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禿頭烏鴉欲言又止。
有人在我夢境里修煉過嗎?
有嗎?
你是第一個敢提出這種想法的人。
禿頭烏鴉偷偷看了一眼白燁,打又打不過,罵又會被打,還能怎么辦。
算了,他是我御使,給他一個面子。
禿頭烏鴉眼珠子轉了轉,然后看向隔壁房間。
嘴角露出一絲壞笑,回頭看了一眼白燁。
“我出去逛逛,不走遠了。”說完禿頭烏鴉化作一團灰霧消失在原地。
白燁內視看了一眼御獸空間。
御獸空間空蕩蕩的。
跑哪去了。
白燁皺眉,不過這是學校很安全,這家伙保命能力也很詭異,算了就讓它自由活動吧。
白燁閉目凝神,繼續盤膝冥想。
但這一次冥想了一會兒白燁就不得不睜開眼睛。
白燁轉過頭看向隔壁,通過魂契之間的感應,白燁能夠感知到那只禿頭烏鴉就在隔壁房間。
隔壁,
一名穿著白色瑜伽服的少女盤膝而坐。
冥想有代替休息的作用,但冥想不是睡覺。
而是一種精神放空。
與周圍天地勾連,吸取天地精華壯大靈魂的過程。
所以冥想是枯燥的。
不過也有人認為適度冥想不是枯燥乏味的事,而是一種消遣、放松。
閉著眼睛的少女忽然腦袋一沉。
腦袋微微下垂,卻是不知不覺中進入了夢鄉。
夢中世界,少女的一部分靈智被蒙蔽,哪怕一些不合理的地方也被她自動忽略。
在角斗場,少女不斷驅使自己御獸與敵人戰斗。
這是她一直潛藏在心底的愿望,因為家庭管教嚴格,御使之間的決斗對她來說只存在于遙遠的電視之上。
但現在卻觸手可及。
只是...這角斗場里的魔物怎么好像無窮無盡,打死了一只又來一只。
正常來說不是勝利后就會有一段休息的時間嗎。
怎么自己好像沒有休息的時間。
還是說休息的時間太短了......
隨著她大腦劇烈活躍,精神力不斷向外溢出。
順著大腦皮層向外散發,被虛無縹緲的夢境吞噬。
而另一邊,潛藏在虛空中的永恒夢魘之主氣息在逐漸增長。
一邊增長,一邊舒爽。
“真是舒服的夢啊。”永恒夢魘之主眼睛向上翻。
身體在微微顫抖。
似乎是在哆嗦。
氣息也在逐漸增加。
永恒夢魘之主的等級在緩慢的突破。
黑鐵二星、黑鐵三星、黑鐵四星。
最終穩定在黑鐵四星停下。
另一邊,白燁感受著從魂契另一邊傳來的清涼的感覺,臉色陰沉不定。
這只烏鴉干什么了!
境界突破這么快。
不會闖禍了吧。
御獸突破后會給御使帶來一定的反饋,不過反饋的比例不多,相比于御獸本體來說是微不足道的提升,但對于御使來說則算是額外之喜。
黑鐵級的靈魂強度提升,對現在精神力已經到達黃金級的白燁微不足道,但也終究是實打實的好處,蚊子腿也是肉。
白燁看向另一邊,趕緊通過魂契召回夢魘之主。
“你剛才干什么去了?這里是城內,不要惹是生非,也別胡亂傷人。”白燁皺眉,他本以為黑鐵一星的這家伙出去也惹不了什么麻煩,結果就這么一會兒就突破到黑鐵四星了。
“食夢啊。”禿頭烏鴉說道,“我心底有數,肯定不會殺人,就是吞噬了一點夢。”
見白燁眼神尖銳,禿頭烏鴉語氣松了幾分。
“一點點。對她沒有什么影響,最多浪費一天的冥想。而且她沒有發現我。”
“你這......以后沒我允許不準隨便入夢。”白燁嘆了口氣,準備去找隔壁的人道歉并且賠償。
畢竟這件事是自己不對。
無冤無仇的,浪費別人一天的冥想時間不好。
但是走到門前白燁停下腳步。
如果自己就這樣出去,豈不是暴露了禿頭烏鴉的存在。
麻煩。
禿頭烏鴉的能力很詭異,上報后肯定會被格外重點關照。
畢竟這是可以入夢的能力。
雖然黑曜星也有一些其他夢屬性的魔物,但能夠入夢的沒有一個。
禿頭烏鴉的能力至少在黑曜星的已知魔物里是絕無僅有的。
算了,知道她是誰就行了。
以后有機會暗中補償一番。
“你確定只影響一天的冥想?沒有其他后遺癥?”
“我下的手我還不知道,你這人優柔寡斷。”禿頭烏鴉有些不爽。
不就是吃了一點夢,至于這么大驚小怪嘛。
我還沒有殺人呢,只是很溫和的吃了點夢而已。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和優柔寡斷沒有關系。”白燁皺眉,沉默片刻,然后說道:“你只能通過吸收夢強大?”
“自然吸收也可以,不過很慢,今天吃的這點夢比我自己修煉十天還要多。”禿頭烏鴉說道。
剛才自己冥想了半個小時左右。
白燁在心底默默換算了一下,難怪能這么短時間突破這么快,這個種族的修行天賦幾乎全點在這吃夢上了。
白燁又詢問了一番,得知它們吃夢不一定要一次性吃干凈,它們吸收的是別人在夢中劇烈活動時消耗的精神力。
夢只是一個媒介。
也是一個口袋,正常來說人會做夢。
夢中活躍就會自然的消耗精神力。
不過消耗的精神力有限。
而夢魘之主的天賦能力是誘導,被它潛入夢后同樣的夢消耗的精神力會增加,而且在它眼中夢境就是一個天然的口袋,將所有溢散的精神力裝在其中的口袋。
吞噬夢就是吞噬消耗的精神力。
通過吸收精神力從而壯大自己。
隔壁房間,穿著瑜伽服的少女茫然的睜開眼睛,眉頭微顰,眼皮很沉,揉了揉自己腰酸背痛的身體。
我不是在冥想嗎,怎么突然睡著了。
嘶——
倒吸一口涼氣,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胳膊和大腿。
又打了個哈欠,少女感覺一陣困意襲來。
“是我錯覺嗎。”少女喃喃自語。
“怎么感覺還不如不冥想,難道是因為我冥想過度傷了身體?難怪老師總對我們說過猶不及。”
少女起身從衣架上取下寬松的外套穿上,然后戴上帽子,喝了口水后開門離開。
白燁聽見隔壁開門聲,也提好自己東西。
兩人四目相對。
白燁面色如常的轉身離開。
少女雖然疑惑白燁也和自己同時結束冥想,但也沒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