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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上古禁術

  齊哀公原來還真不號齊哀公,而是“齊壬公”。

  這個“壬”字其實是取自登基當年的年分。

  在春秋時期上,十天干指的就是年分,而十二地支指的則是月份。

  只不過自齊哀公之后,周夷王將他的繼任者呂靜立為“齊胡公”,這個傳統也就不再沿用了。

  當然,還有其他方面的原因,畢竟天干只有十個,十年一個輪回,這就很容易造成后來的繼任者與先王們王號重復,非常有改變的必要。

  不過這并不重要,吳良更關心的還是齊哀公呂不辰被周夷王“烹殺”的真正原因。

  這部《齊史》中記載,呂不辰被周夷王“烹殺”確有其事,不過卻并非是因為紀國國君進了讒言,而是呂不辰咎由自取。

  《齊史》中說,呂不辰修習了一種叫做“厭魅”的古老方術。

  所謂“厭魅”乃是一種十分古老的詛咒方術:“刻木為偶人,晝夜于日月醮之,祝詛于上。”

  這玩意兒與后世的“扎草人”有異曲同工之妙,只不過“厭魅”用的是小木偶罷了,施咒者在小木偶上寫下被詛咒之人的名字與生辰,再經過極為神秘而又復雜的施法之后,在小木偶上面釘釘子便能夠令受咒人承受響應的痛苦。

  這件事不知怎么傳到了周夷王耳中。

  那時雖然還并未定出秦朝之后才確立的“十惡不赦”之罪,但這樣的左道方術早已被定為禁術,任何人使用或是修習都將被處以極刑。

  于是周夷王便將命人呂不辰抓了起來,并在其家中搜出了許多小木偶,這其中竟還包括寫了周夷王名字與生辰的木偶。

  周夷王自是大怒,于是便命人對呂不辰施以了“烹刑”!

  也是因此,呂不辰在歷史上還留下了一個名字,叫做“呂不臣”。

  不過這個事件到此并未結束,呂不辰被“烹殺”之后,同父異母的弟弟呂靜被周夷王封為“齊胡公”接任王位。

  而呂不辰同父同母弟弟呂山與家眷親信則是先秘密將呂不辰那已經不能算作尸首的“尸首”接回來進行厚葬,而后便以“利大者疑”的理由懷疑乃是齊胡公呂靜向周夷王告密……

  這點倒也說得通,呂不辰明明有同母兄弟,其他的兄弟也是不少,為何周夷王便偏偏選定呂靜為下一任齊王?

  況且。

  這立新王的事本是齊國呂家自己的內務,就算周夷王乃是天子,歷史上也極少有天子干涉諸侯家中內務的事情,實在不合常理。

  于是呂山便與呂不辰遺留下來的家眷親信便又開始策劃除掉呂靜為其報仇。

  兩年后呂山成功設計殺死了呂靜,成為下一任齊王“齊獻公”并將齊胡公呂靜的子嗣驅逐出境。

  結果沒想到三十多年后王位傳到“齊厲公”呂無忌手中,齊胡公呂靜曾經的子嗣竟又殺回了齊國與齊厲公呂無忌來了個同歸于盡。

  最終,齊國只得另立齊厲公之子呂赤為國君是為“齊文公”。

  自此長達四十余年的齊國宮廷內亂才終于結束齊國上下一心,終于正式開啟了自己的春秋霸業……

  這部《齊史》暫時就整理到了這里。

  如果不是看到了《齊史》中的記載,吳良真心想破腦袋都想不到,齊哀公竟是因為這樣一個原因才被周夷王烹殺的簡直難以想象。

  可能是受了后世宮廷劇的影響吧。

  原本“厭魅”與“扎小人”在他的印象中就應該是那些后宮嬪妃才會玩的手段。

  想不到齊哀公一個大男人竟也修習這種東西。

  而且看《齊史》中描述,齊哀公的“厭魅”似乎還并不是一般的唬人小把戲,而是需要艱苦修習才能成術的奇術。

  雖然那里面并未舉出害人成功的具體例子,被他施了“厭魅之術”的周夷王后來也活的好好的。

  但看過之后總歸還是會給人一種不明覺厲的感覺,畢竟在那之前這“厭魅之術”便已經被定為將被處以極刑的禁術這也可以從側面說明它很有可能真實存在過,并且可能曾經還給人們帶來了不小的影響與恐慌。

  更令人不能細想的是天朝的海上鄰居——倭國也有“厭魅之術”,而據記載倭國的“厭魅之術”便是傳自天朝并且就在這個時期前后。

  并且。

  齊國因為靠海,海運業十分發達很早就擁有了與倭國通常的能力這從另外一個側面也證實了“厭魅之術”的存在,并且非要去聯系的話,似乎也能與齊哀公的“厭魅之術”強行關聯到了一起……

  除此之外。

  吳良還自《齊史》得到了一個與古墓有關的重要線索!

  這上面說,當年呂山與呂不辰的家眷偷偷將其“尸首”接回來之后,就葬在了距離齊國國都營丘不遠的薄姑。

  如今營丘已經改名為“臨淄”,而薄姑就在臨淄西北五十里的地方,雖然不確定現在這個薄姑叫什么名字,但具體的方位與距離都不會錯,這點后世考古界早已得到了證實,吳良不需要懷疑。

  不過所謂的“齊哀公墓”,后世考古卻并未有所發現。

  也不知道是早就被盜了,還是藏得太深沒有被勘探出來。

  因此就算知道了“齊哀公墓”的大概位置,吳良也不能確定自己能不能找到,更不確定這個墓是否還存在。

  畢竟,齊哀公死于公元前868年,哪怕是距離他現在所處的東漢末年,也已經相差了上千年。

  這一千多年的時間里,足夠發生許多事情。

  沒準兒“齊哀公墓”已經被盜了不知道多少遍,也沒準兒早已坍塌或是深埋地下……誰知道呢?

  不過吳良還是打算去試試運氣。

  因為現在這個階段,呂布與張邈這次奪取兗州失敗,沒有將曹老板的地盤分割開來,臨淄那一小塊隸屬于青州的版圖便還在曹老板手中。

  若是再過個一兩年,等袁紹將手伸向青州,這地方就又要易主了。

  自那之后,直到官渡之戰結束,曹老板都不可能再將青州取回來,他也很難得到再去一探的機會。

  另外。

  這還是第一座吳良遇到的可能與“上古禁術”有關的古墓,感覺上確實有那么點玄乎,心里還略微有點沒底,不過這對他來說也是一次從未有過得體驗與挑戰,總有一種如果不去看看,以后一定會后悔的感覺。

  “就這么定了,待開春之后,將雍丘的事情安排妥當,我便帶人先去探一探這齊哀公墓!”

  吳良心中已經暗自做了決定。

  哪怕最終沒有找到齊哀公墓,他也沒什么損失,何況剛盜了海昏侯墓,最近一段時間曹老板應該都不會缺少軍餉。

  就算是此行空手而歸,對于他來說也不是什么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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