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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七四章 綁架成風

  卜桑桑背著一個大藥箱,陪著一個有點駝背的老頭上了天族山。

  老頭一身的粗布衣裳,頭發很有特色,半黃半赤的顏色,皮肉白皙,臉上沒什么皺紋,清清瘦瘦的,面相長的頗為平庸,走路幾乎一直低頭看著腳下的那種。

  這次沒有人阻攔卜桑桑上山,老頭就是她師父藥居,有一位天族人員帶路。

  到了山上,兩人被帶進了一座洞窟,看到了反綁在木架上用過刑的人員,滿身血跡,慘不忍睹,都是歸劍山莊和蘇半許的人,之前伏擊褚平昆時被抓的那一幫子。也東東正在這里等著,藥居師徒二人皆欠身致意。

  也東東也不拐彎抹角,「藥居,聽說你研制出了能讓人說實話的藥,這幾個人嘴硬的很,看你的了。」

  藥屠掃了眼受刑的人,又欠了欠身,回道:「確實有研制,還達不到那功效,還在研制中,東姑是從哪聽說的成了?「

  也東東略怔,旋即讓他們稍等,自己快步出去了。

  再回來后,也沒多說什么,讓人送了藥居師徒下山,之后又掃了眼渾身是傷的受刑人員,吩咐旁人,「將他們押去平頂禁足。」

  一旁光著膀子負責刑訊的漢子訝異道:「不審了?」

  也東東略搖頭,「族長說狗咬狗的事情,不值得深究,算了。」

  既然族長都這樣說了,其他人也就沒了話說,當即解下受刑人員押走。

  到了山下的卜桑桑回頭看了眼山上,又小步疾行到師父身邊,低聲問:「師父,那藥雖不穩定,有時也有效果,為何不試試,你不是說缺人試藥嗎?」

  藥居平靜道:「被禁足十年還沒長教訓嗎?丫頭,這藥若成功,我們手上拿著的不是藥,拿若的是許許多多人想回避的真相」,也是要我們性命的刀子。」

  卜桑桑沉默了,她之前還在琢磨,若能把那探花郎鉗制在手,要不要試藥再挖掘一下大哥死的真相,如今看來確實有點想多了.….

  畫地為牢的平頂上,又多了群受刑后的人,時甲和蘇半許都從自己人給予的暗示上,看出了自己人什么都沒招供,心中一塊石頭算是暫時落了地。

  禪知一頗具高人風范,閉目靜默而立,波瀾不驚狀。

  鳳族的臨時營地內也多了人,挺著大肚子的葉點點在族人陪同下從鳳族趕來了。

  稍碰頭,阿落公第一時間將她帶進了族長的帳內,在貌似昏睡的風金旗身邊道:「族長,五郎家的來了,出事了。」

  鳳金旗兩眼驟然睜開,見到要挺著大肚子拜見的葉點點,阻止道:「大著肚子就不要多禮了,說吧,又出什么事了能讓你大若肚子急急忙忙跑來?」

  葉點點還是拜了拜,才道:「阿爹,探花郎讓我們幫忙護送回去的那個林龍和小黑,失聯了,兩人沒有回到幽角埠,我們的人也沒有返回鳳族。」

  風金旗目光一閃,看了眼阿落公,開口便直指問題關鍵,「我們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失聯了?」

  有此一問是時間上有問題,那一大一小送走也沒幾天,鳳族到幽角埠的路程可不短,護送人員的來回時間也算上,兼發現不正常后,兩地的消息還要來回確認,再創去葉點點到這里的路程時間,算起來時間頗為緊張。

  葉點點解釋道:「阿爹,小黑的父親怕小孩頑劣,剛好來了鳳族找兒子,他動身的時候,按理說我們鳳族的護送人員應該把人送到了桃花居,且已經回到了鳳族,可孩子父親動身時,桃花居并沒有看到林龍和小黑,也沒有看到護送人員。阿爹,我從鳳族動身過來的時候,派去護送的人員依然沒有返回。「

  阿落公俯身稟報了一句,「孩子父親也來了,就在帳外,堅持要見探花郎。」

  說到這個,葉點點臉上也有疑惑,人都來了,讓人見見探花郎怎么了,阿落公的態度為什么模糊不清?她感覺可能出了什么事。

  鳳金旗往帳簾那邊醬了眼,無動于衷的不疾不徐道:「我鳳族最近怪事連連,大活人動不動就消失不見了,似綁架成風,難道又被人綁了不成?阿落,派去護送的人,特別交代過的吧?」

  阿落公道:「交代過的,連路線都做了規避的,防止有人會在途中攔截。」

  鳳金旗徐徐道:「空中路線變化莫測,若真有人能攔截,那這人的能耐不小。「

  就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喊聲,「葉點點,我能進來了嗎?」

  阿落公和葉點點立馬看向了族長,看他態度。

  鳳金旗略頷首,「來者是客,既然來了,就讓他進來吧。」

  阿落公立刻轉身去迎,門口撥開帳簾請了一聲,便見一條體型健碩的大漢大步而入,不是別人,正是小黑的父親吳黑。

  鳳金旗抬眼打量,只見來人一頭飄逸的烏黑長發披肩,整個人透若一股狂野,那股野性味道居然比他們這些部族中人還更濃郁,他知道吳黑這號入。

  正常情況下他是不會關注到吳黑的,也是因為和庾慶之間的交道,打聽了一下桃花居的狀況,才知道有這么號深居簡出的人物,據說進入幽角埠后就再未離開過,沒人清楚來路和底細,據傳是幽角埠桃花居最神秘的一個。

