了問法,“在何處高就總該知道吧?幫了這么大的忙,我們總坐在下面格子里盤膝打坐的南竹忽伸了個腦袋出來,梗著脖子道:“誰死摳了?這是誣蔑,這是誹謗,百里,你自己說說,我不大方嗎?我是那么摳的人嗎?這種人的話不能信。”

  百里心搖了搖頭,還真不好說這位對自己摳,盡管這位別有企圖。

  她現在也在揣摩,上面那位跟這幾個家伙到底是什么關系,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其實也不知道上面那位是誰,但知道眼前這人肯定知道。

  庾慶趴在隔層上客氣著拱了拱手“朋友,請教一下,你上面那位是誰?”

  斗篷人搖頭,“不知道。”

  師兄弟三個齊齊無語凝噎。

  南竹立馬換了問法,“在何處高就總該知道吧?幫了這么大的忙,我們總得找機會登門答謝吧?”

  庾慶立道:“沒錯,不當面答謝,

  確實難表謝意。”

  牧傲鐵也嗯了聲,無比鄭重道:

  “確實要當面感謝。”

  斗篷人:“行了,都別問了,我不會說的。上面特意交代了,之所以百里心不開口要錢就不說這些個,是不想跟你們牽扯個沒完。上面說你們不是什么好東西,知道了他是誰,知道了他在哪,肯定要死皮賴臉纏上他,他無福消受幾位的盛情。

  上面說,你們卷入了不該卷入的事情,你們背后有些若隱若現的目光在盯著你們,什么來路他也搞不清,他也不敢讓這些目光盯上,只能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你們要干什么他沒資格管,而他也有自己的大事要做,沒精力跟著你瞎胡鬧。

  讓你們行事多加小心謹慎,能請來一位大箭師助你們一臂之力,已經夠對得起你們了。

  上面讓特別交代一句,讓你們不要疑神疑鬼,說百里心絕對可靠!’”

  言畢,斗篷人攤了攤手,表示就這些了。師兄弟三個聽后愣愣良久,這些個話不容易消化,但他們肯定了一點,那個“上面”絕對是從玲瓏觀出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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