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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登高,品味震驚

  “這首七言律詩,喚名……登高”

  舞臺上的安之若素緩緩開口,念誦的速度依然不快但卻極有感情。

  “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

  “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

  “萬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臺。”

  “艱難苦恨繁霜鬢,潦倒新停濁酒杯。”

  詩落。

  現場的所有觀眾們,全部毛骨悚然!

  舞臺上,山羊胡的范德禮臉上寫滿了凝重與欽慕之色。

  范德禮身上沒有了半點所謂詩詞宗師的架子和姿態,此時此刻,范德禮感覺在這位蒙面詩人安之若素面前,他就像個小學生一樣!

  蒙面詩人樂動人生,哪怕戴著黑色面罩也藏不住他蒼白的臉色,以及眼神中顫抖的神情。

  安之若素的這首登高,已經讓他感受到了靈魂上的顫抖。

  樂動人生知道,他完了。他剛才所有辯解的話最終只能成為一片笑談,他將從高峰跌落低估,而且很深很深的低估。

  “彭!”

  “彭!”

  “彭!”

  詩詞大會是沒有爆燈的說法的。

  但當這首詩落的瞬間,三位導師前后用手掌拍在了桌子上。

  然后,每個導師都舉起了手中的牌子。

  一百五!

  一百五!

  一百五!

  根本連評價都沒有評價,三人便全部打出了一百五十分的高分。

  江庸的頭發都幾乎炸立了起來,他的眼睛中更是光芒四射:

  “太經典了,太經典了!”

  “好一個風急天高猿嘯哀,好一個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

  “這首詩沒有一句不是經典,沒有一句不是精華!”

  “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波瀾,壯闊,竟是把圖片中的景完美表述了出來,而且比圖片中給我的震撼力更大,更強。”

  駱斌也激動的身子有點顫抖:

  “此詩語言精煉,通篇對偶,一二句尚有句中對。”

  “其中天、風,沙、渚,猿嘯、鳥飛,天造地設,自然成對。不僅上下兩句對,而且還有句中自對,如上句“天”對“風”,“高”對“急”;下句“沙”對“渚”,“白”對“清”,讀來富有節奏感。經過詩人的藝術提煉,十四個字,字字精當,無一虛設,用字遣辭,“盡謝斧鑿”,達到了奇妙難名的境界。”

  “粗略一看,首尾好像‘未嘗有對’,胸腹好象‘無意于對’。仔細玩味,‘一篇之中,句句皆律,一句之中,字字皆律’。不只‘全篇可法’,而且‘用句用字’,‘皆古今人必不敢道,決不能道者’。它能博得‘曠代之作’”

  “這首詩對語言聲律的把握運用已達圓通之境,光憑這首詩我完全可以確定,現在整個世界上甚至都沒人能做出如此經典的詩!”

  蘇羽琪的呼吸都是帶著點喘的,她道:“我聽了這首詩后,說不上為什么,我有一種悲戚之心理。從開頭的景物描寫,包括蕭蕭下等詞匯,已經感受到了那股悲戚的勁。”

  “而當后邊的兩句出來后,我更是仿佛看到了一個年老多病、流寓他鄉的悲哀詩人。也可能是我情緒太過敏感的原因了吧,但這首詩對感情方面的表述,真的讓我心中悲從四起。”

  “這首詩太好了,好到讓我靈魂都為之顫抖。”

  蘇羽琪評價著,與此同時,她看著舞臺上那個蒙著黑色面罩的男人,以及那面罩上邊那對平淡如水的眼眸。

  蘇羽琪突然間有些微微愣神。

  安之若素,一個擁有和李安同樣眼神,也是同樣極其擅長詩詞的詩人。

  確切的說安之若素已經超越了李安。

  安之若素太強了,三秒作出了明月幾時有,又三秒作出了登高。他在詩詞方面的造詣,恐怕也唯有千年前的杜白或者曾經的屈原可以媲美了吧。

  或者更夸張一點。

  這位安之若素在經過時間的沉淀和知識的累積后,甚至已經超越了古人。

  未來是否有人能超越他暫且未知,但現在可以確定的是,整個世界上在詩詞造詣方面,沒有人可以與之比擬。

  曾經幫助她蘇羽琪成為天才詩人的李安也不行!

