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惡幻源流走……”趙雅竹面露嘲弄道:“去送死嗎?”
“你可知道惡幻源流有著什么嗎?”
周凡微微一怔道:“有什么?一個強大到無法預測的怪譎嗎?”
“惡幻可不是什么怪譎散發出來的,它是險地衍變而來,它的源流就似一個巨大旋渦,散發強烈的惡幻吞噬一切生靈。”趙雅竹微微皺眉道,“要是沒事我勸你不要靠近那里的好,以你這低微境界一不小心就會被吞噬掉。”
“要是可以,我當然不想靠近,我現在只想知道你是否有辦法能讓我抵御惡幻的侵蝕?”周凡沉默了一下道。
趙雅竹沒有說話,她的身體倒立一上一下,過了一會才道:“以你現在的情況,我能給你提供的是幻虛九針秘法,這是一門適合武者使用抵御惡幻的秘法。”
“也只有這門秘法,才能保證你接近源流時不被吞噬,但你要記住,危險還是有的,最好盡量不要靠近。”
周凡臉色一喜,他連忙問:“這幻虛九針秘法會不會有什么后遺癥?”
要是沒有后遺癥,那他就用它了。
“沒有后遺癥。”趙雅竹瞥了一眼周凡道:“但這幻虛九針秘法存在一個問題,它能抵御惡幻的理念在于以痛制幻,所以幻虛九針秘法使用起來很痛苦,每加一針,疼痛就翻倍,到第九針甚至會刺痛人魂。”
“不乏使用幻虛九針從而痛得死去的武者,尤其是第九針,很可能會痛得人魂崩散,所以第九針使用時,要非常慎重,不過九針拔出來之后,對人沒有任何后遺癥。”
周凡臉色微變,這顯然是一門很痛苦且危險的秘術。
“不過這是我能夠給你提供的最合適辦法,考慮它只能用來對付惡幻以及使用時的痛苦,收你五千條大灰蟲好了。”趙雅竹想了想道:“你要嗎?”
“要。”周凡毫不猶豫道。
這樣一來,這事才更有保障,即使他有龍神血,但龍神血不到緊急時刻,他都不想消耗,龍神血的龍神語可是用來救命的,幻虛九針秘法恰好能替他替代龍神血來抵御惡幻。
至于疼痛的副作用,只要小心一點問題不大。
趙雅竹只是嗯了一聲,她一個翻身從倒立的狀態變為正確站立,身上的汗水立刻蒸發殆盡,她從周凡的琉璃球取出了五千條大灰蟲,才抓來一縷灰霧,灰霧化作一個巴掌大的黑木方盒。
趙雅竹把黑木方盒遞給周凡,周凡接過黑木方盒之后,他打開看了一眼,里面有大小不一的九枚長針。
長針通體淡綠。
“這是幻虛九針秘法配合使用的針具。”趙雅竹解釋了一句,她的指尖溢出一團藍色的光芒。
她屈指一彈,藍色光芒飛去,從周凡的印堂鉆了進去。
周凡腦海里瞬間浮現出幻虛九針秘法的使用之法,幻虛九針秘法很簡單,關鍵是那套針具,要是沒有針具用普通銀針來代替,將不會有任何的作用。
這樣的秘法甚至不用花費時間來學習,這讓周凡松了口氣。
這時灰霧已經覆蓋到他的脖子上。
周凡今夜在船上的事情都順利完成,他很快就被灰霧籠罩,徹底消失在船上。
趙雅竹看向一直閉目的蝕芙道:“小家伙,你找到他了嗎?”
蝕芙正在琢磨武技,她睜眼道:“已經確認位置,但那地方太大了,想將他找出來不容易。”
“那就要加快時間了,他從險地出來之后,我就要用掉那次附身機會,時間要是拖得久了,他會懷疑的。”趙雅竹輕輕點頭道:“還有,他今夜又透露了一個消息,那個險地不僅存在駭夢之環,還存在惡幻,你確認你沒有找錯地方嗎?”
要是找錯了地方,那一切都是徒勞無功了。
“我沒聽說哪里存在什么惡幻,但那地方太大了,出現什么都不奇怪,我確認是那個位置是因為那里最近有不少人出現在那個險地之內,他可能就在其中。”蝕芙皺眉道。
“很好,那就不會錯了,可惜我無法給你提供幫助,要不然你很容易就能尋到周凡。”趙雅竹笑道。
“我會盡快找到他。”蝕芙不愿意細談,而是又閉目琢磨起功法武技這些東西。
她擁有的優勢在于本身強大的譎人天賦,但境界修為與周凡差得太遠了。
僅僅憑借譎人天賦,是無法打贏周凡的,她要想法快速提升自己的境界修為武技,才有把握。
周凡在夢中醒來,他先是環視一下四周,確認一切如常之后,他取回身體的控制權,先把那套趙雅竹所給的針具實體化收好,又躺了下去。
明天將會是最后一天,要直面惡幻,精神狀態不好可不行。
即使再睡下去要面對噩夢,他也沒有任何的選擇。
昏昏沉沉的感覺襲來。
周凡有些茫然,他站在亮紅色的雪地上看了一眼四周,茫然只是一小會的,他快速跑了起來。
他一邊跑一邊精神高度緊張留意周圍的情況。
周凡很快就爬上了一棵不算太高樹,他捉住枝干往下一跳,咔的一聲,手臂粗的枝干被他的重量扯斷。
他扯掉細小的枝葉,做成了一根木棍。
他揮了揮手中的木棍,滿意點點頭又奔跑起來。
“人在哪里呢?”周凡一邊走一邊尋找了起來。
很快他就看到了一間木屋。
周凡眼神變得冷厲起來:“屋內肯定有人。”
他沒有直接闖入去,而是迅疾無聲繞著木屋跑,防止有人從窗口處看出來,看到他。
他很快就繞到了木屋的后面,然后靠著屋墻,一步步走到了木屋前門。
周凡靠在門的左側,他用木棍輕輕敲了敲門,然后高高舉起木棍。
等了一會,一個散發披肩,絡腮胡的漢子打開了門,他沒看見任何人,然后探頭出去看了一眼。
只是這一探頭,木棍就敲在他的頭上。
咚的一聲,鮮血從絡腮胡漢子的腦袋噴濺而出,他眼睛徒然睜大看著周凡,有些不解:這人怎么一見面就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