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點半 在一間空曠的會議室里,洪興的十幾位堂主們坐在桌子兩邊,而這些堂主的身后,每個人都帶了兩個頭馬,卻沒有屬于他們的座位,只能站著。
不一會兒,蔣天生姍姍來遲,他和他的頭馬陳耀居然還大包小包的拿著東西:“不好意思,這么早叫大家來開會,是不是都沒吃東西呀,我買了咖啡和三明治,一起吃。”
說著,蔣天生開始給下面的堂主分三明治,陳耀則負責給后面站著的那些頭馬們分發。
“蔣先生,您這么一大早的叫我們來,是什么事啊。”
“是啊蔣先生,是不是有大事發生了。”
蔣天生笑著將三明治發完,坐在椅子上,道:“這么早叫大家來,當然是有事,我相信大家應該都有收到風,屯門那邊忠青社和警察現在斗得很厲害,笑面虎五年不出,一出手照樣是雷霆萬鈞,僅一天,忠青社的勢力被他打掉了八成不止,如果我想讓洪興在屯門插旗,你們覺得這會不會是個機會。”
幾個大佬面面相覷。
屯門啊,那里算不上什么好地方,舞廳、游戲廳、馬欄、酒吧都相對較少,靠收保護費的話收不了多少,下面亂七八糟的村民和大圈仔倒是個個彪悍,不過那里挨著邊境,倒是很適合做人口偷渡和走私的生意,不至于沒有油水可撈。
“蔣先生,屯門那個地方最適合的就是走私了,不過這生意很吃關系的,如果偷偷摸摸的搞,不但很危險,而且利潤也沒有保障啊。”
“是啊蔣先生,而且我聽說啊,笑面虎那個家伙現在搞的雖然是忠青社,但那些條子現在瘋了一樣見人就搞,稍微找到借口就抓,抓了就審,這種情況下,我們是不是等一等,等笑面虎把這口氣給消了再說啊。”
“是啊是啊,誰知道那個笑面虎,如果發瘋的話會不會連我們洪興一起K啊。”
蔣天生等所有人都發完了言,這才笑著道:“行了,你們不用試探了,條子那邊的關系,會由公司的層面親自出面,公司打算在屯門開設一家影視中心,專門用來拍電影,那邊人多地賤,非常的合適,條子答應我,正當生意的話必要時他們可以提供幫助,誰來做這個屯門的扛把子的話,影視基地的利潤可以分潤給他三成。”
這些堂主都是人老成精的,互相對了一個眼神,這事兒就大致猜得七七八八了,紛紛在心中盤算了起來。
很顯然,屯門這個地方,至少現在,能不能打,人多不多,有沒有錢,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搞定和郝仁的良好關系。
不過郝仁兩袖清風油鹽不進的大名太響亮了,人家ICAC出身,雖說現在人家轉了警察,不過短時間內,誰敢去給他送黑錢?
眾人都不吱聲,顯然是都沒有信心能管好屯門的地盤。
“蔣……蔣先生,要不您讓我試一試,我跟郝長官打過幾次交道,替他做過事,不算熟悉也算認識。”
“嗯???”
所有人一愣,齊刷刷的看著這個毛遂自薦的矮子。
“你是……大B是吧。”
“是的蔣先生,我叫大B。”
“你幫郝仁做過事?”
“是啊,之前他讓我幫他演過戲,試探他的便宜大兒子。”
“你來洪興……時間不短了吧。”
“是,我十六歲就進了洪興,今年二十七,算是老四九了。”
“嗯……很好,公司層面會借給你兩百人馬,我再給你拿三十萬塊錢做事,如果人手不夠的話你自己去搞定,只要拿下了屯門,你就是洪興的新一位紅棍了。”說著,蔣天生掏出了一根雪茄扔了過去。
大B接過雪茄,十分高興地就叼在嘴里點了火抽上了。
他知道,從這一刻起,他正式扎職,只需要再打最后一仗就行了,成則出人頭地,敗則早死早投胎。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
另一邊 忍了半天沒忍住,郝仁去了審訊室,想親自看一下陳家駒審訊。這幫重案組的同事從昨天晚上一直到現在每人睡覺不超過四個小時,今晚上洪興會和忠青社展開火并,他們還得和軍裝警一道去拉偏架,沒得休。
怪可憐的,郝仁雖然已經掏小玲的錢包給他們每個人都買了咖啡,但還是會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樣了?”郝仁走進審訊室問。
陳家駒這會兒已經累得滿頭大汗了,對著郝仁搖了搖頭,道:“還沒問出來,不過老大你放心,今天晚上之前,我一定把那四個王八蛋的藏身之處找出來。”
郝仁瞅了一眼嫌犯,此時的那個小混混整個人被高高地吊了起來,身上墊著一本書,陳家駒的手下正在用錘子隔著書本錘他的肚子。
70年代的警隊或許是正義的警隊,但想要走向文明,還是有一點點難的,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通常都會“苦口婆心”地“勸說”嫌疑人轉做污點證人,以減輕罪責。
只要不是屈打成招冤枉好人,郝仁倒是并不怎么介意,有時候那些古惑仔就是欠打。
“辛苦。”郝仁拍了拍陳家駒的肩膀,突然呼機震動了起來。
回撥。
“喂?請問是郝仁郝警官么?”
“哪位”
“您好,我叫韋吉祥,粥哥的泊車小弟,我是跟粥哥要到您聯系方式的。”
“哦~我想起來了,你是潮州粥手下的小弟,你還給我停過車,我對你有印象,你有什么事。”
“仁sir,我知道你正在找忠青社的那些混蛋,我有一個小兄弟,他說他好像見過他們。”
“什么?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