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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五零章 意外之喜

  有了對彼此的制衡,敵對雙方立刻展開了聯手行動,鎮山幫也不希望磨蹭下去,畢竟那幾大派隨時可能會咬上來。

  蝎子幫在前面開路尋找,這次倒是落落大方了,不用再小心翼翼怕被人發現了,庾慶現在倒是不排斥其他幫派也發現,也咬上來插一腳。

  走了一段路后,牧傲鐵見庾慶遲遲沒別的反應,也沒其他示意,真的在繼續甄別路線前行,不由找機會胳膊肘碰了下庾慶,用眼神詢問該怎么辦,希望能從庾慶這得到點示意,好心里有底。

  庾慶聳了聳肩做表態,很無奈的樣子,目前來說,能把事情給扯到這一步,他真的已經是盡力了。

  然后又雙手托了托胸部,做了個很女人的妖嬈姿態,給了個戲謔的表情給牧傲鐵,明顯是在模仿連魚的婀娜,示意他不用擔心,至少鎮山幫不敢動你。

  牧傲鐵頓對這廝一臉厭惡,然很快又神情凝重,也不得不承認,目前的處境已經是能爭取到的最好結果了,老十五已經做的夠好了,之前若換了是他來應對,肯定是沒能力做到的。

  一路監督蝎子幫動向的魏約,很快也發現了蝎子幫擇路的秘密,親眼目睹了扔出毒物甄別的情形,不由嘖嘖稱奇,越發確信是連魚事先指點了迷津。

  天虹幫,在地下搜查的動靜已經收斂了躁動,行動變得不慌不忙,有條不紊。

  幾張畫的路線地圖張開在了洞壁上,幾人正在指指點點議論著拼湊,幫主申無空在旁看著。

  地圖正是萬壑池下的路線圖,申無空臨時組織了人手勘探測繪。

  起因是申無空之前感覺那些隆隆打斗的動靜響個不停不正常,他對這場競奪,未慮勝,反慮敗,先放棄了對蝎子幫的搜尋,召回人馬對各處隆隆響動處進行全面偵查。

  如果只是針對個別一些坍塌通道進行查看,很容易誤會成打斗造成的,估計未必有人會太過在意,修士也不太懼類似的坍塌。

  而在他這般全面偵查下,很快得出了一個結論,現場的坍塌應該不是打斗造成的,而是有人在全面封堵出去的路口。

  為何如此,不難想象,有人想守株待兔。

  是誰在這樣干,也不難查出,除了那個突然收斂的沒了蹤跡的山海幫,應該不會有別人,蝎子幫人力有限,短時間內做不到這么全面。

  他只能說顧人山顧大幫主真是好打算,居然想放任其他人拼個你死我活,最后漁翁得利。

  既有人栽樹,那他就不妨乘涼,于是決定順勢而為,也懶得漫無目的的去找什么蝎子幫了,分點設置人手等待,幫外面的山海幫在里面守著,伺機而動。

  他也沒干等,派出了閑置人手對地道進行勘察繪圖,以備之后或將來有用,既然來了,就算競奪不成,也不能空手回去。

  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傳來,拼湊地圖前的幾人回頭看去,只見申無空的心腹手下江闊帶人押了幾個狼狽不堪的人過來。

  這幾人并未穿幫派服飾,讓人看不出是什么人。

  申無空朝這場面抬了抬下巴,在無聲詢問怎么回事。

  江闊笑道:“一群人在那挖地道,不知想干嘛,我們的人聽到動靜后,拉了隊人去查看動靜,撞上了,殺了幾個,跑了幾個,只抓了這四個活口。幫主,你猜這四個家伙是什么人?”

  申無空:“我沒那么無聊。”

  江闊尷尬一笑,“他們雖脫掉了幫派服飾,可之前各派集結時都是露過面的,我們這邊有人認出了他們是蝎子幫的人。”

  “蝎子幫?”申無空頗感意外,明白了江闊為何會笑的開心,這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當即問道:“莫非蝎子幫已經得手了要挖地道離開?”

