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尋的表情有些控制不住了,喜意一波又一波地想突破臉上疲憊的肌肉。
“這是?”
他拉長尾音,盡管心里已經有了答案。
“是陛下獎賞你的,就因為你接了那兩句詩,啥詩來著?”
馬志河說到這里回頭問了一句。
馬瑾洛上前一步,面色激動:“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
“對!若非窮玉……對,就這兩句!”
馬志河重復這句詩似乎有些困難,但他的表情依舊激動不減。
他上前兩步,看向沈尋。
第一次站的這么近,沈尋才發現原來馬志河已經蒼老成了這個樣子,經常忙碌于布莊的他跟馬曉舒站在一塊,已經不再像是兄妹,更像是父女。
“允諾啊,你是我們老馬家的福星,你大哥在天之靈如果能看到的話,一定會非常驕傲的!”
馬志河說到這里眼眶已經變得通紅,連帶著后面姓馬的兩位女性都跟著流起了眼淚。
沈尋覺得跟著流淚不如露出笑容,他輕輕抱了一下馬志河,溫柔地開口:“這些就當做是允諾孝敬舅舅您的,在我心里舅舅早就跟父親一樣了。”
馬志河泣不成聲,也許是沈尋的這番話讓他想起了馬瑾言。
“一家人,一家人!”
他含淚拍著沈尋的肩膀。
沈尋笑著點頭。
“今天怎么不給我暖床了?”
沈尋看了一眼蹲坐在凳子上的小貓咪,笑著問道。
如墨沒有說話,保持著一副萌萌的貓咪模樣。
“原來人類的情感看了會讓人有流淚的沖動。”
正準備睡覺的沈尋突然被這句話吸引了注意力,他扭過頭,瞧見凳子上的小貓咪不見了,只剩一身黑紗的如墨坐在那里。
她盯著沈尋,表情有些好奇。
“怎么?小貓咪被感動了?”
如墨愣了一下,偏過腦袋:“沒有。”
停頓了一會,她再次看向沈尋:“二當家,你越來越像個人類了。”
沈尋聽后愣了片刻,他坐直了身子。
“我現在就是個人類啊。”
如墨微微抿著嘴巴:“那二當家以后也會像人類那樣,娶妻生子嗎?擁有一個家庭。”
“應該會吧,不過得等遇見了喜歡的人之后,喜歡幾個娶幾個,嘿嘿嘿……”
沈尋一臉淫笑,他笑完扭頭看了眼如墨,卻發現這小貓咪看向自己的目光充滿了鄙夷。
“你睡覺吧。”
如墨說完站起身,朝門外走去。
沈尋聞言挑了挑眉:“怎么?半夜不準備偷偷鉆進我的被窩了嗎?”
如墨像是被拆穿了什么難堪的事情,她沒有回頭,側臉卻變得通紅。
“今天不調戲你。”
沈尋微微瞪大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你是如何做到能厚著臉皮說出這句話的?咱倆誰調戲誰?”
如墨沒有回答,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小貓咪把門關上啊!”沈尋忍不住喊了一聲。
如墨只能紅著臉又折返了回來,將門重重關上。
“今天,沈公子不用聽佛經,現在可以退出這佛鏡空間了。”
刷著牙的沈尋愣了一下。
同時愣住的還有其余三人,除了沙悟凈,他一直很氣憤。
可我想聽聽阿無的說話聲啊……沈尋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不過無所謂,既然不聽那就不聽吧。
等考核過后,沈尋想找個時間去西域了,也不知道阿無現在過得怎么樣。
不對,等考核結束自己得先去把白骨精給封印了,封印了白骨精,再找個機會去西域,這么安排才對。
不用聽佛經倒讓沈尋整個早晨閑的有些不自在,想逗逗小貓咪,但小貓咪看到自己就傲嬌地偏過腦袋,連小梅花都不讓捏了,一捏就齜牙咧嘴。
終于熬過了這個時間,沈尋穿上制服連忙跑去了驅魔堂。
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并沒有在涇水街產生什么波瀾,想想也是,誰會去在意兩個如此中二的小孩。
來到驅魔堂后,沈尋突然看到陳思在準備馬車。
“頭兒,你去哪?”
