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你特么的今天必須給我一個解釋，我還是不是你的上司？！”
西九龍警署，老包憤怒的朝著郝仁大吼大叫，一拳一拳的，狠狠的將自己的拳頭砸向了辦公桌。
如果不是打不過，他真想將拳頭砸在郝仁的臉上。
“包處。”
“你特么還拿我當助理處長么？我和你明明都已經通過電話了，你拿我的話當耳旁風么！”
“sorrysir，我知道您阻止我帶領警隊進入城寨，是害怕警隊與城寨居民發生沖突，造成無畏傷亡，亦或者是誤傷無辜平民，在輿論上抹黑警隊的光輝形象。
嗯……我也理解您的擔心，硬來的話影響不好。可是昨晚上那個機會實在太好了，利用城寨內部的內斗，屬下成功兵不血刃的在昨天，一舉鏟除了城寨中的罪惡，既沒有警隊傷亡，也沒有誤傷無辜市民，所有被抓的罪犯，全都是罪大惡極，罪有應得。”
“還是說包處您在擔心，港島警隊在九龍城寨沒有管轄權，導致內地政府因此不滿，從而引起外交糾紛？
報告領導，這一點您完全不用擔心，我事后已經和唐委員進行了一番簡單的溝通，唐委員表示，他謹代表他本人，完全支持這次警方對九龍城寨所展開的雷霆行動。”
老包一口老血，好懸沒卡在嗓子眼把自己給嗆死。
可惡，太囂張了！
可問題是這郝仁，這次的事情辦得實在是太完美了，完美到，他作為郝仁的上級，都沒法吹毛求疵的地步。
怎么看，這都是一場毫無疑問的大勝，大功。
輿論上都已經炸了，這樣的大事，根本就不需要媒體特意造勢，就很快成為了街頭巷尾熱議的熱門話題。
凡是聽說了這個事兒的市民，誰不豎起大拇指夸一句仁警司牛嗶？
況且郝仁自己手里就擁有一個全港島數一數二的傳媒集團，那是你想抹黑就能抹黑得了的么？
如果肆意打壓的話……你當超級警察的名望是開玩笑的？輿論的吐沫星子能把他給淹死，況且這事兒要是讓老唐抓住把柄，非得大鬧一場不可，搞不好不但不會擼掉郝仁，他們還得捏著鼻子給郝仁升職。
“你這次，除了重案組之外，還同時調動了沖鋒隊，以及油尖旺警署和紅磡分區加起來數量超過兩百名以上的軍裝干警，并沒有我，甚至任何一位助理處長以上的明確授權！你還有沒有一點組織性，還有沒有一點紀律性？”
“我的錯，因為事發實在突然，實在是來不及再做更多請示工作了，對此，我愿意接受懲罰。
不過這次參與行動的伙計，冒著無比巨大的風險，做好了犧牲的準備，深夜潛入九龍城寨，一舉逮捕八十多名通緝犯，并查抄非法貨倉無數，論功行賞，想必包處一定會做到公平公正嘍？”
“欺人太甚！”
兩支拳頭狠狠敲擊桌面，憤怒的公牛再一次站了起來，吐沫星子幾乎要飛到郝仁的臉上，讓郝仁情不自禁地往后躲了一躲。
良久，老包還是萬般無奈的重新坐了下來，咬著后槽牙，沮喪地道：“仁，我們不應該走到今天這一步，咱們都共事這么多年了，你捫心自問的想一想，在老唐沒來之前的這些年里，我對你怎么樣？
我不止拿你當做我的下屬，更是將你當做了我的朋友啊仁！你真是……太讓我傷心了，太讓我失望了。”
看著咬牙切齒的老包，郝仁一個沒忍住，噗呲一聲樂了。
“你特么還笑！”
“老包，消消氣么，發這么大火干什么，我們華人有一句話，叫生氣是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你我都清楚，你拿我沒什么辦法，氣這么大干啥呀，來來，我給你倒一杯茶。”
“你……”老包指著郝仁，氣不打一處來，卻又不得不承認，郝仁說得對。
自己真的拿他沒什么辦法。
好氣呀！
“其實老包，我并不太清楚你生氣的點在哪，就像你說的，我們兩個至少是有私誼的吧。”
“你特么還有臉跟我提私誼？你行動的時候又考慮過我么？不經我的允許，就調動那么多的部隊，你讓一哥他們怎么看我，連自己手下都管不住的廢物么？我本來是有希望升職的，現在因為你，都毀了！毀了！！”
郝仁卻依然是一副笑臉：“老包，我的情況，是一哥不清楚，還是兩位副處長不清楚？我執意要做的事，你攔不住，一哥難道就攔得住么？
最關鍵的是……你在九龍城寨的這件事中，難道有什么利益相關不成？九龍城寨拆與不拆，對你來說，又有什么關系呢？”
“嗯？？”老包一愣。“什么意思？別告訴我你昨晚橫掃九龍城寨，沒有政治目的，你背后的那些人，已經笑開了花了吧。”
“是啊，可是這跟你又有什么關系呢？”
“當然是……”老包愣了一下：“你到底什么意思？”
“老包，你管你自己叫做洋鬼子包青天，說明本心上，你不但對我們華人的文化有所了解，甚至還有一定的傾向性，在港島所有的助理警務處長之中，也只有你，對華人警員還算比較友好，對華人市民，也做過幾件人事兒，老唐曾經讓我轉告你，他對你的觀感不錯。”
“仁，你該不會是想忽悠我叛變吧。你不應該這么幼稚吧。”
“說什么叛變，這也太難聽了呢，老包，政治本來就是妥協的藝術，住建司、教育司，甚至法院這種至關重要的要害部門老唐幾乎都選擇了妥協，只為了換來他在保安局及其下屬的紀律部隊的強勢。
現在，就連普通市民都清楚，97之后，警隊一哥和保安局長的位置不可能再交給你們英國人。一哥的位置十之八九就是我的了，頂多中間換個人過度一下，這沒什么可避諱的。
但是同樣，我如果想要再97之前就拿到這個位置，也是千難萬難，幾乎絕無可能，對吧。而，以一哥現在的年齡，他至多再有五六年也就下課了，對吧。
換言之，至少在97以前的那幾年，港島的警務處長乃至保安局局長，必須由一位，你們英方可以接受，我們中方也可以接受，可以給我個人必要提攜的人來擔任，對吧。”
老包愣了一下。
“那特么不就是我了么？！”
郝仁笑了：“那么老包，你是否愿意，向我，和我后面的人表達必要的善意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