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機會啊,難道你要讓潮州粥,幫我們去砍死雷洛啊。”黃炳耀有些疑惑地道。
“黃哥,警隊里現在應該還沒有人知道你來廉署幫我吧。”
“沒有啊。”
“那就好,我知道十天之后就是雷洛老婆的生日,到時候,全港有頭有臉的幫派大佬和警隊沙展都會去他太平山頂的別墅去給他賀壽,不知道黃哥你有沒有收到邀請?”
黃炳耀稍微有些為難,皺著眉道:“我跟洛哥不和的么,他當然不會請我了,不過我大小也是個警長,如果找到剛哥的話,拿到一張請柬問題還是不大的,怎么,你想跟著我去收集證據,順便去和潮州粥接觸啊。”
“黃哥到底是哥哥,什么都瞞不住你。”
黃炳耀卻沒接話茬,而是摘下了墨鏡,很誠懇地看著他,道:“阿仁,這么做等于是利用了剛哥,我這一步踏出去,就回不了頭了,雷洛不動我,剛哥也會斬死我。”
郝仁知道他性格,想了想,略有些失望地道:“如果你實在為難的話,我再想其他辦法吧。”
哪知黃炳耀卻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既然這件事是由剛哥幫忙,能不能,算剛哥為我們廉署協助辦案,將來假如真的可以把人都抓住,能不能用這個理由,向港督幫剛哥求求情,全港誰不知道,剛哥雖然也貪,但他為了市民治安抓悍匪,打擊罪犯從來都不要命的,三年前越南仔綁架案,剛哥三天三夜都沒有合眼,拿著點三八當街與兩名拿著AK的悍匪火并,他是好警察呀阿仁。”
郝仁沒想到黃炳耀居然會在這等著他,一時間,他的眉毛緊緊地皺在了一起。
“是啊啊頭,就連我也聽說過無頭探長的名號,辦過好多大案子的。”就連陳家駒居然也站出來跟郝仁說無頭的好話,這倒是郝仁之前怎么也沒想到的,因為按理來說,陳家駒這樣的小角色應該是不認識無頭,甚至倆人八成連面都沒有見過才對的。
看來,這無頭在警隊中的威望未必就在雷洛之下啊。
想到此,郝仁的心中也有了計較。
“黃哥,全港市民都知道無頭探長是勇探,對港島治安是有功之人,但功是功,過是過,他貪腐無度,與雷洛狼狽為奸,這也是事實!我可以答應你,把這次算作是他主動配合廉署調查,向上面求情,但是嚴長官會不會同意,報上去之后法官和港督怎么想,我就無能為力了,我也只會做到這個程度。”
“呼~”
黃炳耀聞言明顯松了口氣,掏出手絹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漢水,道:“你放心吧阿仁,我是不會讓你難做的,能還剛哥這份人情,不管他接不接受,我這邊也會好過一點,請柬的事情我來搞定,最遲明天晚上,我一定拿到請柬,到時候帶著你一塊去。”
“好啊”
……………………
十天之后。
郝仁穿著一身并不是那么高級的西裝,跟著黃炳耀一起,蹭著無頭的奔馳上了太平山。
郝仁第一次見無頭,這位大名鼎鼎的全警隊第二號人物,看起來居然才三十歲出頭的樣子,長得高高大大,頗為帥氣英武,跟李鷹還有幾分神似,說他們是親哥倆都有人信。
“剛哥。”
無頭詫異地看了郝仁一眼。
黃炳耀笑著介紹道:“剛哥,我老婆娘家的一個弟弟,也是咱們警隊的人,我那個婆娘啊,非要我領他見見世面,讓我引薦剛哥給他認識。”
無頭聞言哈哈大笑:“你個撲街仔啊,我說你今天怎么非要給洛哥拜壽,原來是為了小舅子啊。”
說著,無頭隨手就從兜里掏了根雪茄扔給黃炳耀,又扔了一根給郝仁,郝仁低頭說一聲“謝謝剛哥。”,就覺得自己下邊突然被一只大手狠狠一抓,抓得還挺痛。
“哈哈哈哈哈,兄弟,好小只啊。”
郝仁一臉黑線。
黃炳耀跟無頭笑罵道:“你哪個不說小啊。”
“我的就不小嘍。”然后,這貨居然還恬不知恥地挺了挺屁股,對郝仁笑著道:“不信啊,要不要你抓一下啊,我保證,我的這個全港最大!”
郝仁被這位無厘頭探長給逗得哭笑不得。
果然,這世上只有取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
下車之前,無頭拿了一個厚厚的紅包交給黃炳耀。
“剛哥,這是……”
“吶,一會兒我來做和事老,上次的事情呢,你給洛哥斟個茶,說聲對不起,這個事就算是過去了么,知道你沒錢的么,這紅包是讓你一會兒交給洛哥的,讓他有面子么,我說話他也才好聽呀,你放心,有我給你擔保,包你什么事都沒有,明天直接調過來跟我做便衣沙展!升值的封數也從這里面出。”
“這……”
黃炳耀懵了,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甚至還條件反射的看了郝仁一眼。
無頭還只當他是不好意思,硬把紅包塞進了黃炳耀的兜里:“哎呀拿著哇,你別告訴我說你跟我還見外啊,那我可是會很傷心的,我是不是你大佬,大佬說的話你不聽的么?”
黃炳耀摸了一下紅包的厚度,大約有兩寸。
這種紅包里面一定全是一千塊的大鈔,兩寸厚,至少幾十萬。
一時間,黃炳耀的眼珠子居然還有點紅。
“喂喂喂,你搞什么啊,你這樣別人還以為你特么愛上我了呢,你嫂子要吃醋的哇,到時候我跪搓衣板,你陪我啊!”
這么一說黃炳耀更要哭了,而無頭不但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反而被黃炳耀這娘們唧唧的樣子逗得哈哈大笑,仿佛是再看一個很有趣的笑話一樣。
反倒是一直坐在他旁邊的郝仁則被嚇得不輕,生怕這黃炳耀一時感動,直接跟無頭來一個世紀大坦白,那這樂子可就大了。
只好偷偷的,找機會對著他耳朵小聲說:“黃哥,咱們現在不是在害他,相反咱們是在幫他。”
黃炳耀聞言,神情復雜地看了郝仁一眼。
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他又不是二十出頭的小伙子,又怎么會不知道,上船容易下船難的道理呢。
至此為止,他已經徹底脫離了警隊這艘大船,轉而上了郝仁的這艘小船了,再想要換船,那是絕無可能的,人家又不是馬桶,想上就上想下就下的么?
就是不知這兩艘船,哪一艘才是賊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