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當年,這終極殺人王火云邪神登門刺殺總督大人,你猜怎么著?”
“不是說你們揍了他一頓,關精神病院里了么?”
段正郁語氣一頓,瞪了張秀一眼,認為他不是一個合格的捧哏,便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總督大人門下有三劍四刀一拐爪,當時一起出手,欲殺此獠...但火云邪神不愧是殺手排行榜上排名第一的超級高手,短短一炷香的時間,總督門下的八大高手便先后落敗...你小子是沒有見當時火云邪神那不可一世的模樣,歪嘴邪笑著就向著總督大人撲了過去,連子彈都追不上他的速度....這老小子以為是穩操勝券了,可就在這個時候!”
段正郁又看了張秀一眼,張秀了然,配合著道:“可是段叔您出手了?”
“哈!”段正郁氣勢一震,道:“非也,出手是你爹——號稱乾坤圣手的張圣道,一身家傳的乾坤大挪移,當時就把那個叼操的攝在了原地。”
乾坤大挪移?臥槽!
我怎么不知道?
“不過這個王八蛋藏得還真深,竟是蛤蟆功的傳人,當時硬生生的調轉身子撞了你爹一頭槌,你爹也還了他一腳,算是平分秋色...這個時候總督大人才出手,楊氏的九陰神爪自是冠絕天下,就算是少林的龍爪手與殷氏的鷹爪功,比其也遜色一籌。”
“當時打得那叫一個天昏地暗...總督府當真是一片狼藉,火云邪神渾身上下都沒有一邊兒好皮,血淋淋的被摜在地上,衣服也全都被打爛了,就剩下了一個白背心與大褲衩...當真其凄慘。”段正郁口若懸河,將當時的場景描述了一遍。
“然后呢?”
“自然是你段叔我出手了。”段正郁頗為自得,笑著道:“當時這老小子雖然被總督傷的不輕...但功力仍在,可他竟躺在地上裝死,企圖趁機偷襲...你段叔我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打算,以探查他傷勢的名義走上前去,在他出手想要挾持我之前,我便以蓄力許久的一陽指,當場破了他的蛤蟆功!”
段正郁眉飛色舞,道:“他的蛤蟆功都被我破了,自然是乖乖投降認輸。”
等張秀從警局出來的時候,腦瓜子還是嗡嗡的。
講道理,雖然已經知道這個世界有點兒不靠譜,可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是如此的藏龍臥虎。
總督姑父姓楊,便有家傳的九陰神爪,深藏不漏;
便宜老爹姓張,一身大成的乾坤大挪移功力深厚,可惜在戰場上中彈傷了根本...英年早逝。
至于段局長,說自己是不屑子孫,沒能學會段家真正絕學六脈神劍,只是勉強練成了一陽指...雖然是趁著火云邪神不備,破了對方的蛤蟆功,可見其本身功夫也可小覷。
出手能快的過火云邪神,怎么可能是庸手?
一心想要被高手“打死”的火云邪神,去了總督府險些就夢想成真。
只是總督想要將此兇人收服麾下,所以才將之關在了廣南市的精神病院之中,起初讓大舅哥坐鎮廣南,未嘗沒有看著火云邪神的意思。
大舅哥病逝之后,接班的是段局長,也是因為一陽指“專破”蛤蟆功。
既然公門之中都有如此高手隱藏,那么江湖上的各大幫派就沒能籠絡下一些“江湖”豪杰?張秀是不相信的。
想著豬籠城寨之中,除了太極拳與獅吼功之外,便有五郎八卦棍、洪家鐵線拳以及十二路潭腿三位“高”手,沒道理江湖黑道之中比豬籠城寨還不如。
說起來...特么的包租公與包租婆一個叫楊過,一個叫小龍女...楊過?莫非與總督府也有什么關系?
江湖大了去了,區區一個廣南城便有數位高手,放眼整個華夏大地又當如何?
所謂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可眼下公門都是玩兒槍炮的,武林高手畢竟遠不如以前吃香,連他爹那樣的高手也要被子彈所傷,可見如今的戰場確實非個人武力能主宰勝負之地...可這江湖黑道依舊還是動刀子拳腳的時候多,豈不正是這些“高手”大顯身手的舞臺?
講武德的畢竟是少數,一些個貪財的、好色的,只要對癥下藥,豈不是很容易就被拉攏了去?
