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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3章 陰識的實力

  莊延年見莊氏藤甲占據了上風,臉上的怒意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暢快之意。

  “魚禾,你現在跪地請降,我可以看在喬妹的面子上,留你一個全尸。”

  魚禾沒有打理他。

  莊延年臉上再次浮現出濃濃的怒色。

  被莊延年挾裹著站在他一邊的任方,苦著臉直嘆氣。

  打贏一個預備營你就得意了,最厲害的那群家伙還沒出現呢。

  我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被魚禾軟禁了就已經很悲催了,如今還要被你拉出來去惹這個煞星。

  任方痛苦的閉上眼,心里直喊今年命犯太歲。

  莊延年不知道任方心中所想,厲聲催促著手底下的藤甲拿下魚禾。

  只是莊氏的藤甲雖然厲害,雖然壓著預備營的兩百人打,但是死活破不開預備營將士們布下的防御陣,奈何不了躲在預備營將士們身后的魚禾。

  預備營將士們訓練了不足一個月,實力一般,也沒有穿戴盔甲,確實不是莊氏藤甲的對手。

  但是他們背后有一個在兵法謀略一道極有天分的陰識在指揮。

  所以爆發出了遠超他們實力的戰斗力。

  有幾次,莊氏的藤甲沖散了預備營將士們布下的陣型,但不等莊氏藤甲更進一步,陰識就會立馬指揮著預備營的將士們補齊陣型。

  魚禾眼看著陰識指揮著預備營的將士們抵御著莊氏藤甲的殺伐,一個勁的在一旁點頭。

  他那一拳頭挨的值。

  陰識確實有能耐,也有領兵的天分。

  以前沒機會領兵,所以并沒有機會實踐自己所學的兵法謀略和武藝。

  如今有機會領兵了,自然展現出了他的不同。

  他不僅實踐了自己所學的一部分兵法謀略,還根據虎賁軍、預備營的特點,研究出了一些簡單的適合虎賁軍和預備營作戰的陣型和作戰方式。

  如今更是領著一群訓練了不到一個月的新兵,擋住了莊氏精心挑選出的藤甲。

  “虎賁軍的人什么時候到,我快撐不住了。”

  就在魚禾心中暗自稱贊陰識是個人才的時候,陰識湊到魚禾身邊,低聲喊了一句。

  魚禾愣了一下,笑著道:“我覺得你能贏。”

  陰識翻了個白眼,有點想罵娘,“我手底下的人訓練了不到一個月,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莊氏的人可是經過精挑細選的,而且看他們沖陣的樣子,明顯是經過我們漢家將軍指點的。

  如果率領他們的是一位漢家將軍,我們的人早就被擊潰了。”

  魚禾聽到陰識的話,沉吟了一下,點點頭。

  陰識說的在理,莊氏確實有能人。

  先不說莊氏先祖就是楚國將軍出身,光是前漢和今朝發配到滇國的那些犯了錯的武官,就足以教導莊氏手底下的兵馬了。

  可惜,那些發配到滇國的武官們上不了臺面,不然莊氏也不可能讓莊延年領兵。

  莊延年明顯不通兵事。

  當然了,莊氏也不可能派遣一個精通兵事的人來。

  具體原由,只有魚禾一個人清楚。

  魚禾在莊延年的兒子叫囂的時候,流露出憐憫之色,也跟此事有關。

  “虎賁軍的人到底什么時候來,他們再不來,我跟巴山就得下場了。”

  陰識眼見預備營將士們布下的陣型再一次被沖開,忍不住急聲催促。

  魚禾又是一愣,“你和巴山下場能贏?”

  莊氏藤甲壓著預備營的將士在打。

  單憑一兩個人扭轉局勢很難。

  巴山的武藝魚禾了解,但是陰識的武藝魚禾不了解。

  陰識入了軍營以后,雖然嶄露出了帶兵的天分,但是很少展露武藝。

  所以陰識的武藝到底是強是弱,魚禾也不清楚。

  如今聽陰識話里的意思,他的武藝似乎不弱。

  陰識瞥了魚禾一眼,沒好氣的道:“贏倒是能贏,但是會折損不少兄弟。你要是不心疼預備營這些精心挑選出的兄弟。我倒是可以帶著他們血拼一場。”

  魚禾聽到這話,毫不猶豫的開口,“玉不琢不成器,真要是能贏,你放手去做吧。”

  陰識一臉愕然,以為魚禾沒聽懂他話里的意思,急聲道:“可能會死一半的兄弟!”

  魚禾靜靜的看著陰識道:“現在死一半,總比以后全軍覆沒要強。他們以后注定要經歷一場又一場血戰。現在見了血,磨礪出兇悍的性子,以后在戰場上也會少吃虧。”

  陰識沉聲道:“理是這么個理,可一旦他們在入虎賁軍前經歷了血戰,就很難再融入到虎賁軍中。

  到時候你讓他們去哪兒?”

