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星空,一輪暮日昏黃。
遠處,一片無垠的暗紅色星海遮天蔽日。
寶藍色的巨鯨穿過星海,其寬闊的后背上平坦的一片區域建造了一片建筑群。
最高的一棟飛樓上,一對夫妻摟腰而擁,眺望遠方的星空。
“也不知道小燁現在過得怎樣了。”妻子說道。
“過得好好的呢,雖然距離太遠無法和仙眉交流,但我能感知到它的氣息很穩定。”丈夫安慰妻子。
“等回去通知家族后,盡快接他們回家吧。”妻子說道。
“自是應該,等實力夠了就去家族禁地挑選一只御獸。”丈夫點頭。
“御獸也不是越多越好。”妻子認真說道,掰著手指,“在突破登天境界前,御獸最好不要超過三只。”
“他也要有那么多錢去養才行。”丈夫笑道。
他不留太多金錢就是怕小燁隨便找幾只御獸培養,浪費精力。
而且自己給他留了一枚蛋,是青天逐日雕。
有青天逐日雕在,一般的御獸他也肯定瞧不上。
“黑曜星相對其他生命星球其實更安全,和其他生命星球比起來,黑曜星的御使文明不算昌盛,而且當年那件事又死了不少人,現在正是修生養息,也算平靜。”丈夫說道。
“大人,我們最多走到前面的紅巨星上,再往前不能繼續走了。”身后樓板傳來腳步聲,一頭戴白色面具,銀色星空長袍的女人登上閣樓。
“就在那里降落便是。”丈夫淡淡說道。
前方不遠處,一個紅色的巨型星球停在星空中。
星空巨鯨似慢實快,肥短的巨尾輕輕搖晃。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星球落去。
“噗。”梅欄山身后一人忽然捂住胸口,吐出一口鮮血。
臉色慘白如紙。
御獸死亡,他也受到了反噬。
越是接觸越久的御獸,越是親密的御獸,和御使之間的聯系就越密切。
當御獸、御使任何一方死亡,都會給對方帶來極其嚴重的反噬。
“銀神死了。”梅欄光臉色慘白。
梅蘭山沉默,手放在梅蘭光肩上,只能用這種方式安慰。
“家族里還有其他儲備御獸,回家族后你挑選一只吧......節哀順變。”
“我要親手殺死他。”梅蘭光面容扭曲,同時心底很憋倔,有種苦澀、郁悶復雜的情緒。
他其實就是看著對方都如喪家之犬般逃跑了。
自己只是上去補個刀而已。
結果刀是補刀了,沒想到被臨死反撲帶走了跟隨自己最久的伙伴。
“那個蟲子最后的技能是換命的能力。”白燁目不轉睛。
“好可怕的能力,如果對你用能不能換走你?”白燁詢問夢魘之主。
夢魘之主輕蔑搖頭,“區區小道,也就只有那只傻螳螂才會被帶走。”
雖然沒有親自經歷,但夢魘之主眼界在此,大致推斷出了那只金銀抹臉蟲最后搏命換命的技能大概是什么路數,雖然這種能力很少見,但也并非沒有見過。
“這個能力就是將自己和對方連接,自己受到攻擊的同時讓對方也遭受同樣的傷害。如果是厲害一點的自己受到一倍傷害,對方會反而受到兩倍、三倍的傷害。一般的就是受到同樣的傷害。弱一點的對方就只受到一半的傷害。”
“那也很厲害了。”白燁說道。
“也就是這只螳螂能力很極端,攻高敏高防低血薄。”夢魘之主一口流利的專業術語。
這段時間它晚上經常鉆進別人的夢里,也學會了一些人類的流行術語。
“所以才被自己的傷害反殺,換成一只攻低防高血厚的,也就撓癢癢。而且一些元素種類的御獸,比如火焰精靈天生對火焰免疫,就算反噬十倍的火焰傷害又怎樣,一根毛都不會掉。”
“火焰精靈也沒毛。”白燁點頭。
夢魘之主無語,我還不知道火焰精靈沒毛,這是比喻懂不懂。
“而且這種能力一般都有持續時間限制,不可能無限連接,短的也就幾秒鐘,長的也就幾分鐘。”夢魘之主說道。
鏡中,敬明愿御獸死亡,他也受到了反噬。
但金鶴越飛越高,眼看就要飛走。
梅蘭山三人有些投鼠忌器,哪怕知道對方這種換命的技能不可能連續使用,而且說不定就是留下來斷后那只御獸的本命技能。
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萬一是御使技呢?
梅蘭山見剩下兩人遲遲不肯動手,于是有些肉疼的從袖中取出一件翡翠色的精致小弓和一支翠綠色的箭。
然后將其交給桃花仙。
桃花仙抓住小弓,小弓迎風見長,從巴掌大變成兩米長的大弓,不過在桃花仙手中依舊顯得小巧精致。
桃花仙兩條樹枝分別抓住弓身、弓弦,一前一后,元素能量通過樹枝連接到弓上。
翠綠色的長箭表面泛著瑩瑩的綠光。
“綠光不行。”白燁說道。
“為啥綠光不行?”夢魘之主好奇。“木元素不就是綠色嗎。”
“要橙色、金色、紅色才算極品。”白燁搖頭,你不懂。
“橙金紅?”夢魘之主納悶。
在一人一鴉交談時,
鏡中的桃花仙已經出手。
一箭射出,氣貫長虹。
爆射而出的箭矢跨越數萬米之遙命中金鶴。
敬明愿身下的金鶴如掉線的風箏摔下。
梅蘭山見桃花仙沒有受到反噬,心底松了口氣。
看來那個換命的能力對方暫時不能用了。
“這弓應該是鉆石級的魔物的骨頭打造成的兵器。”夢魘之主目光如炬。
不是所有御獸都可以使用兵器。
有些獸形態的御獸不適合使用兵器。
而且兵器一般來說也要頂尖的魔物身上的材料打造的才合適。
因為魔物已經死亡,所以魔物身上的皮革、骨頭的威力與靈性都遠不及活著時強力,一般都要下降半個到一個檔次。
這種情況下用低等級魔物身上的材料打造兵器鎧甲,還不如御獸自己本身的爪子鋒利、毛皮防御強。
“結束了,不過也算是試探出了他們的一部分能力,不過還有一個人從頭到尾都沒有出手過,不知道有沒有什么底牌。”白燁思索看向三人里存在感似乎最低的一人。
一名弓背老嫗。
“收拾東西,明天我們就住學校去。”白燁輕松說道。
學校是安全的。
這些人應該不敢在學校里對自己動手。
在學校里先茍著發育一段時間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