  “如果能讓他給我代筆,哪怕每年只寫一首詩或詞,甚至寫出的詩相比明月幾時有、登高和錦瑟略差一點,也完全足夠我維持榮光了!”蘇羽琪心中暗暗的想著。

  三位導師把這首登高評價為了幾乎天花板一樣頂峰的存在。

  三位導師更是坦言,在七言律詩之中甚至錦瑟都需要稍稍讓位半分!

  而事實也是如此。

  這首登高乃地球上被譽為詩圣的杜甫所寫。

  杜甫,七言律詩的集大成者,是無可爭議的“七律之王”。

  根據地球上的名家所述,所有詩集匯集起來,七律中的前十名便有五首是杜甫所創。

  這首登高,更是眾多七律中的王中之王。

  明代學者胡應麟評價杜甫的登高:此詩自當為古今七律第一,不必為唐人七言律第一也!

  錦瑟固然很好,但它在眾多七律詩中的綜合排名,也是前五之外的;而登高卻是無法撼動的第一。

  所以此詩一出,再次像一個重磅核彈直接炸在了每一位觀眾身上。

  如果之前還有個別人心里認為明月幾時有是詞,而錦瑟是詩,兩者比起來有點不太妥當。

  但現在這首登高,則是完完全全把他們征服的徹徹底底!

  如果之前還有人認為安之若素自己寫不出來錦瑟,所以冤枉樂動人生說后者是剽竊。

  但這首登高問世后,這群人同樣被徹徹底底的征服!

  安之若素能寫出登高這種七言律詩,他的實力已經不需要向任何人辯解了。

  就在體育場觀眾們還震驚時,就在電視機前的觀眾還品味之時,安之若素卻又說話了。

  “繼續。”

  短短兩個字,代表著安之若素對這首經典著作的淡然之情。

  仿佛這首把觀眾們炸的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的詩,對安之若素而言就像喝水吃飯一樣。

  身穿大紅禮袍的戚芳整個嬌軀都是微微顫抖的,她道:“九十六號選手,你,你可不可以容我們緩一緩……不管是明月幾時有還是這首登高,都太好太好了,好到讓我們連喘息都是困難的。”

  “這種經典是需要我們來消化的,是需要我們來品味震驚的。”

  面對金牌主持兼大美女戚芳的再次請求,安之若素依然只是淡淡搖頭:“別耽誤時間,等我把熒屏上的卡片全部翻完后,你們想怎么品味怎么品味。”

  盡管明月幾時有和登高已經徹底震撼了所有觀眾,已經讓大多數觀眾對李安的話深信不疑了。

  但這還不夠。

  因為李安還沒聽到系統告訴他說任務已經達成。

  在吟誦明月幾時有和登高之前,安之若素說這句話會迎來一堆無腦嘲諷。

  可現在,他說出的這句話沒有人再敢嘲諷了!

  在安之若素的強烈要求下,節目組不情不愿的把大熒屏調至了翻牌狀態。

  “第三張,翻。”

  第三張卡片轉了幾圈,最終放大形成一幅畫面出現在了大熒屏中。

  畫面中。

  大山聳立,一道瀑布從山中央飛流直下,波瀾壯觀。

  當這個畫面出現在李安眼中時,腦海里的系統已經自主為他匹配了最精確的詩詞:望廬山瀑布。

  安之若素開口吟道:“接下來吟的是一首七言絕句:望廬山瀑布”

  “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

  “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即便沒有任何詩詞水平,也能體會到詩中那高度夸張藝術手法帶來的驚艷感。

  一百二,一百二,一百二!

  三位導師全部打出分數。

  還不等三人評價,安之若素就繼續翻牌了。

  第四張卡片。

  白雪紛飛,一棵梅樹在雪中綻放著絢爛的花朵。

  安之若素:“畫面中是一枝梅花,那我就寫首詞吧,喚名:卜算子、詠梅”

  “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

  “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這首詞寫了梅花的困難處境和生死觀,托物言志,然后表達展現出了風雪中傲然不屈的梅花。

  三位導師相視,然后不約而同舉起了手中的牌子,上邊全是紅色的阿拉伯數字:150

  這兩首詞,再次拿下和明月幾時有相同的高分。

  接下來,第五張卡片。

  “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

  “孤帆遠影碧空盡,唯見長江天際流。”

  三位導師還沒來得及打分,安之若素便又翻開了第六張卡片。

  “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

  “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

  然后是第七張。

  “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絳。”

  “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

  安之若素誦詩越來越快了。

  短短五分鐘后,安之若素已經念誦到了第二十張卡片。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曾大為貶低安之若素的詩人郭素錦。

  剛開始在聽到半小時六十九首詩,而且每首還在百分以上的時候,郭素錦感覺可笑極了。

  而現在,他連呼吸都是帶著微微喘的。

  “這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強人,已經二十首詩了,平均半分鐘一首詩。”

  “最關鍵的是每一首詩都達到了經典水平,每一首詩都朗朗上口、風格別類,且至少有一句膾炙人口的詩句。”

  “這個安之若素,到底是個什么樣的怪物!”

