齙牙青年看著張瑜的眼神透露著淫邪,目光一寸一寸的在張瑜的身上游弋著,似乎有些猶豫。
大眼睛湊過來諂媚道:“老大,這小娘們兒帶勁兒啊!”
何平心里有些發慌,看齙牙青年的反應肯定是對張瑜有想法的,但他更好奇的是大眼睛很明顯就是個女生,為什么會在這個問題上火上澆油呢。
不待何平想明白這件事情,齙牙青年把蝴蝶刀一握,走上來更加細致的打量著張瑜,鼻頭微微聳動,嗅著她身上的香氣。
閉著眼睛回味了幾秒鐘之后,齙牙青年心中的欲望終于戰勝了理智。
“他娘的,八輩子碰不上這一回,干了。”
說完,他眼神周圍幾個弟兄使了個眼色,周圍虎視眈眈的幾人立馬擁上來,張瑜嚇得花容失色,往何平背后鉆。
在齙牙青年內心掙扎的同時,何平心中也在經歷著理智與情緒的交鋒,本以為今晚至多是破財免災,但事情卻在張瑜的蛤蟆鏡被摘下之后徹底改寫。
他相信,如果現在自己拋下張瑜,獨自逃走是有機會的,但那樣做自己的良心將永遠無法安寧。而如果自己做出抵抗,那么很有可能會引起對方激烈的報復,何平不會高估了這個年代不法分子的底線,事情的走向已經無限接近劃向深淵。
他的內心充滿了焦灼、不安以及惶恐,這是他穿越以來,同時也是人生當中第一次如此徹底的被某種情緒和危險所束縛,無法掙脫。
周圍幾人的動作在他眼中似乎都被慢放了無數倍,他們臉上的猙獰與邪惡纖毫畢露。
這不是人啊!這是吃人的野獸!
何平想到了相隔十一年的兩次嚴打,亂世當用重典,亂世當用重典……
他的心里默念著這句話,循環往復,每默念一遍,心中的信念便加強一分。
人性之惡,難以想象。
人心不足,也難以估量。
接下來他們要做的事情,何平不敢想象。
就在幾人的手上即將抓住他和張瑜的時候,他大喊道:“老大,這位老大。”
幾人的動作下意識的停住,齙牙青年饒有興致的看向何平,“怎么,小子?想英雄救美啊?”
何平聲音微顫,眼神中透露著驚惶,“這位老大,我有樣東西,只要你們放過我們倆,我就送給你們,這樣東西價值連城,絕對可以保你們下半輩子都衣食無憂。”
他真誠的看著齙牙青年,咽了口唾沫,期待著齙牙青年的反應。
齙牙青年怪笑了一聲,“有意思,有意思。”
然后他看了看周圍的弟兄,幾人心有默契的遞了個眼神,齙牙青年臉上帶上些許和善,“行啊,我們兄弟只求財,只要你的東西讓我們滿意,我們一定放你們走。不過,你小子可別跟我說東西在別處了讓我跟你取一趟那種小把戲。”
何平略帶諂媚向周圍的幾個人都抱了個拳,同時隱晦的觀察了幾人的體型和手上的家伙。
他們一伙共5人,3人持刀。
“這位老大,各位兄弟,不敢欺瞞你們,東西就在我身上,我這就給你們拿出來。”
他緩慢的彎下腰,手勢向下,看似要往鞋底掏東西。
“呦呵,藏得還挺隱蔽的。”齙牙青年見狀調笑了一句,隨即他給了大眼睛一腳,罵道:“他娘的,讓你搜個東西,這么重要的地方都忽略了。”
大眼睛躬身賠笑認錯道:“對不起老大,是我的疏忽,下次一定注意。”
周圍幾人的注意力被齙牙青年和大眼睛的對話吸引了過去。
就在此刻,何平撩起褲腳,迅速從小腿處拔出一把匕首,拔身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齙牙青年刺去。
匕首長約一尺,雙面開刃,在幽暗的黑夜中散發著清冷嗜血的光輝。
一切發生在短短的兩秒之中,齙牙青年和他的兄弟們對何平的突然爆發始料不及,在何平拔身而起的一瞬間,他們的思維本能的陷入了停滯。
直到何平的匕首距離齙牙青年的腹部不到二十公分的時候,他才下意識的做出側身閃避的動作,匕首劃過他的衣襟和肚皮。
齙牙青年此時如亡魂失魄,心中又驚又怒,有心反擊,但手上的蝴蝶刀在剛才說話的時候已經合上。
何平見一擊不成,迅速調整姿勢再次刺向齙牙青年。
眼見對方的匕首再次刺來,齙牙青年只能再次向旁閃躲,正巧他身旁的大眼睛楞在當場,他順勢扯了一下大眼睛,讓她擋在自己前面,然后迅速遠離何平的攻擊范圍。
冰冷的匕首毫無阻力的刺入肉體,就像平日里切肉一樣的感覺。
何平毫不猶豫的拔出匕首,對方的包圍圈已經被他突出了一個口子,他朝張瑜疾呼:“快跑!”
面對生死關頭,張瑜終于爆發了平生最迅捷的一次動作,鉚足了勁沖出了歹徒們的包圍圈。
同時嘴里大聲的呼救:“救命啊!殺人啦!”
周圍幾個歹徒終于克服了自身的本能,見何平持匕行兇,這才意識到自己被這小子給誑了。他們恢復了窮兇極惡的的本性,面目猙獰的揮舞著匕首向何平殺來。
兩次刺擊沒有重傷這群歹徒的首領,他們的反彈只會更加激烈,何平知道自己根本無力抵擋,在張瑜跑出去的一瞬間,他也拔足狂奔,沒用兩秒就攆上了跑在前面的張瑜。
“傻子,別說話,玩命跑。”
劇烈奔跑中說話是很分散精力和降低速度的蠢事,何平只來得及說這幾個字,就悶頭狂奔。
身后,被激怒的歹徒們手持兇器,窮兇極惡的追趕著兩人。這個時候路面上行人稀少,喊救命根本沒有用,即便有熱心人發現了他們的險境,但一個兩個人赤手空拳也難敵惡人的兇器,圖害人性命。
他們必須跑,跑到有燈光、人多的地方,兩人不約而同的選擇了紅房子的方向。
在這一刻,他和張瑜都爆發出了身體當中最強的潛能。
何平自覺已經做到仁至義盡,能不能跑得掉,就要看兩人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