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知梁般傷成那樣墜落深崖是不可能活下來的,再起碼也不可能好這么快,必然有問題。
小心申無空聞聲迅速看了眼四周,沒發現什么異常,目光又落在可憐兮兮的梁般身上,難道讓小心這位不成 他又扭頭看向了魏約,疑惑,想知道魏約讓自己小心什么。
魏約指向了梁般,「這家伙已經被邪化了。」
有嗎申無空以法眼仔細打量了一下梁般,沒看出邪氣什么的,就算邪化了又怎樣不是他小看梁般,兩人之間的實力差距擺在那,他就算閉上眼睛,梁般也動不了他分毫。
而梁般見到魏約后,明顯露出了戰戰兢兢的畏懼感。
申無空有了疑惑,問道:「魏兄,你怎么知道梁公子被邪化了」
他多少有些奇怪,梁般又不在那些被抓去邪化的人當中。
這話問的,當場讓魏約有些不知該怎么回答了,萬一離開了這鬼地方,自己謀害海市梁家子弟的事情一旦泄露,那麻煩可就大了,這和梁般的底細有沒有暴露出來無關。
他只能強詞奪理道:「他一人在這,離群這么久,怎么可能躲得過邪祟,必定已被邪化。」
這理由也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申無空也是抱著小心為上心態,當即問梁般,「梁公子,你一個人怎么躲過邪崇的」
梁般小心翼翼道:「魏幫主為了滅口,把我打落那盆地后,我僥幸未死...」
什么申無空又是一驚,扭頭看向了魏約,想問,你這家伙對這廝下了殺手 「胡說八道!」有點心虛的魏約一聲怒喝,不容梁般話說完,身形一閃,一劍刺向了梁般的胸口,不希望梁般說出他利用梁家影響力搞事的事,欲再次滅口。
當!申無空卻一劍格擋開了,橫身攔在了梁般前面,擋住了魏約,「魏兄,容他把話說完也不遲。」
說這話時一臉笑,對掌握別人把柄的事,他還是很有興趣的。
魏約惱羞成怒,忽見站在申無空后面的梁般露出一臉詭笑,眼中還隱約有紅光冒出,大驚,劍指道:「小心。」
然申無空一回頭,卻又見梁般恢復了正常,一臉無辜且擔驚受怕的樣子,頓有些不耐煩道:「魏兄,就算他邪化了又能怎樣」
這么一說,魏約也冷靜了下來,想想也是,又能怎樣,實力差距擺在那。
可詭異的是,申無空身后的梁般又露出了陰惻惻的詭笑,而且憑空長出了三個腦袋,分化成了三個一模一樣的人。
魏約看的心頭冒出陣陣寒意,好言救不了該死的人,也不管申無空了,立馬扭頭閃身就去。
把申無空給看傻了眼,剛想回頭看,目光一怔,只見前方山坳間閃出一個人影,恰好擋在了落地的魏約身前,正是梁般。
申無空下意識回頭看,差點以為自己眼花了,因為可憐兮兮的梁般還在自己身后,再看魏約那邊,新出現的梁般也還在。
魏約也同樣是如此,回頭看到申無空身后的梁般還在,沒有三個,只有一個,而眼前的梁般也活生生杵著,宛若一場幻覺。
申無空自然也嚇了一跳,果斷揮劍斬向身后的梁般。
砰!一劍便將梁般給斬爆了,爆開成了濃密邪氣,瞬間反撲向了申無空。
申無空躲避不及,于籠罩的邪氣中突見千百只手抓向自己,驚慌拼命亂劈亂砍,卻是雙拳難敵四手,感覺身上瞬間被連點數指,頓感絕望,暗道一聲吾命休矣。
籠罩的邪氣忽脫離,再次凝聚成了梁般,而申無空則硬邦邦倒在了他的身后,基本也就是一個照面的工夫便結束了。
梁般抬起雙手在眼前,貪婪的看著自己反 復抓握的雙手,似對自己如今的力量感到無比的亢奮。
這一幕讓魏約頭皮發麻,他的實力本就遜色申無空,何況如今又少了只胳膊,哪敢面對,也不管眼前的這個梁般是真是假,直接躥向了一側。
恐怖的事情出現了,那一側又飛出了一個梁般。
砰!不需要多形容,就一個照面,魏約便噴血倒飛了出去,嘵當砸落在地,已是重傷,掙扎著驚恐四顧。
三個梁般從三個方向走向了他,在他眼前會合了,三個人竟然如水一般融為了一體,體積沒有變大,還是一個梁般,只不過沒有缺失的胳膊,被庾慶斬掉的胳膊又完好恢復了。
梁般一腳踩上了魏約的一只膝蓋,居高俯視著,微笑著用了力,直接咔嚓踩碎了。