  郭素錦身體在微微顫抖。

  他的顫抖已經不是因為詩詞有多好,而是因為安之若素太強了。

  導師席上,貴為詩詞協會會長的駱斌,此刻呼吸凝滯,一張臉漲的通紅:“這安之若素根本就不是在誦詩,他完全是在背詩啊!”

  “可關鍵是,他的每一首詩都和圖片十分契合;每一首詩都具有獨特的風格和韻味,每一首詩如若評分都至少在百分以上!”

  旁邊的蘇羽琪也深深點頭,一邊目不轉睛的盯著安之若素,一邊到:“今天詩詞大會總決賽,安之若素絕對在詩詞界揚名立萬!”

  “憑他的明月幾時有,憑他的登高,憑他這一首又一首的經典詩句,他以后在詩詞界的地位,無人能比!”

  “在詩詞界他擁有絕對的話語權,他說什么就會是什么。”

  江庸一邊點頭同意著兩人的說法,一邊做出了一個總結:“安之若素,這是一個強到令人感覺恐怖的家伙。”

  三位導師和郭素錦這樣擁有專業水平的詩人尚且如此,那普通人就更不用說了。

  每一個人都陷入了極度的震撼狀態。

  剛開始是因為詩好而震撼的;但現在,則是因為安之若素這個人而震撼。

  畢竟能寫一首好詩是運氣,能寫兩首好詩是實力。

  但能寫五首,十首呢?

  這已經不單單是實力了,這是天才!這是怪物!

  吟詩還在繼續。

  第三十張卡片。

  第四十張卡片!

  連續這么多首詩后,現場觀眾們已經沒有震撼感了。

  不是安之若素吟的不好,而是一直受到高強度的刺激后興奮閥是會減弱的。

  不過那些減弱的震撼并沒有憑空消失,而是轉化為了敬仰與崇拜。

  甚至有不少小姑娘都眼睛泛著星光,看待安之若素的眼神如癡如醉。

  此時此刻。

  站在舞臺中央被淡黃色光芒環繞的安之若素,完全就是杜白在世。

  便是稱他為詩詞第一人都毫不為過!

  其實在吟誦至三十首的時候,戚芳已經想要打斷安之若素了。

  但會場氣氛太詭異太奇妙了,沒有任何人出聲,只有安之若素那郎朗的誦詩聲。

  詭異到當戚芳再次一晃神時,詩詞已經誦到了第五十首。

  而這時,電視臺的三十分鐘節目時間已經到了!

  戚芳不得不暫時打斷了安之若素的誦詩,插話了一句:“是這樣的九十六號選手,由于節目的播出時間已經結束了,所以讓我先和電視機前的觀眾們道個別可以嗎?”

  然后,戚芳對著電視機的鏡頭道:“真的很抱歉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們,由于時間問題,節目不得不宣告結束了。但總決賽的比賽還在繼續進行,我們后期會以視頻的形式上傳至網上,屆時大家可以通過網站觀看。”

  在戚芳話音落下的時候。

  電視機上的河省一套進入了廣告插播時間,并預計在三分鐘后會播出一個喚名‘分享人生’的夜晚電視劇。

  看到‘詩詞大會’節目突然戛然而止,電視機前的觀眾們直接心態爆炸。

  “搞什么玩意。”

  “我看的正過癮你給我直接播出了廣告。”

  “我還沉浸在安之若素的詩里,你告訴我節目時間到了,讓我回頭上網上看視頻?”

  “我的這顆心都在燃燒沸騰著,你突然給我關了!?”

  電視機前的幾十萬觀眾朋友氣的罵娘,甚至有好幾個觀眾直接拿起桌上杯子摔在地上,嚇壞了屋里的小孩子。

  然后,有超過幾萬人同時拿出手機,撥打了節目組的電話進行投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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