陳思回頭,看到是沈尋后不自覺地露出笑容。
“去長安,你考核忙的怎么樣了?”
沈尋微笑:“江姑娘加入驅魔司問題不大,她很快就要成為壓我們一頭的青銅驅魔人了。”
陳思撇撇嘴,同時昂了昂下巴,不以為意道:“是壓你一頭。”
她說完上了馬車,沈尋瞥了一眼,馬車上竟然只有她一個。
“你一個人去長安干嘛?沒事吧,要不要我跟過去?”沈尋立即開口。
陳思聽后忍不住笑了出來:“放心,不是去辦案,就是去安慰安慰一個女孩子,她這幾天心情不太好。”
“哪個女孩子?長得好看嗎?”
她說完沒等沈尋繼續問,就揚起鞭子驅趕馬匹,朝著大街上駛去。
沈尋盯著馬車的背影,深深地吸了口氣。
突然,他眉頭一挑,像是想起了什么。
“頭兒……好像就姓陳啊。”
愣了片刻,沈尋無奈地笑了笑,現在自己對姓陳的有些過于敏感了。
驅魔堂后院,三人日常分析案子。
武功縣的卷宗被沈尋翻了無數遍,最終篩選出了幾個最適合的。
用沈尋的話來說,績點不用拿太多,能擠進前三十名就行。
當然沈尋也有自己的想法,白骨精的期限只有半個月,為了求穩,沈尋想提前幾天。
所以這幾天只能從考核時間中壓榨。
不過還好,這幾天的捉妖過程非常順利,江曉酥越來越得心應手,最起碼面對二階妖怪的時候不會暈頭轉向。
五天過后,她的績點已經達到了一百一十,和上一次的考核第一名一模一樣。
期限還剩下五天,三人商量過后,都不準備再繼續下去。
江曉酥也沒有再待在涇陽縣的必要,沈尋決定跟她一起前往長安,將她送回家的同時,自己去把白骨的事情辦了。
法云寺在長安東城,和江曉酥的家正好在一個方向上。
黃風本來想一同前往,被沈尋拒絕了,然后這小子又開始認為沈尋是去長安逛窯子。
馬車上只坐著沈尋二人,江曉酥在里面沒有說話,沈尋在前面驅馬,也沒什么話題需要挑起,路上有些沉默。
快到了長安的時候,江曉酥突然開口說了話,聲音有些細微。
“沈公子,你說等我下次再遇見危險的時候,孫悟空還會出現在我面前嗎?”
沈尋愣了片刻,笑著開口:“你現在基本上已經有了自保的能力,還麻煩他老人家干嘛?”
沉默許久,馬車里繼續響起聲音。
“是啊,況且現在幻想著被孫悟空保護的人,應該也不止我一個,我又不是最特殊的一個,最起碼在孫悟空的心里不是。”
“可我……也就只是想再見他一面而已。”
這時似乎是想到了自己大聲吼出的那些話,江曉酥的面色有些潮紅,她的手指一遍又一遍地摳著衣服,羞得不行。
沈尋保持沉默。
把江曉酥送到馬府后,沈尋問了路,這才清楚法云寺的方位。
可他卻從路人的口中聽到了另外一個消息。
“聽說了嗎?婉云公主要和親了。”
“和誰和親?”
“反正是西域那邊的一個王子,沒辦法,他們好戰,把大衡邊疆搞得水深火熱的,恰巧那王子看上了婉云公主,要用和親來平復矛盾呢。”
沈尋拿起干草一邊喂馬,一邊聽著旁邊的談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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