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嘟嘟嘟……
就在靚坤殺了阿杰,正志得意滿的時候,來自私人豪華游艇那性感的發動機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傳入了他的耳朵。
靚坤還以為是水警追上來了,連忙端起了他的步槍。
就看見郝仁風騷的坐在游艇上,穿著一個花襯衫,大拖鞋,帶著個大墨鏡,抽著一根大雪茄,怎么看怎像度假似得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仁哥?”
郝仁看了他一眼,脫口而出道:“臥槽,你把阿杰也給干死了?”
“是你??!!這一切都是你設計的!”
“是啊,我不是都讓韓賓幫我帶話了,讓你想吃點啥吃點啥,想喝點啥喝點啥了么。”
靚坤勃然大怒,立馬就抄起步槍要射殺了郝仁,卻突然感覺自己手上一痛,那鉤扳機的手指居然被郝仁給打得斷了!
劇痛之下槍也跟著扔了,躺地上就開始滿地的打滾哀嚎。
“啊”
“調皮,這艇是展博新買了還不到一個月的,你萬一給我打兩個眼我怎么跟他交代啊。”
說著,郝仁就走過去,蹲在了靚坤的面前,一時……還挺糾結的。
他本來的打算,是想讓阿杰或者鐵頭,在弄死竹中武的時候順便弄死這個靚坤的。
到時候大不了他在把阿杰抓回去么,反正阿杰是自己抓的,他到時候就算說是自己設計了他,也沒有人會相信他,警隊內部也沒有人敢查他,這樣的話既不用臟了自己的手,說不準還能再在自己的功勞簿上畫上那么一筆。
可結果阿杰都死了,反倒是靚坤沒死。
這就很尷尬了。
直接弄死靚坤不是不行,但畢竟自己可是個警察啊,還是個高級警察,直接殺人當然是要盡量少干的,節外生枝也不合適啊。
還是說直接把他給抓起來呢?
直接抓人的話一來這個靚坤肯定就死不了了,不夠解氣,二來這個靚坤不同于那倆日國來的,如果亂咬的話,自己也會很麻煩。
當然了,如果把他給放了也不是不行,沒有山口組在背后撐腰的靚坤,本質上就是一個小混混,郝仁只要稍微暗示一下,蔣天生有的是辦法弄死他,韋吉祥也不可能就會放過他。
反正早晚得死。
于是郝仁就陷入到了糾結之中,思索了好半天,也沒想好到底是殺呢,還是抓呢,還是干脆把他給放了呢。
而這會兒,靚坤差不多也猜得到郝仁的想法了,噗通一聲又給郝仁跪了。
“仁哥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您留我一條狗命,我保證,我保證以后在您面前就像狗一樣的聽話,您讓我繼續當洪興的龍頭,我絕對是有用的仁哥。”
“你有用?你能有什么用?”
“我是洪興的龍頭么,我手里有洪興全員的名冊!我可以把名冊交給你啊,這樣你想抓誰,就可以抓誰的嘍,仁哥您現在是O記的大sir,我們完全可以聯手把洪興整個給剿了,這樣的話,對仁哥你來說無疑是大功一件啊。”
“我特么癡線啊,還把整個洪興都給剿了,你們洪興現在總共有五萬多人,我抓得完監獄都住不完,到時候那么大一個勢力真空,街面上肯定天天打架,到時候新的勢力也會把這個權力真空給重新填上去,除了讓街面上亂一陣,我的工作量大大的增加了一批之外,狗屁的用也沒有。”
要知道掃滅黑幫的這種事兒又不是沒人這么搞過,前兩年的時候灣灣那邊就是這么干的。
他們把江湖上稍微有點名望的大哥都給抓起來,結果因為抓的人太多,監獄不夠住,又專門清出來一個大監獄給他們住,結果就是,這些背景相似又一同住進來的大哥們把監獄當成培訓班來上,交友的交友學習的學習,等放出去之后,大家的業務水平都提高了好幾個層次。
更絕的是這期間因為大流氓都被抓起來了,所以街面上的小流氓就變成大流氓了,這幫小流氓比大流氓更加的不懂規矩,所以那段時間街面上的治安反而更差,直到那些小流氓成長成了經驗豐富的大流氓……那些老流氓也出獄了。
老流氓們一看自己以前的地盤被這些小流氓都給搶了,當然得搶回來呀,于是他們就天天打架。
所以說,在條件不成熟的時候對古惑仔重拳出擊,其實沒什么正面意義,不但不治本,連標都治不了。
不過郝仁對這名冊的興趣倒是不小,因為這份名冊,是一定包括了警隊內部的洪興成員的,有些可能干脆就是臥底。
港島的警隊,對黑幫來說就是個篩子,畢竟74年以前還是警匪一家么,當然黑幫對警隊來說也差不多,大家都是互相滲透的,除非是什么特別的專項行動或者保密行動,否則哪有什么秘密可言。
這也是郝仁最最頭疼的一點,別說整個警察隊伍的肅清,就連自己的嫡系貼身他都不敢保證有沒有幫派成員。
“名冊在哪呢啊。”
“在我家,就在我家,我可以帶仁哥去拿。”
“行吧,那你跟我上船吧,你把名冊給我,我饒你一條性命,讓你在監獄過下半輩子就是了,警告你不要耍花樣啊。”
“是是是,一定一定,您能留我一條狗命我就知足了,我這種人,就應該受到法律的審判。”
“嗯。”
郝仁也是真的不怕這靚坤耍什么花樣,他對靚坤的生死都是有點無所謂的,反正他作為警察,將敵人繩之以法也可以算作是勝利了。
不過相信蔣天生這回活撕了他的心思都有了,死在監獄里什么的……那是懲戒署的事兒,跟自己有個毛的關系,人家跟警隊都不是同一個部門。
靚坤帶著郝仁來到了他們家的一個房子,在他們家二樓的一塊地盤下面,找出了一個暗閣,而后找出了洪興的名冊,恭恭敬敬地遞到了郝仁手上,郝仁忍不住現場就翻了起來。
這塊地板磚離著他們家陽臺就已經很近了,趁著郝仁一個沒注意,郝仁也沒有料到,這個靚坤居然狠狠對著他們家陽臺的落地窗一撞,居然生把落地窗給撞碎了,整個人也一個猛子就摔了下去,給郝仁都給整的有點愣了。
對自己可夠狠的了。
這里是市區,郝仁既然已經決定要抓捕靚坤,自然也就不能輕易開槍了,于是郝仁緊跟著也從他們家二樓跳了下去,然后就看到,這貨突然劫持了一個普通的鄰居。
“別過來!也不要開槍!仁警官我知道你的槍法,只要我看到你的手往腰上摸,這個女人就沒命了!”
郝仁見狀,不由微微皺眉。
然后就聽乓的一聲,靚坤的腦袋被后邊射過來的子彈給打穿,腦漿子流了一地。
而開槍的,只是一個在他身后巡邏的,普通的軍裝警。
這軍裝警看著有點面熟啊。
這會兒已經嗷嗷飆高音的女人質,那個巡邏的軍裝警啪的一聲給郝仁敬了一個禮:“仁長官好,便好23178,西環警署PTU陳永仁,見過長官!”
“陳……永仁?倪永孝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