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希堯的實力，李秋水、慕容博、蕭遠山都有所了解。一旦王希堯爆發出了全部的力量，就不要和他硬碰硬。
畢竟他們都是吃過虧。
唯獨鳩摩智是個例外。
他剛來大宋不久，小瞧了天下人，覺得自己是最強。
拳勁打中了鳩摩智。
鳩摩智噴出一口鮮血。好在鳩摩智內力深厚，以火焰刀的氣勁抵消了一部分拳勁，否則這一拳足以要了他的性命。
“走！”
鳩摩智不敢再和王希堯糾纏，強忍著暈厥的沖動，施展輕功消失在了聚賢莊。
許多人覺得鳩摩智很弱。其實不是他弱，而是王希堯太強。
他們上，還不如鳩摩智呢。
想要一舉拿下王希堯，顯然是不可能。
李秋水說道：“車輪戰！消耗王希堯的體力。他全力施展拳法，不能持久。”
想要贏，必須改變策略。
李秋水的白虹掌力對王希堯不起作用。這一次，她用上了兵器。
是一把短劍。
短劍削鐵如泥，隱隱有藍光閃爍，是在劇毒中侵泡過。
要是被短劍扎中，不管多強的體魄，都會被扎出一個血窟窿來。王希堯畢竟沒有真正練過金剛不壞神功。
王希堯好像有著預知能力，每次都能格擋住李秋水的手腕，讓短劍無功而返。
簡單古樸的羅漢拳，被王希堯打出了神韻來。
玄悲和喬峰都練過羅漢拳。可是他們打出的羅漢拳，沒有王希堯那種神韻。
王希堯的一招一式，真的像是被佛門羅漢附體。
玄悲心中暗道：“王希堯的武學天賦，是我少林寺數百年來第一人。達摩祖師在世，可能也就把羅漢拳練到如此境界。”
李秋水說道：“大家都用兵器！不要讓王希堯有喘息的機會。”
當李秋水后退的時候，慕容博手握長劍，施展劍術向王希堯攻擊而去。
慕容博的劍術，比慕容復更精純。
不知何時，蕭遠山的手里，有了一根兩米長的混鐵鋼棍。有這根棍子，蕭遠山就可以把伏魔杖法施展得淋漓盡致。
不到十招，王希堯就把慕容博逼到了要棄劍的程度。
學會了打架的王希堯，就是這么強橫。
慕容博后退。
蕭遠山接上。
李秋水有點心急，哪怕是車輪戰，自己這一方好像并不占便宜。
王希堯的體能好似無窮無盡。
反倒是自己的內力消耗，好像更快一些。
慕容博就比較陰狠。
他看向了喬峰身邊的王語嫣。
王希堯對這個小姑娘特別重視。若是把小姑娘擒下，擾亂王希堯的心神，就能增加勝算。
盡管慕容博知道王語嫣和慕容復是表兄妹關系，但是為了利益，他還是決定這樣做。
欲成大事者，任何人都能犧牲掉。
慕容博化作一道黑影向王語嫣沖去。
喬峰憤怒道：“敢打王姑娘的主意？你找死！”
喬峰直接給慕容博來了一招“亢龍有悔”。慕容博以斗轉星移將掌力反彈回去。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喬峰猝不及防。回過神來的時候，王語嫣已經在慕容博的手里。
慕容復震驚道：“這位前輩為何會我慕容家的斗轉星移？”
玄悲盯著慕容博，目光閃動，在猜測他的身份。江湖中，誰不知道斗轉星移是慕容家的嫡傳絕學？
會斗轉星移的，絕對是慕容家族的人。
王希堯憤怒道：“卑鄙小人。”
心一走神。
王希堯動作招式不再流暢，出現了破綻。
被蕭遠山抓住機會。
蕭遠山一棍子打在王希堯的背上。
這一棍的力量起碼有數千斤，比拳腳攻擊的力道猛烈太多。
王希堯渾身一震，受了內傷，氣息有些浮動。小巨人般的體型，快速縮小，王希堯的體型恢復了正常。
看著王希堯嘴角的血跡。在場的“英雄豪杰”都興奮了起來。
“他受傷了！”
“我們一起上，絕對能拿下這個大魔頭。”
“殺了他。為民除害！”
這些所謂的英雄豪杰，打硬仗不行，但是趁火打劫倒是玩兒得很溜。
王希堯要是處在上風，他們當然不敢有其他心思。但是王希堯受了傷，他們心中的貪欲，一下子就爆發出來。
利欲熏心。
利令智昏。
說得就是他們現在這種心態。
他們不想一想，就算王希堯走神挨了一棍子，受了傷，那也是他們這些小角色能抵擋的嗎？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猛虎受傷，那也比強壯的貓厲害。
王希堯的眼睛血紅，腦海中突然出現一些記憶片段，好像是封塵在大腦中上輩子的記憶。
記憶有些模糊。
一位白衣劍客，劃出了一劍。
“養心劍。”
“第一劍……”
王希堯強忍著頭痛欲裂，奪過一個江湖人的長劍。
有了長劍在手，王希堯身上的氣息立刻就變了，他猶如一柄出鞘的利劍，讓人不敢直視。
凡是看著王希堯的人，都會覺得眼睛刺痛，像是被劍氣割傷了一般。
王希堯使出一劍。
劍尖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
劍氣細如發絲，鋒利無比。
李秋水和蕭遠山瞳孔一縮，感知到巨大的危險。
