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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6章 瓜分戰利品

  “是不是太兒戲了?”

  莊頃皺起了眉頭。

  現在決定的是滇王宮內海量錢財的歸屬,不是三兩個銅板的歸屬。

  怎能用出劍的速度決定?

  魚禾笑瞇瞇的看著他們兩個,并沒有在插話。

  莊頃和亡承都是老狐貍。

  他們兩個都不想吃虧。

  肯定會想出一個三家都滿意的分配方式。

  魚禾完全可以以逸待勞。

  亡承瞪起眼,問道:“那你說,該怎么辦?”

  莊頃還想說比拼武藝。

  亡承察覺出了苗頭不對,又補充了一句,“比拼武藝肯定不行!”

  莊頃有些生氣,“用拳頭講道理不是我們西南人人遵循的規矩嗎?”

  亡承哼了一聲,“你我皆是西南人,可魚禾不是。難道你想強迫魚禾也遵守我們西南的規矩?”

  亡承用魚禾說項,莊頃聽著更氣,“滇王宮告破,安羌已經成了階下囚,魚禾已經是益州郡的太守了。他也算是西南人,為何不能遵循西南的規矩?”

  莊頃還不忘看向魚禾,“你說呢?”

  魚禾笑著道:“安羌還沒死,還是滇國的王,我暫時算不上益州郡的太守……”

  “你!”

  莊頃一臉惱怒,指著魚禾和亡承吼道:“你們兩個沆瀣一氣!”

  亡承不樂意的道:“是我們兩個沆瀣一氣嗎?是你欺人太甚!王奮是你的人,他有多大能耐,你比誰都清楚。

  他一旦出手,我和魚禾手底下的人肯定不是對手。

  到時候滇王宮的錢財豈不是被你一個人獨享了。

  你是覺得我們兩個傻嗎?”

  莊頃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反駁的話。

  亡承說對了,他提出比武,就是想借著王奮的勇武,獨吞滇王宮的錢財。

  但魚禾和亡承明顯不給他機會。

  他再強辯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

  莊頃冷哼了一聲,“那你說,該怎么辦?比誰的劍快?如此兒戲?”

  莊頃語氣里帶著一絲嘲諷,亡承卻沒有在意。

  “我們三家均分算了?”

  亡承提議。

  莊頃不屑的道:“我們三家怎么均分?一人三成,最后還剩下一成!”

  十除以三,除不盡。

  亡承呵呵笑道:“剩下的一成我們可以不分。我們可以用這一成錢財,在我們三家交匯的地方,建立一座類似平夷那種互通有無的地方。”

  莊頃一愣。

  魚禾覺得亡承的辦法不錯,三家雖然已經結盟,但仍舊是各自為政,確實需要一處地方,互通有無。

  如此一來,三家才能共同壯大。

  魚禾不再裝啞巴,他點著頭笑道:“我贊成亡承殿下的提議。三家互通有無,共同壯大。”

  莊頃仔細思量了一下,覺得沒有壞處,就不情不愿的點著頭道:“你們兩個既然都覺得可行,那我還有拒絕的余地嗎?”

  亡承哈哈大笑著走上前,拍著莊頃的肩膀,“莊兄這是什么話?難道莊兄不想看到我們三家一起壯大。”

  亡承一聲‘莊兄’,叫的莊頃通體舒坦。

  莊頃臉色緩和了不少,“我也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我們三家既然互為盟友,自然得互通有無。”

  “哈哈哈哈……”

  亡承臉上的笑意更濃了,笑聲也更大了。

  魚禾發現,亡承真的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物。

  能屈能伸,該放下架子的時候,一點兒也不含糊。

  心思又縝密。

  難怪他能取代他的兄長,成為句町的王。

  “行了,你們三個也別拿著劍架著安羌了。”

  “對,將他的腦袋砍下來,懸在滇王宮外,告訴滇國上下,從今日起,滇國異主了。”

  亡承、莊頃二人一前一后開口。

  魚禾一臉無語的道:“就不能將安羌的腦袋掛到俞元城去嗎?新任滇王的王宮在俞元。此處是我益州郡太守府。”

  亡承、莊頃二人聞言一愣,然后放聲大笑。

  “用宮殿做太守府,你也算是大新朝獨一份。”

  “放在北方,這是逾制,得殺頭。”

  魚禾暗自翻了個白眼。

  兩個老狐貍剛才還吵的不可開交,現在居然像是沒事的人一樣開起了他的玩笑。

  王奮、相魁、以及亡承手下的大將亡眠,互相等了對方一眼,取回了架在安羌脖頸上的劍,插回了劍鞘,回到了他們各自主公身邊。

  王奮是一位五旬的老將,須發中皆藏著白絲,身上穿著一身秦甲,虎目瞪得圓圓的,有種說不出的威視。

  亡眠是一個三旬的壯漢,須發皆張,乍一看去,跟李逵似的,他身上的漢甲緊緊的捆在他那龐大的身軀上,看著就像是一員猛將。

  反觀相魁,就有些平凡了。

  沒有他們兩個人有特點。

  估計也沒有他們兩個人有能耐。

  魚禾目光在王奮和亡眠身上盤桓了一二,最后定在了王奮身上,贊嘆道:“兩位將軍真是氣勢不凡啊。”

  王奮微微抱拳,不卑不亢的道:“魚將軍謬贊了。”

  亡眠就沒有王奮那么謙虛,他高高的挺起了胸膛,大大咧咧的道:“那當然……”

  亡承和莊頃幾乎同時開口。

  “你先退下!”