段正郁坐在辦公室上,哼著小曲,從窗戶上看著腳步有些沉重的張秀,無奈道:“別說是你爹,就是老子殺幾個幫派的老大也是輕而易舉...可殺了之后呢?人家大不了換一個人當大佬...最多鬧個四分五裂...可真要是這樣,街上還不知道要打成什么模樣,最后麻煩的還是自己,苦的依舊是百姓...倒不如眼下這樣,雖然傳出去不好聽,但畢竟穩定些。”
“大小是一個分局的局長...來人,給二分局的張局長派輛專車。”
吩咐完之后,便起身往值班室走去,他能看出來...這個大侄子八成是個不聽勸的,左右是要對這些幫派動手的,也罷...撞兩次南墻,興許就會知難而退。
到時候當叔叔再領著他好好享受生活,人生苦短,還是要及時行樂啊 在前線打仗,與在后方處理這些叼操糟心事兒根本就是兩回事兒,段正郁同樣不覺著這個大侄子能堅持下去,不過當叔叔雖然勸不住他,也不會故意拖他的后腿。
他雖然貪財好色,卻也還是向著自家人,準備找個機會把那些黑老大叫到一起吃個飯,讓他們最近收斂些。
“聽說二分局來的那個小局長,是原來張局長家的公子。”
斧頭幫的師爺持著一把扇子,在一旁給身形消瘦,梳著大背頭的斧頭幫幫主琛哥散熱。
琛哥看起來也算是一表人才,凸顯成熟氣質的O形胡,更是讓他平添幾分氣勢,但這一張嘴...露出滿嘴的黑牙,便只讓人覺著兇惡。
因為他是斧頭幫老大,所以無人敢笑他。
“原來還是個小衙內。”琛哥咧著嘴,手里拿著一個手絹兒,正在擦拭一柄的斧頭。
“聽說今天晚上總局的段局長在廣南大酒店請客,廣南市有頭有臉的正道人物都要去,算是給這個小衙內接風洗塵,也算是給他站臺。”師爺笑著道:“這興師動眾的,不知道還以為是總督府的公子來了。”
“呵。”琛哥笑一聲,道:“人家是正道嘛...咱們是混黑的,怎么...你還想人家也把咱們一起也請過去么?”
師爺連聲笑著:“也是這幫肥頭大耳的官差忘記究竟是誰養著他們,整日在廣南作威作福的...還以為是他們自己有本事。”
琛哥面色正,把斧子放下,伸手敲了敲師爺的腦袋,冷笑著道:“哼,誰叫咱們在人家的眼中是臭水溝的老鼠上不的臺面的呢?還有鱷魚幫...以為扔進去兩個臭錢,警局就是他們家的了?養不熟的...總局那幫人,尤其是那個段正郁,誰的錢他都敢拿...呵,看起來好說話的很...你去打聽打聽,他是不是只收錢不辦事兒?呵——呸!”
“琛哥,紫煞會那邊兒已經基本上已經布置好了。”這時候一個梳著馬尾的高個子男人走上前來,恭恭敬敬道:“您是親自過去?還是兄弟們直接動手?”
琛哥看了師爺一眼。
師爺連忙道:“琛哥,紫煞會那邊兒的堂口,離著廣南大酒店只有一條街,他們的宴會廳在八樓,一眼就能看到。”
琛哥從沙發上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帶上了一頂白帽子,揮揮手...一幫人連忙跟上。
二分局。
“局長,局長...你可算回來了!”李懷仁急的是滿頭大汗,看到張秀的身影時便一路小跑的跑上來,也不等張秀詢問,他便開口了:“局長,我有個在斧頭幫的發小兄弟,說他們晚上要對紫煞會動手。”
“紫煞會?”張秀聞言腳步一頓,他雖然來廣南市沒幾天,可也讓白皮州領著把廣南各大勢力的據點逛了遍,若是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個紫煞會與廣南大酒店就隔著一條街...是五分局的地盤。
斧頭幫...張秀沉吟一陣兒,當真是囂張的狠啊。
這算是下馬威么?八成只是適逢其會吧...畢竟段局長請自己吃飯也是臨時起意的。但這心里終究是不舒服呢。
“你在紫煞會也有兄弟么?”
“有的,已經通知他跑路了。”
張秀斜了他一眼,道:“怎么,還有什么事兒么?”
“局長,紫煞會雖然比不上斧頭幫、鱷魚幫,比白幫與薛幫也又所不如,可也是雄霸一方的勢力,三千幫眾全都是硬生生打出來...當年跟青幫分壇的交手都沒有落了下風...如今斧頭幫要對紫煞會,怕是一場血戰...五分局的人剛才派人來求援了。”
“哦?求援?”張秀聞言直接就樂了:“他們有膽子去攔著斧頭幫?就算他們有膽子,老子也不會讓你們去送死的。”
李懷仁聽了張秀的話,面上一陣青紅,才想到局長剛來,不知道行情...這才無奈道:“局長...他們是讓咱們等兩幫分出勝負之后,出去洗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