  江闊:“應該沒有,我們的人沒看到蝎子幫幫主朱慶他們,大部分人都不在,也不知這幾個家伙在那挖地道干嘛,剛抓過來,還沒來得及審。”

  被抓的四人或黯然,或惶恐。

  沒錯,他們確實是蝎子幫的人,就是之前被蝎子幫派去斷后的那二十人,一番廝殺,遭遇飛鷹幫解救后只剩了十余人,之后按原定計劃退場。

  為了不搞出什么動靜,他們自然是走那條沒什么毒物的最便利的路,準備原路返回,從那山上的洞口悄無聲息脫身。

  然讓他們做夢也沒想到的是,不知誰把通道給弄塌了,他們本以為能悄悄繞過去,誰知繞著摸了幾條路都有坍塌,怎么繞都沒能成功。

  后來實在沒辦法了,他們才搬石頭挖洞,也沒想到很快就把人給惹來了,一番沖殺之下落網了。

  哪怕是現在,他們依然覺得這次被抓太冤了,按理說完全可以悄無聲息走密道離開的,怎么就突然到處都此路不通了呢?他們認為就是這幫缺德冒煙的家伙干的好事。

  “挖地道,是想出去么?”申無空朝四名俘虜問了聲,見四人悶聲不語,淡淡一笑,風輕云淡道:“帶下去審吧,分開審,審完對比一下,誰先招供,誰供認的沒有任何隱瞞,可活。至于剩下的三個,送給藤蛭當禮物吧,畢竟咱們也殺了那么多藤蛭。”

  “好勒。”江闊哈哈大笑著應下,轉身對眾人揮手,“還愣著干嘛,拖下去分開審吶。”

  四名飛鷹幫兼蝎子幫的成員大驚,奈何身不由己,被人不由分說地拖了下去,江闊也跟了去把控。

  這場審訊并未持續很長時間,很快就有人竹筒倒豆子般全部招了,把蝎子幫進來的路線、遇到了麒麟參、被鎮山幫追、飛鷹幫解救的過程都招了,連自己是飛鷹幫的臥底事,還有童在天是飛鷹幫臥底的事都給招供了。

  江闊笑著把審訊結果帶來后,申無空也笑了,可謂好一陣哈哈大笑,對他們來說,真正是得了個巨大的意外收獲。

  大笑之后,他很是感慨道:“我說怎么盯那幾家的動靜,怎么也盯不出什么名堂,還把咱們自己都給繞糊涂了,鬧了半天,敢情我們五大幫派都成了擺設,加一塊也不如一個小小飛鷹幫,居然一個奸細都未能打入蝎子幫。”

  江闊也感慨道:“這個飛鷹幫的段云游是個人才呀,真是好手段,竟能把整個蝎子幫九成以上的人都給整成他的臥底,簡直是把蝎子幫玩弄于手掌之中。”

  申無空哼了聲,“豈止是把蝎子幫玩弄于手掌之中,朱慶那幾個家伙就是他推出在臺前的玩偶,他躲在幕后,玩的不止是蝎子幫,只能說是人算不如天算,要不是恰好抓到這幾個活口,那真是要把我們五大派都給玩了。”

  江闊:“身邊被安插了這么多奸細都沒有絲毫察覺,只能說那個朱慶愚蠢,居然還在那自以為是的到處鉆,不知自己早就被人給扒光了盯著看。”

  申無空卻沉吟著嘀咕了一句,“這事我怎么感覺有些不對勁,飛鷹幫的那個段云游繞這么一大圈就是為了幫蝎子幫拿下銅雀湖不成,就算事成了,他躲在背后又能分多少好處,難道要事成后再拿住朱慶,然后再獲利不成?”

  江闊狐疑道:“幫主這么一說,感覺是有些不對勁,不過這幾個家伙能招的應該都招了,真要有什么核心機密的話,恐怕也只有飛鷹幫的高層才知道。”

  申無空哼哼道:“那個段云游應該還在地下鉆,回頭抓到了再跟他好好聊聊不就知道了。現在先不管了,既然有了找到蝎子幫的辦法,我們也沒必要在這磨蹭了,召集人手去會會那位朱老弟。”

  江闊:“那個率先招供的怎么處置?”