  魚禾古怪的看著陰識,“誰告訴你我手下只能有一軍的?他們要是有能耐,能讓我刮目相看,我也可以再立一軍。

  人家其他造反的人,養兵馬那都是幾萬幾萬的養,我才養了幾千,你就覺得夠了?”

  陰識繞有深意的看了魚禾一眼,“有你這話,那我就能放手一搏了。”

  說完這話,陰識抽出了腰間的八面劍,招呼了巴山一聲,殺進了陣中。

  陰識和巴山入陣,立馬改變了預備營將士布置的陣型。

  預備營將士們一開始用的是圓筒陣,陰識和巴山入陣以后,立馬變成了一種角形陣。

  陰識、巴山各為一角。

  勇猛出擊。

  巴山武藝不高,但是力氣大,每一擊都能重創莊氏藤甲。

  陰識的武藝,貌似有點高。

  他出劍很快,沒有多余的花架子,無非就是挑、刺、抹、砍幾招,卻能輕易的收割莊氏藤甲的性命。

  魚禾之所以分辨不出陰識武藝的高低,是因為他不懂武藝。

  他對武藝的評判很簡單,那就是招式是否利索,能否以一敵十,又或者粗暴簡單的降伏強敵。

  像是呂嵩,就是以一敵十的代表。

  呂嵩此前在平夷北門口以一敵百,破陣而出,魚禾就認為呂嵩是個高手。

  莊喬就是簡單粗暴降服強敵的代表。

  莊喬初入平夷,一槍就挑了魚豐,魚禾就認為莊喬是個高手。

  陰識跟他們二人有明顯的差別。

  他出劍只針對一人,一擊即中立馬收劍。

  沒有仗劍搏百人,也沒有摧枯拉朽的擊潰敵人,所以魚禾只能認為他貌似是個高手。

  隨著陰識和巴山不斷出擊,莊氏藤甲損傷開始大了起來。

  魚禾也斷定陰識是個高手了。

  陰識每一擊看似只針對一個莊氏藤甲。

  但他每一次出手,都會斬殺一個莊氏藤甲,絕對不會空手而歸。

  他一劍殺一個,看起來也就是那么回事。

  但等你注意到他的戰績的時候,你就會發現,倒在他腳下的莊氏藤甲已經超過十人。

  巴山看著勇猛,但只殺了五人而已。

  預備營將士的損傷也不小。

  殺了對方十五人,預備營將士折損了近七人。

  放棄了防御陣型,預備營將士們實力不足的短板就體現出來了。

  巴山和陰識在殺莊氏藤甲,莊氏藤甲奈何不了他們二人,就只能盯著預備營將士殺。

  陰識和巴山殺的人數超過三十人的時候,莊氏藤甲終于流露出了頹勢。

  莊延年臉上充滿了驚恐,“退!退到縣衙里!”

  莊延年率先退進縣衙,莊氏藤甲跟進著退了進去。

  他們退進縣衙,立馬封了縣衙的大門。

  陰識和巴山沒有追擊。

  陰識抹了一把劍上的血跡,喘著氣對魚禾道:“宰了三十個,咱們死了十二個。他們沒有抵抗到底,咱們也沒有死一半人。

  他們要是抵抗到底的話,咱們得留下一半兄弟。”

  魚禾看著陰識身邊的預備營將士,見他們的精氣神跟剛剛從巷子里沖出來的時候明顯不同,低聲笑道:“不僅沒賠,還賺了……”

  預備營的將士最初從巷子里沖出來的時候,眼中還透著新奇和喜悅,像是過來打群架。

  經歷了一場血戰,他們眼中的新奇和喜悅沒了,取而代之的是凝重和兇狠。

  他們已經有了一點正規軍卒概有的樣子。

  再多磨練磨練,他們就能褪去身上的一身稚氣,變成真正的軍卒。

  陰識目光也落在了預備營將士身上,點著頭道:“你說的不錯,確實賺了。經此一役,我能省數月苦功。

  以后正式成軍,也能免去最初的一場慘烈的撕殺。

  只可惜對方并沒有斗到底,不然他們還會有更大的變化。”

  打過仗的兵和沒打過仗的兵完全是兩種兵,打過血戰的兵和打過普通戰事的兵也是兩種兵。

  悍卒之所以被稱之為悍卒,是因為他們經歷過非死即生的血戰。

  他們比普通的軍卒多了一股子膽氣。

  也比普通軍卒更加頑強。

  即便面對數倍的強敵,他們也敢喊一聲‘戰’。

  即便面對最壞的戰局,他們也有膽子去拼一個‘勝’。

  陰識覺得,莊氏藤甲剛才要是撕殺到底的話,預備營的將士就有機會成為悍卒胚子。

  可惜對方打了一半就慫了。

  他有點意猶未盡。

  從始至終,他都沒覺得魚禾放棄等待虎賁軍的將士,讓預備營的將士們上去撕殺,是在蓄意謀殺。

  悍卒就是用血與火練出來的,現在不撕殺,以后上了戰場還得撕殺。

  到時候只會更慘烈,更殘酷。

  付出的代價也會更大。

  到時候沒有人會像是他一樣,說能保一半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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