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數十聲,萬一船現身需要時間,你這數數完,它無法現身,我們兩個不就白死了嗎?所以我才建議你數一百聲。”周凡一臉嚴肅道。
“它出不來可以跟我說,我只數十聲。”嬰九不為所動道。
“一。”
“二。”
周凡腦子急速狂轉,他實在沒想到嬰九會用這么喪心病狂的辦法來逼船屈服。
“其實我與船的關系并沒有你想的這么好。”周凡道:“你這辦法行不通的,船也沒有很重視我,到時你還是輸了,我們兩一起死那就虧大了。”
“六。”嬰九沒有理會周凡,她只是緩緩讀著自己的數字。
“七。”
“好吧,那我們就一起死算了,有一個頂尖修士與我同歸于盡,我也不虧。”周凡平靜了下來道。
“八。”
“九。”
“十。”
嬰九讀出最后一個數字,世界仿佛安靜了下來,周凡即使隱隱認為嬰九未必會這么瘋狂,但他的精神也緊張到極點。
嬰九靜靜站著,她細長的黑眉挑起,輕嘆口氣道:“看來它不會出現了,那就一起死吧!”
她臉上露出了狠辣決絕之色,煉魂缽遽然碎裂,周凡的人魂立刻回歸了自己的身體,而嬰九已經離去了。
“……”周凡拿回了身體控制權,他有些茫然,不是說好一起死的嗎?
怎么他突然就逃出了生機,嬰九放棄了還是船在關鍵時候出手了?
周凡不知道,他臉色有些難看,剛才真的是太危險了。
這次是他失算了,以后與這些引導者打交道還是要慎之又慎。
不過他又想到,引導者附身都會有危險,一旦決定無視雙重誓言,要與他拼命,能不危險嗎?
但他與那些引導者無仇無怨的,也不會有殺他的想法,除了嬰九這種瘋子……
“不行,以后要看清楚才行,要是似嬰九這種瘋瘋癲癲的引導者,絕對不能讓她附身了,實在是太危險了。”周凡臉色凝重想。
他往寒北道城而去,很快就回到了寒北道主府,回到了自己居住之處,他的心態這時已經平復下來。
無論此次的附身多么危險,但好歹已經過去了。
他心念一動,身體之中有著一道漆黑的光芒一閃而出,化作了漆黑的小刀虛浮在他的身邊。
他心中一陣感嘆,雖然冒了很大的風險,但他的本命法寶算是完成了。
要知道有很多金丹修士為了煉制一件好的本命法寶,就算是金丹后期,也未必能夠完成本命法寶的煉制。
似周凡這種只是剛踏入金丹初期沒多少天,就能煉制好自己的本命法寶,還是融合了法則之力的本命法寶,世間少有。
有了這本命法寶,他就掌握了多一種法則,而且還是強大的心之法則!
當然這也很危險……周凡嘴角扯了扯,他本來想催動心之法則給他增加一倍真元的,但想想還是謹慎地增加了十分之一真元。
小刀綻放漆黑光芒,周凡發現自己的真元立刻增加了十分之一,這種瞬間變強的感覺真是讓他陶醉。
這種陶醉他很快警惕起來,連忙停下了心之法則,他的真元又跌落了下去。
心之法則的危險在于無法看清其極限邊界,要是萬一超出了極限邊界,很容易就會被法則反噬。
嬰九說過,即使隨著實力變強,心之法則的邊界也會得以擴大,但邊界極限是一直都在的。
而且這邊界極限是很難去試探摸清楚的。
“要想法作出一些限制才行,如通過心之法則用過的手段,可以放心大膽用,如果是未曾用過的,那就要小心謹慎,三思而后行……”周凡看著自己的本命法寶,琢磨了一會,他又看著懸浮在他身前的小刀笑道:“忘了,還沒有給你起一個名字!”
小綣在一旁,聽了周凡的話后,立刻興致勃勃道:“主人,不如就叫小綣鴨腿刀。”
漆黑小刀瑟瑟發抖。
周凡嘴角扯了扯,他腦子抽才會叫這個名字,他沒有理會小綣,而是認真想了起來,他的本命法寶融合了心之法則,他很快就想到了一個名字,他道:“就叫你傷心小刀了。”
“傷心小刀?”小綣呃了一聲道:“主人,這名字好怪好難聽,不如我的小綣鴨腿刀。”
這是一個帶著點惡趣味的名字,周凡瞪了一眼小綣:“敢說我起的法寶名字不行,罰你十個鴨腿。”
“罰我十個鴨腿,我傷心了。”小綣眼淚汪汪道:“原來這就叫傷心小刀。”
到了晚上,周凡睡熟之后,他很快出現在船上,先看見的是夢夢從搖籃中爬了出來,往船外爬去。
他一臉緊張連忙施展身法把夢夢抱回來,夢夢還在咯咯地笑,還用一雙小手胡亂.摸周凡的臉。
周凡一臉無奈,夢夢現在會爬了,他都有些管不住她了。
他很快轉移心思,打量著灰霧彌漫的船,并沒有發現嬰九的身影。
嬰九附身后那種行為,在他看來只有兩種結局。
第一嬰九在關鍵時候停手了,并沒有動手殺他,那嬰九就會安然無事。
第二嬰九出手了,但船也出手救了他,那就算船沒有收拾嬰九,嬰九也會慘遭道心反噬,那嬰九活下來的可能性很低。
老實說,周凡很不喜歡嬰九這個神經病,就似一顆隨時會引爆的炸彈,這次就差點炸死他了,他巴不得嬰九死掉了。
“你是不是在找我?”
周凡聽到這熟悉而難聽的聲音,他的臉色冷了下來,“原來你沒死呀。”
嬰九出現在周凡的眼前,她邪笑道:“這是生氣了?我要是真的動手來殺你,我肯定死了,但你恐怕也死了。”
“你為什么要生氣呢?你以為我的心之法則是這么容易獲得的嗎?這可是你要為自己冒險支付的代價。”
周凡冷著臉,但還是忍不住問道:“你為什么最后停手了呢?”
“因為船沒有一點出手的意思,那我為什么要與你同歸于盡?”嬰九理所當然道:“難不成你還以為自己的命真的比我的值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