  申無空瞥了他一眼,大步離開時扔了句話,“你處置吧。”

  江闊暗暗嘆了聲,若非涉及這些秘密,招供的還能給活路,如今也只能是自己去處置了,幫主是不能當手下的面經常干說話不算話的事的,干多了在幫內有不利影響。

  一個身在黑斗篷里的人影,行走在黑暗的地下通道內,未借助任何燈光,卻能在洞中行走自如。

  一堵坍塌的碎石出現在前方,堵住了他的去路。

  斗篷人停步在大大小小的碎石前,沉默了一陣,不知在思考什么。

  最終似乎考慮出了結果,他邁出了一步,于是堵在前方的大大小小碎石動了起來,漂浮了起來,倏地齊齊向他射去,臨近他身前時順滑拐彎,轟隆隆落在了他的身后。

  有的石塊實在是太大了,無法避開他拐彎,于是直接撞在了他的身上,撞的四分五裂,散開滑向了他的身后砸落。

  他一步步快步向前,前方堆積的石頭一堆堆飛起相迎,又呼呼從他身邊快速穿過,堆積在他的腳步之后。

  地下潮濕,如此動靜下倒是沒什么煙塵。

  他很快便通過了這段坍塌之地,閃身消失在了前方的黑暗通道中。

  那堆坍塌的石頭,似乎只是整體往外移動了一段距離而已。

  急驟的轟隆聲響動的密集,消失的也快,很快便寂靜無聲。

  坍塌之外,數道亮光聞聲趕來,是山海幫的人,趕來查探,卻什么都沒發現,只見到淡淡煙塵飄蕩,證明這里曾經發生過什么。

  塵埃落定后,幫主顧人山也帶著一批人手趕到了,見現場無任何異常,斥問道:“怎么回事?”

  先趕到的人搖頭,“不知道,沒發現有人,估計要么是有人在里面開挖,要么就是發生了二度坍塌。”

  顧人山閉目側耳凝聽了一陣,還是沒察覺出什么。

  但他并未輕易放松,親自守在了這里等。

  萬壑池外,已近傍晚,又見赤海云霞。

  站在棚子外的祁月郎等人忽紛紛扭頭回望天空,只見兩位千里郎展翅蒼穹,其上跳下了兩道人影直撲大地。

  臨近地面時,兩人飄向了這邊,飄然落地在貢山堂等人身邊。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原來的石心居,如今的離天客棧的貌美老板娘連魚,還有其心腹隨從虎妞。

  貢山堂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這女人跑這里來干什么?

  他們面對連魚也不太方便,既要看城主的面子尊敬,又不能當做城主夫人來看待,是城主自己公然不認賬的,他們還能幫城主認賬不成?

  祁月郎上前拱了拱手道;“老板娘,你怎么來了?”

  以前從未有過的事,他懷疑這女人是不是為那個大塊頭來的。

  石心居內的一些隱私他不想過問,連城主都不在乎,他又何必睜那么大眼睛,然而之前出現了有心人往他這里捅,所以他大概知道這女人跟那個大塊頭張隨搞在了一塊。

  連魚略頷首致意,看了看四周,問:“城主在哪?”

  祁月郎略怔,“你是來找城主的?”

  連魚皺眉,“什么意思,不找城主,我來這里做甚?”

  祁月郎忙擺手表示沒別的意思,心里多少舒服了點,是來找城主的就好,不然也太那個了,就算城主不當回事,他心里也別扭。

  其實別扭一直都有,不但是他,整個城主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對城主和這女人的關系感到別扭,他們也搞不懂城主究竟是怎么想的。

  多嘴之后,他立馬正色回道:“城主不在。”

  連魚訝異,“城主府那邊說城主來了這里,怎么會不在?”

  “城主府那邊這樣說的嗎?”祁月郎訝異,得到確切答復后,忍不住看了看四周,城主府那邊肯定不會拿城主的事胡說八道,既然說來了這里,那肯定是城主離開之前說過的。看了一圈沒看到人,只能搖頭道:“我們沒看到人。”

  連魚黛眉擰在了一起,她之所以趕來,是因為覺得自己錯了,覺得自己之前任性了,不該跟聶日伏慪氣,不該隱瞞一些重要情況。

  還是那句話,她斷定庾慶等人的背后不一般,不知聶日伏把競奪地點定在這里是不是巧合,擔心聶日伏情況掌握不夠會吃虧。

  思之再三后,她直接命令道:“把人散開去四周找找看,看城主在不在,見到了就說我有重要情況告訴他。”

  祁月郎欲言又止,稍猶豫后還是將身邊人派了出去尋找。

  初來萬壑池的連魚也走到了池畔打量,一旁的虎妞忽低聲提醒一句,“老板娘,那邊的鋪子。”

  連魚偏頭,順勢看去,看到了那座孤零零的挑山郞的鋪子,也看到了鋪子外面晃悠的胖子,略琢磨,她轉身款款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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