「啊...」一聲慘叫的魏約痛的直哆嗦,掙扎不脫,越掙扎越痛,只能哀求道:「梁公子,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萬事好商量,只要是我能做到的,絕不推辭。」
「魏幫主還真是個爽快人,我也不磨蹭。」梁般語氣里暗藏的恨意森然,也是真不磨蹭,腳掌直接挪到了魏約另一只膝蓋上,咔嚓一腳下去,又踩碎了,血水都爆了出來。
「啊...梁公子,魏某真的就沒有半分利用價值了嗎」魏約痛聲大喊。
梁般挪了兩步,又一腳踩碎了他僅剩的那只胳膊肘。
「梁公子饒命,梁公子饒命......」魏約除了不停哀求也沒了別的辦法。
梁般走到了他腦袋邊蹲下了,「你還真以為是你說服了我用梁家的身份助你不成唉,我也是沒辦法,被人拿住了短,被人逼著助你一臂之力。一直以來我也很好奇那個要挾我的面具人是誰,就你這種貨色,干嘛要讓我幫你在銅雀武事上勝出,實在是想不明白你這種人身上能有什么價值。」
聞聽此言,魏約愣住了,似忘了疼痛一般,忽發出悲鳴,「顧人山,你狠!」
梁般聞言亦怔,問:「顧人山什么意思」
魏約悲戚道:「除了顧人山沒有別人。當初,山海幫執掌銅雀湖穩定后,面對巨大利益,不少人都覺得自己分少了,頗有怨言,我修為突破到上玄后,也覺得應該多拿一點,因此作為帶頭的提出了要求。
顧人山許諾等再次拿下銅雀湖后可以重新劃分,之后你就出現了,讓我覺得自己有機會爭奪銅雀湖,干嘛還要去乞求顧人山施舍,于是便說服了不滿的那些人脫離了山海幫,成立了鎮山幫。
現在看來,你的出現絕不是巧合,他知道我跟你的事情,捏著把柄,而你又受他操控,我不可能拿下銅雀湖,只能是利用你幫他掃清障礙,做的再多都是在為他做嫁衣,他只需關鍵時刻伸手去拿便可。
重點是沒人知道是他在幕后操控,不出意外的話,你最后也要被滅口,而有我這個擋箭牌在,海市梁家懷疑不到他的身上。
利用我拉走了山海幫內心生不滿的人,肅清了幫派內部,幫內人少了,拿下銅雀湖后他能得到的利益也更多了。顧人山,你真是好算計啊!哈哈......」他大笑不止,笑出了眼淚。
「顧人山...」梁般偏著腦袋思索著,嘀咕自語了兩句后,微微點頭,「怪不得就他沒進來,原來是穩操勝券。」臉上閃過一抹陰狠之余,手也摸到了魏約的臉上。
魏約頓時笑不出來了,驚恐戰栗,「梁公子,啊...」
一聲慘叫,兩眼爆血。
梁般兩根手指硬生生了他兩只眼內,「放心,拜你所賜,直接殺了你未免太便宜你了,咱們來日方長,一日聽不到你的哀嚎,我一日不得安心!」
說著在魏約身上點了幾指,才慢慢站了起來,抬頭看向了夜空中,看著頭頂盤旋的眼 冒紅光的仙鶴,朗聲笑道:「段幫主,還沒看夠嗎」
不遠不近的一片林中,肩頭扛著人偷窺的段云游,聞聲心頭一顫,下意識跟著往空中看了看,也看到了盤旋的仙鶴,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途中他就發現自己可能被仙鶴盯上了,不過他并不在意,只要自己有聶日伏在手,就不怕九尾狐亂來。
他剛才也是因為聽到了打斗聲,才靠近了窺探,沒想到會看到這一幕,頓有些心驚膽顫,沒想到九尾狐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將梁般變成如此恐怖的高手。
實力究竟怎樣,他心里也沒譜。
就在他琢磨之際,梁般的聲音再次響起,「段幫主,我是奉仙尊之命來交易的,天翼令你不想要了嗎」
段云游估摸著九尾狐也沒那么容易再造一個仙人級別的高手,遂起身出來了,扛著聶日伏從林中躥了出來,只不過一只手卻把持著插在聶日伏腳踝上的半截定魂簪不放,隨時準備拔出的樣子。
他在手下人身上試過,只要定魂簪一拔,聶日伏瞬間就能清醒,相信九尾狐也明白。
梁般笑嘻嘻看著他,嘖嘖有聲,「真看不出來,咱們進來了那么一大堆人,原來段幫主才是真正手握乾坤的高手。」
段云游:「客套話就不要說了,天翼令呢」
梁般抬了抬下巴,「把人給我吧。」
段云游臉一沉,「先給天翼令,拿到令牌我自然會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