  王奮愣了一下,詫異的看了魚禾一眼,對著莊頃拱拱手,出了王宮正殿。

  亡眠不解的撓了撓頭,依照亡承的吩咐出了王宮正殿。

  魚禾見此,哭笑不得的道:“你們二位這是做什么?”

  亡承和莊頃瞪著魚禾,沒有說話。

  他們做什么?

  他們在防著魚禾。

  魚禾剛才看王奮和亡眠的眼神不對勁。

  特別是在看王奮的時候,眼中透著一股貪婪的目光。

  “二位不必防著我,我對王奮和亡眠兩位將軍并沒有歹心。我只是覺得他們十分勇武,所以想結識一番。”

  魚禾干笑著。

  亡承、莊頃齊齊哼了一聲。

  結識什么?

  有什么好結識的?

  回頭結識著結識著,人跑到你手下去,你會給我們送回來?

  我們把你當盟友,你居然想當著我們的面,挖我們的人,真無恥。

  魚禾看出了二人的心思,就沒有再解釋,越解釋越黑。

  魚禾笑道:“我們是不是可以瓜分戰利品了?”

  聽到了戰利品,亡承和莊頃頓時忘記了剛才的不快,齊齊點頭。

  三個人將手底下的人全部派遣了出去,在滇王宮內進行了一場刮地皮似的搜刮。

  滇王宮內各處的浮財,以及滇王宮內的滇國國庫,都被他們搬空了。

  搜刮到的金銀珠寶玉石,以及各種奇珍,堆滿了王宮正殿門口的祭祀場。

  海量的財寶在陽光下閃閃發光,晃的人睜不開眼。

  那墻壁高的天然黃玉、那像是柴火一樣堆成了一堆的象牙、那潔白如玉的牙席、那拳頭大的寶石、那腦袋大的一塊天然金塊,以及一堆拳頭大的天然金塊,看的魚禾眼熱。

  饒是魚禾見多識廣,也有流口水的沖動。

  莊頃和亡承二人的表現也好不到哪兒去。

  亡承手里抱著一卷牙席,嘴里一個勁的嘀咕‘牙席是滇國至寶,滇國歷任滇王,沒少拿著它在長安城出風頭,我早想有一卷了’。

  亡承并不缺象牙,他私庫里的象牙都堆積如山了。

  他缺的是編制牙席的技術。

  編制牙席的技術,是滇國獨有的技術。

  句町沒有,大新也沒有。

  所以想要牙席,只能從滇國獲取。

  滇國除了將牙席上貢給前漢的皇帝外,并沒有將牙席外贈給任何人。

  安羌當初派人送了一卷牙席去平夷給魚禾,算是真的下了血本了。

  莊頃手里提著一個銅鼎,小心翼翼的擦拭著上面銘刻銘文的地方。

  三足兩耳的圓鼎,魚禾并沒有看出有什么獨特的地方。

  但莊頃卻像是捧著至寶一樣,怎么也不肯放手。

  “這卷牙席歸我了。”

  亡承第一個開口。

  說完以后,也不問魚禾和莊頃同不同意,就讓手底下的侍衛將牙席抬了出去。

  莊頃不甘示弱的抱著銅鼎道:“這鼎歸我了。”

  說完就抱著鼎往外走,對其他的金銀財寶視若無睹。

  魚禾見他們都選到了想要的東西,心里有些羨慕。

  他選了半天,也沒有選出自己想要的東西。

  主要是他都想要。

  但莊頃和亡承絕對不可能讓他獨吞這些錢財的。

  所以他心不甘情不愿的指了指那一面黃玉壁。

  “這面玉璧我要了。”

  隨后三個人就開始正式的瓜分起了戰利品。

  瓜分到最后,就剩下了一堆銅錠、銀錠,以及一些從漢家流通過來的雜錢,堆在地上。

  “這些就留著筑城吧。等我們商定好了地方,就各自派遣一千兵馬,外加三千土蠻去筑城。等到城池筑成以后,各家兵馬就留在城內充任城卒。

  城池由我統管,所獲的財貨,我們三家各得三成,剩下的一成留在城池內,充作城卒以及官員們的俸祿,你們看如何?”

  魚禾在瓜分完了錢財以后,毫不猶豫的將隨后要建造的互貿之城攬到了自己手里。

  魚禾提出讓各家都留一千兵馬在城里。

  莊頃和亡承也不用擔心魚禾獨占城池。

  更不用擔心魚禾黑了他們的錢。

  所以莊頃和亡承沒有任何猶豫的答應了。

  “你比我們更懂商人,城池自然得交給你管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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