  當然,隱居在幽角埠一些商鋪里的不明人士本就不少,這位的情況也不算稀奇。

  吳黑筆挺站在了鳳金旗跟前后,明亮的眼睛盯著鳳金旗打量了一陣,直接問道:「你就是鳳族族長?」

  這態度,令阿落公多警了兩眼,感覺吳黑的態度有些無禮,不說身份地位,族長的年紀起碼擺在這里,你一小輩于情于理都要稍微有點禮貌吧?

  好在部族里也沒那么多俗禮,風金旗并未見怪,微微點頭,「是我。」

  吳黑直接質問:「敢問族長,探花郎一行何在,為何不讓我一見?」

  細節方面的事情,鳳金旗懶得啰嗦,給了阿落公一個眼色。

  阿落公當即將庾慶和褚平昆之間恩怨發展出的變故給大致講了一遍,自然也告知了度慶如今的處境,大意就是不是我們不讓你見,見不見已經不是我們能做主的。

  聽聞出了這么大變故,無論是吳黑還是葉點點都臉色大變。

  尤其是葉點點,她以為庾慶當初說要殺褚平昆只是說說的,起碼也不會這么著急,沒想到竟是這般迫不及待,竟直接就在天族眼皮子底下干起來了,這是瘋了嗎?

  因此,她不免懷疑是不是有什么誤會,畢竟都沒有確定是慶干的。

  她忙問:「阿落公,他們現在怎樣,沒事吧?」

  阿落公搖頭:「山上的情況,我們也不清楚。」

  吳黑則問:「能否安排我與探花郎一見?」

  「這...「阿落公一臉為難,風族雖強,卻也要仰天族鼻息而存,哪有資格去安排天族的事。

  還是鳳金旗開口了,「是我們的護送不到位,他兒子不見了,我們鳳族也有責任。阿落,你去找天族,盡呈溝通,看能不能讓探視。「

  「好。「阿落公應下,轉而伸手請吳黑和葉點點一起出去,避免打擾族長休息。

  于是兩人告退,跟了他一起出去。

  帳外,鳳藏山已經知道消息露面了,正在等他們,一見立刻詢問自己夫人為何突然跑來了。

  一番了解后,鳳藏山眉頭緊皺,發現與鳳族有關的綁架事件越來越多了,越來越感覺不對勁了,如今連自己女兒都失蹤了,是自己開壞了頭嗎?

  約莫半個時辰后,阿落公返回了,暫顧不上其他人,先進了族長帳內稟報。

  「族長,事情順利,讓吳黑去探視的事,開口一說,東姑就同意了。」

  鳳金旗很是意外,「你一開口,她就同意了,不怕串供?「

  他這里本是抱著盡力而為的態度給吳黑一個交代,以表歉意而已,是沒指望天族那邊會同意的。

  阿落公:「我順便問了她一下如何處理探花郵他們,說懲罰一番是免不了的,得關到大荒祀結束后才能放,以免再慧出什么亂子來。「

  風金旗越發意外了,「不殺?放了?這就已經做出了要釋放的決定?」

  阿落公點頭:「是的,這么快做出了處理決定,事情看來是已經劃過去了。」

  這非常出乎鳳金旗的預料,他估摸著度慶等人這次在劫難逃,這個口子上敢在大族長的眼皮子底下惹事,不殺雞做猴才怪了,當即問道:「其他人呢,禪知一他們如何處置?」

  阿落公:「話多了,也東東有點不耐煩,我也不好再多問其他的。」

  鳳金旗沉默了。

  阿落公看了看賬簾那邊,又問:「外面那位,現在讓他過去嗎?」

  鳳金旗目光閃爍,「他對自己兒子失蹤的事好像并不上心,更在乎的是見到那位探花郎。」

  阿落公想了想,「好像是這樣,對兒子失蹤的事只字不提。」

  「你覺得正常嗎?進了幽角埠從未離開過的人,突然跑來我鳳族探望兒子...「鳳金旗緩緩閉眼了,輕輕嘆息道:「禪知一和蘇半許居然能幫探花郎殺人越貨,大族長那邊的反應也有些異常…

  這水是越來越深了,毫無頭緒可言,也不知從哪吹來的妖風,再膛下去怕是要跟著沉下去,我們得及早抽身了,大荒祀結束后,立刻封山謝客。外面那位,你親自陪他去一趟吧,順便看看情況。」

  他本來還想看看這些人到底想搞什么,免得自己稀里糊涂,現在,他寧愿稀里糊涂,也不愿再摻和下去了,一股莫名的暗流已經讓他心生莫名驚懼,感覺不對了。

  「是。「阿落公領命而去,他也開始憂心忡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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