二人退得快，躲過一劫。
其他人，只要是靠近王希堯十丈以內，全部給劍氣斬殺。
簡直不似人間的劍法。
什么是一劍通神？
什么是劍心通明？
這就是！
慕容復驚恐道：“劍，竟然是該這么用。”
王希堯用劍指著慕容博，冷聲說道：“放人！”
慕容博被劍指著，感覺強烈的劍意直襲腦門，渾身冰冷，心中恐懼，不由自主地把王語嫣放了。
王語嫣跑到王希堯的身邊：“希堯哥哥……”
李秋水施展凌波微步，化作一道殘影消失不見。眼見是不可為，她選擇退走。
蕭遠山、慕容博、四大惡人、慕容復等人，頓時做鳥獸散。
大腦里傳來的陣陣刺痛，讓王希堯差點心神崩潰。
王希堯說道：“語嫣，我們走。”
這一次，真的沒有人再敢來阻攔。
王希堯醒來，發現自己在一家民房里。
王語嫣這個時候端著米粥進來，高興道：“希堯哥哥你醒了啊。我熬了粥，你先喝點。”
咕嚕嚕。王希堯腹部發出聲響。
王希堯笑著說道：“好。我正好餓了。”
接過粥碗，王希堯喝了一口。
“語嫣，我昏睡了多久？”王希堯問道。
王語嫣說道：“已經兩天兩夜。希堯哥哥，你是不是受了很重的傷？”
王希堯搖頭說道：“傷勢不重。我身體健壯，修養幾天就能痊愈。”
王語嫣說道：“那你怎么會突然昏迷？還有，你在聚賢莊使出的那一劍，是什么劍法？好厲害，好霸道。我對天下各門各派的武功都有了解，從來不知道還有如此凌厲的劍法。”
王希堯說道：“我昏迷，是因為腦子里多了一點記憶。我在想，我到底是誰？為何我會對劍有著一種特別感覺？養心劍，又是什么劍法？”
那幾個記憶片段太零碎，王希堯想不起更多的事情。
王語嫣說道：“希堯哥哥，不用想太多，好好養傷。等回到了少林寺，你一定可以想起更多的事情。”
王語嫣有種預感，王希堯的身份，不像表面這么簡單。或許，他是一個大人物。
王希堯點頭說道：“語嫣你說得對，想多了，是徒增煩惱。放下，可得自在。”
王希堯說完，愣住了。
放下？忘記？
兩者間，好像沒什么區別吧？或許，放下，就是忘記。
天下間的道理，果真是想通的。
王希堯對“坐忘”有了點新的感悟。
喝了粥，王希堯盤膝坐在床上開始調息。進入到了禪定的狀態，體內的各項機能就會達到平衡，對體能恢復，傷勢愈合，有著極大的好處。
經歷了聚賢莊一戰，王希堯證明了自己是天下第一強者。
不管王希堯是不是大魔頭，但他的武功劍法，沒有任何人敢小覷。
同時，也有人在猜測李秋水、慕容博、蕭遠山到底是什么身份。
蕭遠山和慕容博為何要蒙面，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回到了少林寺，王希堯深居簡出，不再出現在江湖上。
人都是健忘的。
數年之后，江湖武林中就很少再談起王希堯。
王語嫣在嵩山住了數年。
她已經是十八歲的大姑娘。
王希堯把《莊子》讀透，但還是沒有真正領悟“坐忘”的意義。
靠“書讀百遍其義自現”辦法，是沒辦法領悟“坐忘”了。
需要頓悟。
可是頓悟，要契機。而契機在哪兒，什么時候到來，誰也不知道。
掃地老僧還是在藏經閣里掃地。
不過他的動作好像比起幾年前更加遲緩。
若不是能感知到掃地老僧身體里那股精純而渾厚的內力，還有那隱藏得很深的生機，王希堯怕是要擔心他隨時會倒下，一口氣喘不上來死了。
王語嫣跑到王希堯的跟前，說道：“希堯哥哥，江湖上又出大事兒了。喬峰竟然是遼國契丹人。丐幫在杏子林里驅逐了喬峰，不對，是蕭峰。有一些江湖高手被殺，據說都是蕭峰干的。”
王希堯說道：“沒有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就不要亂說。‘據說’這個詞，就是謠傳，真是害死人。我又不是江湖人，外面發生什么事情，和我沒什么關系。語嫣，你已經有了禪定的境界，該回家了。”
王語嫣說過，只要能達到禪定的境界就回家。
她一年前就能做到禪定。
卻一拖再拖，到了現在都還沒有回曼陀山莊。反倒是雪兒往返送信，來少林寺好幾趟了。
半夜。
熟睡中的王希堯突然醒來，披上衣服走出房間，在院子里他見到了蕭峰。
“師兄。”王希堯說道，“你怎么來了？”
蕭峰說道：“師弟，杏子林里發生的事情……你知道吧？”
王希堯說道：“聽說了。”
蕭峰說道：“師弟，你武功天下無敵，我想你幫我一做件事情。”
王希堯說道：“你說。”
蕭峰說道：“三十年前，爹娘帶著我路過雁門關，到大宋境內探親。有一位帶頭大哥，他領著十多位武林高手襲擊殺害了我爹娘，害得我家破人亡。你幫我查這位帶頭大哥的身份。”
王希堯點頭說道：“好。給我點時間。”
王希堯有“他心通”的本事，要查當年的帶頭大哥是誰，不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